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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鳶閉了閉眼,掩去眼底的失望和無趣,再睜眼時換上了一副懶散的表情。
「我管你同不同意!這是我的房子,你給我滾出去!」
褚鳶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從林淮安身邊走過。
「褚鳶。」
林淮安低聲喊了一聲褚鳶的名字。
褚鳶的腳步一滯,很快又毫不留情地離開。
「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一句話把褚鳶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最好的選擇?」褚鳶微微垂眼,漫不經心看著林淮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左腳踝處蓋上了一隻手,掌心的熱意燙得褚鳶的呼吸微頓。
林淮安圈住褚鳶的腳踝,就好像圈住了她的去路,讓她不得動彈。
沈越常用兔子來形容褚鳶,說她無害柔軟,擁有著最純潔的心靈。
可林淮安第一眼見到褚鳶的時候就知道她才不是兔子。
雨天的第一次相遇看似普通,但現在回想起來疑點頗多。
林淮安雖然沒有證據,但毫不懷疑那次初遇也是褚鳶故意為之的。
她不是兔子,兔子可沒她這麼會折磨人。
之後的每一次見面褚鳶總能刷新他的認知,讓他看到了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惡劣的女人。
再後來的交易,林淮安最初是覺得恥辱的,但時間長了也覺得兩人這麼糾纏下去也不錯。
至少她身邊也只有他一個人。
林淮安是這麼想的,他真的有想過和褚鳶好好在一起。
但人的欲望是不會滿足的,得到了一樣東西就會想要得到第二樣,就好比他,留下褚鳶後又開始嫉妒得到她特殊對待的沈越。
林淮安嘗到了嫉妒的滋味,那滋味實在是太苦了,苦得他舌根都發麻。
第一次他想要從沈越手裡奪走一樣東西,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林淮安幾乎是同一時間意識到了他喜歡上了褚鳶。
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卻也如此痛苦。
林淮安抬頭,掌心用力一拽,把人壓在了地板上。
既然這麼痛苦了,那就繼續下去吧。
他不怕。
柔軟的灰色地毯上黑髮蜿蜒散落,褚鳶睜著一雙微驚的眼眸,氣憤地盯著他。
好像在問他做什麼?
「別動,我不想傷害你。」
林淮安輕聲道,惹得褚鳶愣怔。
褚鳶的雙手被束縛在頭頂,雙腿被林淮安壓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放開我!」褚鳶拼命掙扎,「林淮安!你瘋了嗎?」
林淮安神情不變,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用更強烈的方式鎮壓了褚鳶。
他不想傷害褚鳶。
可褚鳶要走,他留不住她。
他只想出了這個辦法。
林淮安微抬起上半身,一隻手摁住了褚鳶不斷掙扎的雙手,另一隻手抽出了擺在茶几底下的一根粉色絲帶。
在褚鳶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將其繞在了她的雙手上。
……粉色的絲帶。
林淮安記得這是什麼。
這是上次褚鳶生日時蛋糕禮盒上的綁帶,粉色代表了祝福和美好。
「你瘋了!」褚鳶眼神如刀。
林淮安低頭輕輕用碰了碰褚鳶,在她臉上留下一個吻。
確實很美好。
少女在掙扎中微紅了雙頰,烏髮凌亂地散落在地毯上,粉色絲帶束縛她的雙手,畫面無端的誘人和……引人發瘋。
林淮安撫上褚鳶的唇角,輕輕一按。
指尖傳來痛意,他恍若未覺。
嘗到了血腥味,褚鳶鬆開了牙齒,偏臉「呸」了一聲。
見狀,林淮安抬手看了一眼受傷的手指。
鮮血淋漓。
褚鳶是下了死口。
林淮安低頭看著對他冷笑的褚鳶,只覺心裡的疼痛比手上疼多了。
褚鳶給了他一個齒印,他總也要回給她點什麼。
林淮安吻住了褚鳶的唇,嘗到了她嘴裡的血腥味。
那是他的血,真腥。
褚鳶無力掙扎,越掙扎她手上的絲帶就綁得越緊,把她的手腕磨出了一道道紅痕。
性別面前,女性的劣勢漸漸凸顯了出來。
只要林淮安想不讓褚鳶離開,她就走不了。
一吻畢,兩人的口中都嘗到了鐵鏽味。
褚鳶憤恨地看著林淮安,裡面的恨意不加掩飾。
林淮安看了幾秒,覺得很礙眼,就伸手捂住了褚鳶的眼睛。
褚鳶冷笑:「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害怕什麼?」
「你是害怕從我眼中看到醜陋的自己嗎?懦夫!」
褚鳶的嘴巴很毒,叭叭叭的說個不停,兩人之間旖旎的氣氛被她幾句話給破壞的一乾二淨。
林淮安眼裡一片深沉,若是褚鳶看得見,也會被他的眼底的欲望嚇一跳。
「你猜錯了。」
輕吐在頸邊的呼吸惹得褚鳶輕顫,她聽到了林淮安的聲音。
林淮安說:「我是不想看到你的眼睛,你眼底的譏笑真的很礙眼。」
說完,林淮安感覺到了身下的身體僵住了。
很滿意,對,他很滿意。
林淮安再次親吻上了褚鳶的嘴唇,這次不是撕咬,而是近乎虔誠的溫柔細吻。
粉色的絲帶一圈圈纏繞在褚鳶的手腕上,這是林淮安見過最美麗的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