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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粉絲覺得他太弱了需要防身武器,冷默拿到的是一把開刃的斧頭。
冷默把斧頭握在手裡掂量一二,感覺它會是明天殺豬的好幫手。
另外還可以劈柴、砍樹,用木頭來建立一個臨時庇護所。
他對今日觀眾打賞的這個物品很滿意。
岑榆白獲得的是一份露營帳篷大禮包,品牌舒適性稍次於昨天顧柏山那個。
他格外激動,抱著禮包感慨:「今晚終於有地方睡了。」
至於柯游……
他拿到手的東西就有些詭異了。
一個平平無奇的馬桶搋。
四人看到這玩意時表情都很一言難盡。
直播觀眾笑噴了。
[蛤蛤蛤蛤蛤蛤誰這麼缺德給柯總打賞這玩意?]
[話說他們在荒島上也不需要疏通吧]
柯游感覺這是一種羞辱。
他氣得想把馬桶搋給扔掉。
還是冷默制止了他,安慰道:「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存在就要它的意義,說不定它到時候也能派上用場呢?」
「行吧。」柯游把馬桶搋放到廚房的院子裡。
不過這玩意,除了通馬桶外還有什麼用?
現在他們有兩頂帳篷了。
再讓另外兩人再去睡外面不合適。
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晚分兩組一起睡。畢竟是在荒島上,這樣也能增強安全性。
幾乎不需要過多考慮,由於同屬性的緣故,冷默被分配到跟顧柏山一頂帳篷。
柯游和岑榆白一頂。
冷默有心拒絕,但又想不到理由。
一個人睡外面太奇怪了。算了,他想著有帳篷睡也不錯,反正只要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顧柏山就不可能發現他身上的胎記。
大家都是男人,他總不可能被顧柏山占便宜吧?
果然心態一擺爛,冷默就坦然接受了。
臨睡前,他還特意去拔了一些草和菜遠遠地扔進豬圈裡。
豬渾然不知這是自己最後的晚餐,哼哧哼哧吃得非常香。
顧柏山捏著鼻子,邊幫忙拔草邊說:「多餵點,它都瘦了。」
這兩天嘉賓中沒人關心過這頭豬,就冷默惦記著一天兩頓地喂,結果它的身材還是縮水厲害,保守估計瘦了快十斤。
估計這島上白天氣溫太高,豬都受不住。
看來得早點吃,冷默心想。
顧柏山對他的心理活動渾然未知,往回走時咂了咂嘴,懷念道:「忽然想吃紅燒肉了。」
冷默說:「明天做。」
顧柏山以為他開玩笑呢,沒當回事。
兩人一路走回營地,顧柏山先脫了鞋掀開帳篷鑽進去,又朝冷默招手說:「快進來吧。」
對面帳篷的柯游聞言投來注視。
冷默頓了一下,俯身進來。
帳篷內的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容納兩個成年男子睡覺綽綽有餘。
寢具睡袋也一式兩份,不用擔心會跟室友發生什麼肢體接觸。
當然,節目錄製期間,攝像頭是必不可少的。
冷默躺下來很快進入淺眠。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做了一場夢。
他總是會循環做噩夢。潛意識裡的幻想。
鋪天蓋地的血紅色。
瀕死前的慘叫、炮聲、槍聲,醫用滑落推車與地面摩擦的刺耳嘎吱……
心理醫生說,他這是戰地PTSD。
猝然間,冷默驚醒。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後背衣服已被冷汗浸濕。
「你醒啦?」身邊傳來男聲。
冷默稍稍穩定下來,「嗯」了一聲。
「我可以開燈嗎?」顧柏山詢問。
「開吧。」冷默幾乎立刻說。
啪嗒,帳篷頂自帶的吊燈亮了。
顧柏山伸出手,身體還在睡袋裡,只露出圓圓的腦袋看他:「你做噩夢了?」
「沒有。」冷默下意識否認,末了抿了抿唇說:「只是……夢到了一些以前不太好的事情。」
「往好的方面想,你能做夢起碼證明你進入深度睡眠了。看看我,多少年沒睡過好覺了。」顧柏山安慰道。
冷默:「你不會一晚沒睡吧?」
外面天都快亮了。
「我睡不著。」觀察著他的表情,顧柏山又飛快補充道:「不是因為你,我一直有失眠症,要抱著又熱又軟又長的東西才能入眠……」
比方說,自動加熱的優質棉填充人形抱枕。
聽到這個形容,冷默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像是聯想到什麼,立刻疊被動身。
戒備心提升至200%。
他可不想被主角攻盯上。
以防萬一。
就連早上換衣服,冷默都特意繞遠路去浴室里換了才出來。
倉促間冷默沒注意到,
身後顧柏山遠遠看著他抱著換洗衣服離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樣。
……
美好的早晨從擁抱太陽開始。
海島上的日出美得驚人。
天空被白光破開,一抹細膩的色調,染上玫瑰色的痕跡從島嶼後背徐徐升起。
冷默面朝湛藍海平線伸了個懶腰,轉身在瑜伽墊上進行一天的晨練。
顧柏山洗漱完經過,端著牙刷牙杯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啊。」
冷默點點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