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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艾山:「……好吧。」
顧柏山:「看你很勉強的樣子?連聲謝謝都不說,嘖嘖,好像不是很禮貌啊。」
冷默就在旁邊,張艾山只能咬緊牙關,忍氣吞聲說了聲「謝謝你教我」。
「不用謝。」顧柏山接過他手裡的魚竿,「以後請叫我顧老師。」
張艾山:「……」他是真的覺得這傢伙很欠扁。
殺手並不意味著會釣魚。
在對方教授的訣竅下,張艾山這才連著釣了好幾條又肥又大的北極茴魚。
拎著滿載的漁獲,中午,張艾山坐上筏子離開。
最後他往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餵?」無線電響起,同事李成明問:「你在哪兒?怎麼還沒到。」
張艾山冷冷道:「催什麼,在路上了。」
李成明:「只剩下一天半了,你最好快點,否則我們就要原路返回了。」
張艾山:「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遇見冷默後運氣突然變好,下午,張艾山就成功與李成明匯合。
同在組織內,李成明還是有些本事的。他已經在原地建好了結實的防風庇護所,並捕獵到了一些兔子、松鼠。看到張艾山帶來的魚,他驚喜道:「你還會釣魚?」
張艾山:「嗯。」
李成明:「這附近就有一條河。看來咱們這次要穩贏了。對了…你的麵粉和葡萄乾呢?今天是中秋,我們可以做幾個月餅吃。」
「丟了。」張艾山彎腰拿刀開始處理魚的屍體。
「什麼??」李成明很不可思議,「那麼寶貴的食物,你就這樣丟了?艾山,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就是丟了。」張艾山有些不耐煩地說:「不小心丟河裡了。」
-
洞穴門口。
「今天是中秋誒,哥哥。」顧柏山從身後抱住冷默。
冷默:「嗯,我們晚上吃月餅。」
顧柏山:「呃,這荒郊野外的也沒材料啊。」
冷默知道他喜歡浪漫,想了想說:「有。我會做。」
「哥哥真厲害。」顧柏山親了他一口。
冷默側過身,「攝像頭還沒關。」
「那又怎樣?」顧柏山看著他,「還不許小情侶親親抱抱了。」
冷默拿他沒轍,可又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
這陣子顧柏山特別黏人。簡直就跟連體嬰兒一樣,時時刻刻都恨不得掛在他身上。
可身處荒野,還是分組效率更高。
要顧柏山一直如此,冷默心想自己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做事。
「你去砍柴好不好?」冷默耐心地哄著,「我等會要燒火煮飯,我餓了。」
「好吧。」顧柏山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他。但剛走開兩步,又忍不住轉回來抱他,蹭蹭親親地撒嬌:「我捨不得哥哥。」
冷默:「那你下輩子投胎成掛件吧,我天天把你掛身上。」
「好啊。」顧柏山摸了一把他的大腿根,「我要做哥哥的腿部掛件。」
「好了,乖,聽話。」冷默把某隻作亂的手移開。
這是荒野求生。
他們每天要做的事情其實很多,並不能隨意地荒廢時光。
冷默告訴顧柏山等冬天就行了。現在儲備物資,等到冬天來臨他們就可以在「家」里像其他動物那樣冬眠。
兩人的分工也很明確。
顧柏山包攬了砍柴、打水等需要體力的重活。
他有時候大半天都在砍柴。沒有斧頭,就用獵刀,震得虎口磨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
冷默問他累不累。
顧柏山說:「不累。」
每次把柴火壘積起來,他反而會有一種滿足感。
冷默負責一日三餐。
今天他準備做一份月餅。為了形狀好看,需要模具。
他挑了一塊木頭,拿起刀就開始用尖銳的頭仔細扭旋割掉碎屑,製作圓形模具造型。
在沒有其他工具的情況下,徒手非常難控制木頭的形狀。
顧柏山在一旁看得眉頭直皺,生怕他割到自己的手。
「我們不做月餅了好不好。」
冷默:「馬上就好了。」
他說的是實話。話音落下沒多久,「呼…」冷默吹了口氣,吹掉木頭碎屑。一個簡單質樸的花朵月餅形狀模具就展露在兩人面前。
顧柏山低頭看著這個模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顯然,有這門手藝,冷默肯定學過木匠有關的知識。
他早就懷疑過,為什麼原先在國外留學彈鋼琴的冷默,身處荒野卻如此遊刃有餘?
但他從不問出口。
「哥哥,你好厲害。」
冷默去挑袋子裡的麵粉。他用手捻了兩下,正好是底筋的,正適合用來擀月餅皮。
「你想吃什麼餡的?」他問。
顧柏山一本正經地捏他的手指,順著褲縫往下,「我想吃哥哥這個大肉餡的。」
冷默:「正經點。材料有限,有松果仁,兔肉,雞肉,莓果,葡萄乾,鳥蛋黃,你看你想加哪個?」
「鳥蛋黃味道感覺怪怪的。」顧柏山說:「加莓果和葡萄乾吧。」
冷默翻了一下袋子裡的松果。
這是他們上次端了一個松鼠窩收集到的。北極針葉林中的松果數量豐盛,掰開殼,裡頭的果仁既脆又甜。還可以補充缺失的維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