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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默:「……」
他以手握拳抵在唇邊,掩飾般淺咳兩聲說:「人都有第一次的,一回生兩回熟。」
顧柏山:「沒事,哥哥不熟練的樣子我也很喜歡。」
冷默當他在安慰自己。這和那種,寶寶你已經堅持三秒鐘了好厲害有什麼區別?
殊不知顧柏山講的是實話。
那天顧柏山是故意的。
在翻身被冷默壓在下面,他動彈不得時,才發覺冷默的力氣有多大。
他既無法抗衡,卻又不想完全地處於下風。
顧柏山便想,哪怕是自己親自去騎也是好的。勉強……也算沾了半個1?
夜裡黑燈瞎火的,就跟盲人摸象是一般情景。
冷默摸索著,根本還沒碰到顧柏山便喊痛。幾次後冷默就不敢動了。這個殺起豬來毫不手軟的冷血青年,在這檔子事上意外地小心溫柔。
「要不,不做了吧。」冷默說。
「不行!」顧柏山尋思褲子都脫了,乾脆也就豁出一顆心去。大不了今天他屈服一下,明日再把便宜占回來。只是他心理上還是不能接受在下面,一時惡從膽邊生,邊說:「哥哥,你讓我在上面,我自己來。」
冷默有些遲疑,「這樣,會不會太刺激了?」
「就要刺激才好。」顧柏山攥住他纖細的手腕翻了身。
昏暗中,顧柏山近乎貪婪的用視線描摹冷默。
其實這一刻,臨到關頭,他不是沒想過直接來硬的。情感上的渴望近乎差點燃燒掉理智。但關鍵時刻,顧柏山還是清醒過來。他知道,一旦自己這樣做了,就算得手,他們也不會有以後。
可能第二天冷默就會把他踹了。
先前冷默從他家離開那次給顧柏山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也是那次,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愛冷默。
哪怕是為愛做0。他卑微到情願用屁股去挽留對方,也不想放冷默走。
都說先愛上的那個人就輸了。
顧柏山自己都未察覺,他早就開始步步退讓。
而也是這一次,讓顧柏山見識到了新天地。
原來先苦後甜是真的,甚至是無與倫比的舒服。這種舒服就像磕了藥般令人上癮、沉淪,讓他受不住,又想要。
他看著冷默染上紅暈的白皙臉頰,因不知是歡愉還是過於刺激蹙起的眉頭,眼尾溢出的淚珠……竟也萌生出了一種征服的樂趣。
原來甭管誰在下頭,只要能占掌控、主導之位,是一樣的暢快淋漓。
顧柏山感到了自己在占有冷默。
這令他更興奮。
時間回到現在。
外面暴雪肆虐,他們依偎在冰洞內努力活下去。
渴了,就抓兩把雪放進嘴裡融化咀嚼。
餓了,就用微弱的火焰勉強把凍到硬邦邦的魚融化,湊活著生吃咽下去。
擔心冷默沒力氣,顧柏山特意把雪水用體溫融化了,才嘴對嘴餵過去。
儘管喝了水,吃了東西,冷默的面色卻變得比之前更白了。
顧柏山說:「哥哥,你給我講講你的過去吧。我好奇。」
冷默沉默一會,抿了下唇說:「我的過去沒什麼好講的。」儘是些黑暗、血腥和骯髒,他不想污了顧柏山的耳朵。
顧柏山歪頭看他,指尖像畫圈一樣點著他冰涼的唇瓣:「那我來問,你回答。你說你從來沒談過戀愛,那有沒有喜歡的人?比如,暗戀,追你的,這些我都想聽。」
冷默:「沒有。」
顧柏山一臉狐疑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冷默解釋道:「我以前一直忙工作,空閒下來唯一的愛好就是看點小說,基本沒什麼對外的社交圈。」
顧柏山:「那你怎麼知道自己喜歡男人?」
冷默:「看過片子。你呢?」
顧柏山:「我也看過片子。」
冷默笑了一下。
顧柏山瞪他,「笑什麼?」
「沒什麼。」冷默說,「就是感覺你看過的片應該不少。」
閱片無數,顧影帝。
顧柏山哼了聲,又問:「那你有家人嗎?」
冷默說:「在我很小時候就去世了,有一個弟弟,和你長得很像。」
「哦。」顧柏山臉掛下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原來我只是一個替身。」
他就說初次見面時,冷默怎麼像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冷默:「你不是也把我當成柯游的替身?」
「你在說什麼。」顧柏山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根本不喜歡柯游。」
冷默雙眸漆黑,如幽深湖水般靜靜地。
「如果沒有我,也許你們就在一起了。」
顧柏山:「不可能。就算是從前那個冷默也不行。我只喜歡你。」
「嗯。」
冷默也不想去較真這些。都過去了。
小說里的既定劇情未必會發生。重要的是現在他和顧柏山相愛。
不知不覺,冷默也有些困了。
寒冷驅走身體內的熱量,會讓人本能地感到睏倦。
他死死咬著下唇,抑制住眼皮上下打架的衝動。
顧柏山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開口說:「哥哥,我給你講講我的過去吧。」
冷默:「好。」
他從柯游那裡道聽途說了一部分,但總沒有主人公現場陳述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