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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賺錢?他們的歌舞藝術團本來就占據高位,從來就不擔心沒有觀眾。
華國這些古典舞哪怕到他們那邊做交流,他們也不過是騰出原來表演芭蕾的表演廳,但實際上,哪怕是原來的芭蕾舞,票也是能全售出的,所以這次交流哪怕能成功,對他們的生意也沒什麼影響。
但他知道朋友對那名叫喬楚的華國姑娘的心思。
兩人順著人群走出了劇院,尼克整理了一下衣領,朝喬說:“天,恭喜你,終於把那玫瑰送出去了,如果不是看著你親自修剪過,我以為那是金子做的玫瑰。”
喬這傢伙,明明已經被那位喬楚小姐拒絕過,竟然還不死心——噢,不對,應該說是嘴上已經表示理解並死心,但男人的嘴,也就說說罷了。
這不,知道大束玫瑰會被拒絕,精挑細選一朵最新鮮的大玫瑰,連刺都拔掉了,枝葉還親自修剪過,底下裹著濕潤的膠紙,這樣玫瑰就不會脫水蔫掉。
就這樣帶著一支玫瑰看完了整部舞劇,隨手像是不經意一樣送出去,果然也沒看到那位喬楚小姐哪怕半點的感動表情。
秘書見他們出來,也迎了過來,為他們招人力車。
喬把花送了出去,顯然十分高興,一頭金髮在陽光下很耀眼,卻仍是比不上他臉上燦爛的笑容。
被好友取笑,他不以為然地說:“金子?那怎麼能跟我的玫瑰相比呢?那是我思念的玫瑰……”
“停停停!”尼克打了個手勢,一臉無語,“你這話應該朝喬楚小姐說。”
喬雙手插袋:“那可不行。”
人力車來了,兩人坐了上去,秘書自己上了另一輛車。
尼克又說:“這次新年你沒回去,我那妹妹可是氣壞了。你知道的,你跟不跟我妹妹結婚,我是無所謂的,但你不會真為了一個華國姑娘保持單身吧?”
像他們那樣的家族,不止有嫡系,還有旁系,兄弟姐妹一堆,還有不見得光的私女,尼克對他們並沒有多少感情。
只要不結婚,怎麼玩都行,但結婚就不是一個人的事了,而是家族間強強聯合的契約。
“咱們藝術團的蕾雅,可是一直在記掛著你呢!不過……”尼克一臉噯昧地說,“舞蹈演員多少會有一點肌肉,我還是更喜歡豐滿柔軟的女人。”
喬瞥了他一眼:“華國的風俗可不一樣,你這些胡話,可千萬不能在華國說。”
尼克哈哈一笑,滿不在乎:“我又不找華國女人。”
見喬板起了臉,他又拍了拍朋友的肩膀:“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
另一邊,喬楚等人結束了表演之後,嚴煥安排眾人去休息,然後場務經理找過來,先是場面話客套了一番,接著就和嚴煥商量起接下來的一些額外安排。
場務經理陸謙是和他們的副團長薛耀南一起過來的。
薛耀南說:“嚴副團長,是這樣,你也知道的,咱們團的前身,就是紅芭蕾劇組,是附屬於滬市舞蹈學院,現在雖說是分出來了,但單位之間也經常有聯辦的活動。”
“之前你們帶起了廣交會的交易額,現在大家也都想學習,用舞蹈帶動經濟。”
“像咱們滬市雖然沒有廣交會,但外國友人可不少啊,留學生也多,還有專門的外國語學校。芭蕾舞嘛,最初就是國外傳進來的,所以咱們舞團偶爾也會參與交流。”
這個活動一直都是薛耀南負責的。
正兒八經的交流會,比如展覽、會議等等,是需要走流程的,但高校社團活動不需要,畢竟都是學生之間的交流。
但薛耀南這個顯然就不是普通的社團交流,而且以防萬一,也已經提前走足流程報備,按正規的來辦。
具體來說,就是滬市的經濟公務部門,想要借鑑羊城廣交會的成功經驗,聯合商會、舞蹈界等,舉辦一個舞蹈文化節,向外國友人展示華國舞蹈。
廣交會的展覽是有門檻的,《香風麗影》當時是作為一個附屬的輔助工具。
現在滬市則是反過來,為舞蹈專門訂做一個文化節,在文化節中通過舞蹈展示經濟,是對粵省團做法的進一步創新。
滬市作為國際大都市,在融合和創新方面一向能做到極致,所以當初《香風麗影》創造經濟價值轟動全國時,滬市歌舞團就嘗試模走敦煌舞的方式,創作古典舞作品。
只是,畢竟缺乏深入的交流,他們創作出來的作品,與《絲路花雨》仍是相差甚遠。
上個月的全國交流會開幕式中,滬市歌舞劇院院長也在場,感覺《碧波耀陽》的舞蹈更適合沿海城市一些,於是馬上邀請嚴煥等人,知道他們應邀時也十分高興。
薛耀南接著說:“所以,目前咱們是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古典舞新作品,這次文化節上,本來是安排了交流芭蕾,現在《碧波耀陽》來了滬市,大家想必也是更願意和它的演員們面對面交流的。”
增加《碧波耀陽》的海外名聲,本來也是嚴煥的目標之一,所以嚴煥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時間就定在一周之後,這一周時間就用來預熱。
和滬市歌舞團這邊約定,下午等劇組的常規保持訓練結束之後,嚴煥讓其他人先解散,然後把喬楚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