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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竟然還能夠想起我等庶民,好難得。」少年清冽的聲線帶笑,隔著距離都能感受到勃勃的生氣。
「是在媒體前的請願得到回應了嗎?這麼靈。」
「時厭。」歲星頂著謝嶼的視線,輕聲喚了一句。
「恭喜狀元……還有,生日快樂。我沒有忘記你的生日。」
「開免提。」
謝嶼沒有那麼多耐心要等著歲星和時厭聊家常一樣,外人插不入這種氛圍。
謝嶼離得近,他分明看到歲星一瞬間柔和下來的神色,那是他從來未曾見過的陌生情態。
見慣了歲星嬌氣,和害羞,倒是第一次見到類似於關心擔憂的神色,像是渾身散發著金光的小聖母,淚涔涔地要給收好獠牙的惡犬治癒傷口,只看到惡犬的遍體鱗傷,卻又看不穿惡犬的虎視眈眈。
歲星抿抿唇:「哦。」
手指戳了戳免提,聲音大了一些,背景音有了嘈雜的電流。
「你身邊有人嗎?是謝嶼?」時厭單手拿著手機,站在道路一側,敏感地捕捉到什麼。
「嗯。」歲星自以為隱晦的看了一眼謝嶼。
高高瘦瘦的少年立於繁花之中,姝色無雙,自成一景。
「過來。」謝嶼不笑時總有一種冷冰冰的疏離感,像是鏡中花水中月,琢磨不透。
歲星小小地往謝嶼的方向靠了靠,便不肯再往更近的地方停。
「你和他在一起?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很喜歡和歲星接吻?」謝嶼似笑非笑,然後目光中並沒有多少笑意。
時厭舒展了一下身體,望著遠處的高樓,背靠著牆,曲著長腿,懶散地拖著腔調。
「喜歡,當然喜歡。」
「會有人會不喜歡和公主接吻嗎?一見到他我就神魂顛倒。」
他看不慣謝嶼那種明明渴極了,看著歲星的眼神里都滿是占有欲,還要裝著大度的樣子。像是古裝劇里,丈夫約見小妾,還要用正宮來裝腔作勢的那類角色。
謝嶼目前的狀態就很相似。
時厭不怕得罪謝嶼,不甘示弱地挑釁回去。
……不過也算是實話。像是整個人都泡在了蜜罐里,又暖又惹。
歲星不明所以,謝嶼和時厭隔著那麼長的距離,誰也不甘示弱。
就在出神之際,謝嶼摘了一朵水紅色的小花,塞進歲星的口腔里,又捧著歲星的臉,低了下頭。
謝嶼憐憫地親吻著歲星的額頭,又含住歲星的唇珠,似乎吻就可以緩解一下內心的所有壞念頭。
手機從手上掉落,掉在開滿淡紫色小花的草毯上。
直到歲星被吻得不能夠呼吸,才堪堪鬆開他。
潤紅小巧的唇珠被嘬得水涔涔,歲星側過身子喘著氣。
「你們在接吻?」
「謝嶼,你他媽真是個混蛋。」
時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陣曖昧的聲音是什麼。
「等你有能力站在和我一條線上,再來說挑戰之類的話。」謝嶼留下話,掛斷了電話。
小花早就在親吻中被搗碎了,帶著草木味和苦味,在口腔里散開。紅色的汁液,順著歲星白皙的下巴往下流。
歲星吐出那朵蔫頭巴腦的小花,擦拭了一下嘴唇,表達了一下自己對這種行為的不滿:「不要給我吃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吃花。」
回去時,又上了兩道菜。
侍應生看歲星看得眼睛發直,很快紅著臉低著頭,尷尬地咳嗽兩聲:「先生。」
劍拔弩張的氣勢泡泡一樣,被人輕輕戳破了。
謝嶼臉上殘餘的冷漠戾氣未褪盡,和外人熟知的溫和大相逕庭。
侍應生小心謹慎將盤子放在桌面上,烤製得焦黃酥脆的餅散發著誘人的油香味兒。
「還在等什麼?」冷如冰霜的聲音。
侍應生頓時反應過來,連連道歉。心裡卻在小聲犯嘀咕,以往每一次來,都斯文的謝家寶樹為什麼突然間就如此冷漠。
但看到一個吻就敏感得不行的烏髮美人後瞭然。
小金絲雀不太能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貌似正在招惹主人生氣。不過他作為一個服務生,管不了那麼多。
餡餅的味道其實很好,咬一口滿口都是花醬迸濺開的香氣。甜而不膩,一直甜到了心底。歲星小口小口咬著餡餅,一邊偷偷往屏幕上瞟。
坐的不遠的一對小情侶,看上去已經工作了。女生低著頭刷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失態地驚呼:「臥槽。」
「今年的理科狀元履歷也太厲害了吧。」
女生舉著手機給男生看,興奮地道:「從小學時期就一直是第一了,太穩了,怎麼會有人厲害到這個地步。」
「那確實挺厲害的,一直考第一,壓力給到了第二名。」
「而且他好敢說,他說他能考這麼好是因為和哥哥接吻……這是我不付費能看到的東西嗎?」
只是不小心看到了喜好的新聞,就碰到了謝嶼的弦,偏偏女生對時厭興趣很大,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避人。
酒足飯飽,一頓飯中途出了一些小問題,但是無傷大雅。
歲星習慣性地到某社交平台上看了一眼,發現熱搜前十,竟然有五個都是和時厭有關的。
難怪女生會提到時厭的名字。
謝嶼和歲星的考試時間不太一樣,下午還有一科要考。把歲星留在別墅之後,馬不停蹄趕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