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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為民除害好了。吳林在心裡想。
兩人走了快半個時辰,許海峰帶吳林越走越偏,吳林也越來越警惕。七拐八拐,兩人最後停在一個院子的後門處,許海峰東張西望了一會兒,見沒人看見才開了門。吳林的手慢慢摸上了腰間藏著的匕首,這時許海峰卻是開了口,一邊引吳林往屋子裡去,一邊小聲說道:
“這是我做工的地方,前頭是個賣棺材的,所以一般我們都不從前面走。我和幾個兄弟就住在這後院屋子裡,這老闆說反正屋子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租出去賺些銀子……”
吳林進屋一看果然如此,一個不大的屋子裡放了三張床,擠得是滿滿當當。許海峰招呼著床上躺著的兩人下來,然後給吳林倒了一杯水。
“水就不喝了,剛在茶館喝了好幾壺呢,”吳林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心裡卻是怕這人在水裡下了藥,“就是不知道茅房在哪兒?咱這實在有點兒憋不住了。”
許海峰十分好心地給他指了指院子另一邊兒的小屋子,看著吳林進去之後,才興奮地對睡眼朦朧的另外兩個人說道:“這回可是個肥羊!身上至少有個五十兩!”
這古代的平民百姓二兩銀子便能花一年,吳林身上揣著的五十兩是什麼概念?另外兩人瞬間眼睛一亮,瞌睡也不打了,一直往那茅房瞅。許海峰見兩人精神了也是高興,於是等到吳林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精神奕奕的三個人,那種饑渴的視線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去了那麼久,差點以為你跑了呢!”許海峰伸手拿過他的包袱,笑呵呵地說,“去床上坐著唄,走了這麼久,你的腳恐怕也酸了。”
吳林用感動的目光看向許海峰:“許哥對咱這麼好,怎麼會跑?就是去蹲了個大的,畢竟明城這邊吃的都是面,咱剛來還不太習慣……”
“這倒是,安城一向都是吃米飯的,”許海峰不疑有他,全部心神都放到了吳林身上的銀子上,“我剛來的時候也不太習慣,不過吃久了,也覺出幾分滋味來。”
吳林連連稱是,其餘兩人也開始向他傳授自己的經驗,說起這明城的美食來。這時快到正午,正好幾人都還沒吃午膳,於是許海峰便帶著眾人去棺材鋪的食肆吃了一頓,說是吳林的入伙飯。吳林自然又是表演了一番感謝感激以及感動,然後表示以後就跟著許哥混了。下午三人中一個說是出門去給吳林打聽做工的事,另外兩個則是掏出一副紙牌,說是三人玩玩,打發一下時間。
“這是肖先生發明的紙牌,你可見過?”那人拿出一副撲克牌,“咱們也不玩大的,就一局幾文錢。”
吳林心想果然是來了,這些人看來就是那種設套騙錢的。他說一局只要十幾文,然而自己的五十兩恐怕一個下午都熬不過。等到他五十兩用完之後,這些人尋個理由便將他趕出去,到時候他恐怕報官都無人理。一是私下賭錢官府管不著,二是他沒有證據,畢竟這一路可沒人見到他進來。所以到最後被騙的人多半要麼死要麼瘋,畢竟多少人可就指著那點錢活下去!
吳林笑著應了,可心裡卻在想如何整治這三人。交由官府說不定根本沒有用,吳林在想要不要來個黑吃黑,等到夜裡直接將這三人綁了放鬧市之中,然後胸前掛個牌子寫他們做過的壞事。等到第二天起來,肯定有被騙的人發現他們,到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將許海峰等人斂下財還給這些被騙的。
心裡想好基本步驟,吳林不緊不慢地和兩個人打起撲克牌。反正這錢遲早他都要拿回來,於是在賺了十幾文之後,他假裝興奮地向兩個人提議道:“玩得太小了,不過癮!咱們一局一兩怎麼樣?”
第209章
各房辦事人員通稱典吏,而各房之頭目,或稱經承,或以各房之名冠之,稱吏書、戶書、禮書、兵書、刑書、工書。其下工作人員稱胥吏、書吏、書辦等。各房書吏一般為十餘名,不超過二十人,他們不是官員,沒有品級,大都是舉業無望之人,只好掏錢納粟買來書吏差事,或通過招募考試而被選用。
此外,各府還設有儒學,置教授1人,掌教育在學之士,考察生員學習、品德之優劣等,以訓導佐之。醫學,設正科一人,品秩未入流,為府屬之醫官。僧綱司,設都綱一人,從九品,副都綱一人,未入流,為一府管理僧人之官員。道紀司,設都紀一人,從九品;副都紀一人,未入流,為府內管理道士之官員。
吳林原先以為這如意坊里應該都是明城軍的人才對,直到來了之後才發現,這最多的卻是府衙裡頭的官老爺們。吳林不由得懷疑起這府衙之中也有人參與這倒賣軍資一事,而且職位應該不低,否則哪裡能將這兩間酒樓盤下作據點。想著跟軍營聯繫較多的幾個房,他不由得將目光放到這管兵房的王馳王經承身上。
張司獄這把贏了不少銀子,因此笑得露出一口爛牙,眯縫著眼往王馳和李秋河身上瞅。他伸手接過吳林端來的菊花茶,扔給他一錠銀子,然後讓他將茶水端給另外兩個人。
“菊花茶敗火,兩位多喝點啊,”張司獄裝模作樣地說道,“唉,畢竟今兒這晚上兩位可是輸了不少吧……”
王馳和李秋河臉上的笑容便掛不住了,一下子陰沉下來。吳林一看哪裡還能往他們面前湊,於是端著茶水往外走。可是這時李秋河卻是探究地盯著他,然後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我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