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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在茶台下的紅毯,也被染了乾枯的紅。
「癌症是很痛苦的病症,拖得時間越久,醫治的可能性就會越來越小。最後會很瘦……像是一具只會呼吸的骷髏架子,在折磨中死去。」
時厭如臨大敵,如同一隻狼崽,死死盯著溫白鶴的動作。
「我的意思是,你不願意接受我救濟你的髒錢也可以,你可以重新回到螢工作。」
「你那麼磨我,不就是想要我去給那個死老頭道歉麼?怎麼,現在不要我去找朱先生了嗎?」時厭說話帶著十足的戾氣,他找了個軟墊靠在身後,唇角譏誚地勾著:「我向來不相信會有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好事,怎麼,現在態度軟下來是想要我去陪他嗎?陪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睡幾覺?」
朱先生這三個字像是什麼不能提出來的污穢,說出來的瞬間讓溫白鶴秀美的眉頭一蹙,他聲音冷下來:「不過是一隻臭蟲而已,仗著祖上拿喬,本質上還是啃老的廢物。」
「哦。」
時厭訝然,因為他砸了這個什麼朱先生,就被關在這裡反思,還以為是什麼權利滔天的大人物,沒想到現在在溫白鶴嘴裡又成了臭蟲。
螢是為數不多來錢快的地方,時厭暫時並不想要放棄這份工作,所以也沒打算現在就和溫白鶴鬧得太僵。
「條件呢?」
「求我。」溫白鶴的長指摩擦著翡翠白玉的戒指,小小的戒指上微雕著佛教故事。
墨色的眸子淺淡,像是被水暈染出很淡很淡的那種淺淡,看向人時有種天然的憐憫。
時厭鬆開手指。
「求你。」
明天繼續去螢上班,這次不會再有人碰你,你可以安心賺你姥姥的醫藥費,或者你的學費。」溫白鶴的動作停頓下來,他薄唇忽而勾起,垂著眼尾,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很無趣。」
「一向如此。」時厭語氣稱不上好。
已是臨近深夜,月光格外清朗,在帝都這樣的大都市,罕見地能有幾顆星星。
「溫白鶴沒有為難你吧。」陸明宴開了車門,往別墅的三樓忘了一眼。整棟別墅燈火通明,靜室面朝另一面,不出意外,後半夜應該誰都睡不好。
歲星搖了搖頭:「他沒有。」
看到陸明宴要開車,歲星連忙阻止:「你喝酒了嗎,喝酒還是別開車了。」
「沒有喝,還沒開始,沒有等到你。」
後面的話不用說,歲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大概是等了許久,沒有等到,溫白鶴便親自去找人。
歲星湊過去,仔仔細細聞了聞陸明宴身上,確定的確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後,點了點頭。
駛出別墅區後,這邊的車輛並不少。黑夜裡也燈火輝煌,和白天似乎沒有很明顯的界限。
陸明宴放了首舒緩的輕音樂,鋼琴曲在夜色里緩慢又煽情,催人入眠。
「他吻你的時候,我看到他伸舌頭了。」
泛著粼粼水色的漂亮眼眸里,由于敏感弓起的背,和櫻色的嘴唇。
缺氧並不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和沒有感情基礎的人接吻像是在經歷一場折磨。精神上的疲憊要遠遠大於身體,歲星欲蓋彌彰地又狠狠擦了一下嘴唇,似乎這樣的話,剛剛被親吻的篇章就可以被揭過去。
褲子由於給時厭包紮,爛得比中午那會還要嚴重得多,歲星開始埋怨自己心軟,給人包紮了還要害他。
劇情很簡單,五個攻必須為了主角受守身如玉。所以設定的五個關係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對立關係。就連看上去風月老手的攻一攻二,實際上連初吻都沒交出去。
可是現在,歲星感覺他不乾淨了。
說不定不用等多久,系統就會提醒他,由於被攻三親吻,就被踢出股票的行列,直接被抹殺掉。
粉色的膝蓋露了出來,歲星看得糟心,便不再低頭看。
「他好像也有在吃你口水。」
「開你的車。」
「你看著弱,打人時還挺重的。」
「誰讓他親我。」
「手還疼不疼了?」陸明宴腦子裡揮之不去都是歲星被吻得被迫仰著頭、眼角淌淚的樣子,好像露水滴在了玫瑰的花瓣上,玫瑰不能夠承受的樣子。
「疼……」
歲星低著頭,心疼地看著自己發紅的手心,唉,臭小孩怎麼打一下都沒什麼反應。
「我們是朋友的,陸明宴。」
「是朋友的話,不可以把今晚的事情說出來,我、和你,我們在學習,對,我們在圖書館看書了,因為快期末了,所以我要開始複習了。」
陸明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天沒有反應,歲星戳了戳陸明宴,才回過神來,點頭道:「可以。」
「但是你今天做的事情並不是很正確,作為交換,你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可以。」歲星重重點了點頭,好奇地問:「可是我很沒用啊,也會幫到你嗎?」
「如果下次再有類似的困難,你也要解一下我燃眉之急。」
「穿裙子?」
「對。」
一回生,兩回熟。歲星對裙子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他沒有反對:「可以的。」
「謝嶼很天真,確定是誰的話,就一定會一心一意,不會有二心。」
謝家容易出情種,謝嶼的父親和謝嶼的母親是上流圈子裡為數不多的自由戀愛,財富到了一定值的人很難會對情專一,可是謝嶼父親不一樣,往來倒貼的美人不計其數,硬是沒有過一起婚姻外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