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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安說過,沈越知道真相,知道溫若雪才是兇手。
其實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一種就是原主認為的——沈越袖手旁觀。
第二種就是,他是……共犯。
那一樁案情真相撲朔迷離,林淮安確確實實出了車禍,但醒來後卻指證了她一個無辜者。
他喜歡溫若雪,也因為她是沈越的女朋友,所以才要她做替罪羊。
可如果沈越是共犯,亦或是他才是……真兇,也解釋的通林淮安的行為。
比起溫若雪,排在林淮安心裡第一位的恐怕是他愧疚的弟弟。
不過,這些也都只是她的猜測,過去的事情她也沒法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第三個細節在於沈越的態度。
在出事前,沈越對原主的態度不冷不熱,是很普通的同學關係。
可就在他和溫若雪公開交往後,他一下子疏遠了原主。
本來以為是為了避嫌,但轉念一想他也不喜歡溫若雪,以他我行我素的性格,又怎麼會看重他人的態度。
原主被迫認罪那天他也來了,他是獨自來的,遠遠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那個時候她沒看懂那個眼神代表的意思,現在她看清楚了——沈越很滿意。
他滿意什麼?
滿意她變成了替罪羊?
還是……他終於把她也拖入了地獄。
褚鳶不得而知。
沈越的人設很矛盾,他一邊想做回乾乾淨淨的自己,一邊又很清楚知道不可能,所以他在掙扎中也把他人拖入了沼澤。
至於是不是故意的,褚鳶心有懷疑卻無從驗證。
但不管怎麼樣,沈越是偏執的,他很危險。
同樣的,作為他走狗的林淮安,也不好惹。
「是的,我不會喜歡上他。」
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划過,帶起陣陣愉悅的顫慄。
褚鳶不介意安撫林淮安,因為她知道他和沈越的關係已經產生了裂縫,因為她的出現,他不再扮演一個好哥哥。
他會走向她安排的道路,作為補償,她願意給予他獎勵。
他想要承諾,她給。
想聽幾遍,她都願意說。
褚鳶的聲音在林淮安耳邊緩緩流淌,像溫柔的小溪流鑽進了他的心裡。
給予他的獎勵不止這些,褚鳶知道他想要什麼,並不吝嗇將其送給他。
林淮安的下頜被緩緩托起,她按壓下他的後頸,主動咬上了他的唇。
她的氣息入侵了他的大腦,給他帶來了精神上的愉悅。
林淮安的大腦煙花般絢爛開來,呼吸一滯,手指不受控制地戰慄。
心臟處再次響起了猛烈的砰砰聲,他的手腳俱麻。
褚鳶……吻了他?
他們相處了這麼久,褚鳶從來沒有主動吻過他,哪怕是在極致的愉悅中她也始終保持著冷靜。
褚鳶輕輕咬著他的下唇,指腹慢慢按上了他的喉結。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穩定住情緒。
「這才是我的回禮,你開心嗎?」
喉結被攥住,舔舐使它變得濕漉漉的,薄薄的水色在燈下反射出情yu的光澤。
他的心臟被褚鳶拿捏住了,腦海深處叫囂著更多。
褚鳶滿足了他,同時也讓他臣服在了她的腳下。
她伏在他的耳邊,低語:「溫若雪和我……喜歡誰?」
褚鳶的氣息無孔不入,想散發著迷幻香氣的果實,成熟地掛在枝頭只等他伸手摘下。
這是上帝給的考驗,在果實墜落的前一秒,他給出了答案。
「你——」
「我喜歡你——」
褚鳶笑了。
果實是他的了。
……
車輛緩緩行駛,停在了錦江公寓大樓前。
徐之北解開安全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把車倒了回去,停在了公寓外的停車位上。
機械錶上顯示已經凌晨兩點,往外看去就連霓虹燈光都黯淡了不少。
徐之北剛從公司回來,今天處理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所以回來遲了一點。
但他沒有絲毫困意,坐在車裡點燃了一隻煙。
尼古丁可以麻醉人的大腦,也因為感覺到了難得的寧靜,徐之北思緒飄遠。
以前他不會抽菸,是到褚氏後在商場上學會的。
煙這種東西和酒精一樣,都會讓人上癮,在迷醉中讓人忘記一切的煩惱。
除了不必要的應酬,徐之北很少主動拿出煙來抽
煙的味道並不好聞,抽起來也就那樣,他並不喜歡,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難得想抽一根。
煙霧繚繞間,他回憶起了和褚鳶相遇以來發生的事情。
在褚鳶的幫助下,他進入了褚氏,在集團里做的風生水起,可完美鮮亮的外表後面是他日復一日的加班加點,查閱資料。
他只是一個藝術生,拿的是畫筆而不是合同。
復仇的怒火固然促使他一往無前,獲得了成功,卻也讓他嘗到了無窮的孤寂。
徐之北感覺很累,可除了一直往前走,他也沒有其他路可以選。
於楚楚是他選擇的第二個跳板,那個女人自以為有幾分小聰明便覺得能憑藉魅力使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佯裝中計,在她洋洋得意,喪失警惕性時把她拿捏在了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