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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雨最後還是敵不過這藥力,直接昏睡了過去。白總兵滿意地看著他的臉,然後叫人又把這一百飛雲軍綁了送回軍營關押,願意投降的就放出來,不願意的就關他到死。反正江暮雨只是要求留他們一命不是嗎?既然這樣的話,只要不弄死不就好了……
白誠興奮地帶著二十餘人繼續往和長青約定好的地點去,一條木船正靜靜地靠在岸邊。白誠不放心任何人上船,畢竟回來的時候可是帶著幾十千萬的銀票,萬一有人經不住誘惑攜款跑了呢?於是他讓人將江暮雨搬到船上,自己划起船來。
“你們就在這裡等我,”白誠囑咐留下來的老劉等人,“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可就真的發財了!”
老劉點頭的幅度之大恨不得將頭給晃下來,然後激動地目送那隻小船慢慢融入夜色,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想自己得了那一萬兩黃金之後一定要回去把迎春樓的翠柳給贖出來,然後兩人去底下的村子做一對平凡夫妻,最後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他會一輩子對翠柳好,等到老的時候,等到兩個人頭髮全白的時候,兩個人坐在院子裡回憶這些曾經不堪回首的往事。到了那時是那樣雲淡風輕,歲月靜好,然後他們可能某天曬太陽的時候,在暖洋洋的陽光籠罩下毫無遺憾地死去。
老劉沉浸在這種美夢之中,其餘人也基本上都差不多。他們都幻想幹完這一票之後便不幹了,拿著錢舒舒服服地過完剩下的日子。然而這時老劉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他聽到了一聲短促的動物叫聲。疑惑而警惕地往山林望去,然而他沒有想到這是他死前的最後一眼,因為一支箭正中老劉的眉心。老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其餘人這才像驚醒了一般準備迎敵。可惜這時已經晚了,無數支箭從山林射出,黑暗之中根本叫這群人看不到飛行的箭只,更不要說抵擋。於是不過幾息之間,這群人便都沒了呼吸,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鮮血浸潤了這一方土地。
“嘖,真沒意思,”蘇淺泠從林中出來,懶洋洋地將所有的屍體檢查一遍,看有沒有漏網之魚,“根本用不著我出手嘛,真是一群廢物。”
“不過是略有武藝的普通人,怎麼配當你的對手?”方堃叫手下將這些人的屍體扔入河中,“任務完成便好,回去交差吧。”
蘇淺泠沒理他,不過腳步一點便往河的下游飛去,嘴裡還喃喃自語。“不知道那邊解決完沒有……”
白誠劃了沒多久便看到了河邊佇立的三人,其中一人手裡還抱著一個包袱,鼓鼓囊囊的。白誠想到那裡頭裝的可能就是銀票便心頭一熱,划船的動作也快了許多。那三人見有人來了便點起了一支火把,等白誠上岸之後幫他把江暮雨搬下來。為首的那個詢問似的看向身後拿火把的人,見他點頭之後便叫另外一個人將江暮雨放到他們準備好的馬車上。白誠倒是不怕他們賴帳,看著江暮雨被搬到馬車上之後便壓抑著急切問拿著包袱的人:“我那一千萬呢?”
“白大人急什麼,”那人輕笑一聲將包袱遞給白誠,“在這裡頭呢,點點吧?”
那人用雙手托著包袱讓白誠打開,白誠自然不疑有他,開始解起包袱的結來。打開之後果然是厚厚一沓銀票,可是就在他拿起一張看真假之時,卻有一把匕首插進白誠的腹部,鮮血濺了兩人一身。包袱掉在地上,那人原本托著包袱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巧精緻的銀匕首,臉上卻還掛著微笑。
“白大人就是太急,就連找死都要比別人快,”那人又將匕首轉動幾圈,看著白誠大口大口吐出的血沫輕輕搖了搖頭,“死人可用不著這種銀票,所以還是我替大人收著好了。至於那一千萬兩黃金,我會多買些紙錢燒給白大人的,白大人可別忘了收……”
白誠瞪大雙眼,最後不甘地倒下,沒了聲息。蘇淺泠這時正好趕到,看著已經死掉的白誠無聊地嘆口氣,抱怨秦易竟然連這個人都不讓給他。可惜秦易不是方堃,他轉動著手裡的匕首望向蘇淺泠,然後有些嘲弄地開口:“怎麼?如今的蘇淺泠已經淪落到需要別人將目標讓給你的地步了?”
蘇淺泠頓時心氣不爽起來,抽出腰間的軟劍便要和秦易打上一場。秦易也不虛,讓其餘二人先將江暮雨送回天南城,然後也抽出腰間的佩刀。一時間打的是天昏地暗,直到這一片的樹林被他們禍害得沒有幾棵還完好才停手。兩人都脫了力,原地打坐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一些。這時原先送江暮雨回去的兩人返回,秦易和蘇淺泠坐上馬車,開始正常地聊天。
“將軍要這江暮雨做什麼,這種人又沒有辦法勸降,”蘇淺泠揉著被秦易打腫了一塊的手臂撇撇嘴,“難不成是當人質?可是除了太子寶貝他,恐怕白玉根本不會在乎他的死活吧?太子又畢竟是太子,他老子不同意,恐怕也拿不出什麼交換這江暮雨。”
秦易瞥了他一眼,然後不咸不淡地說道:“將軍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便是,問那麼幹嘛。”
“你就不好奇?”蘇淺泠一挑眉,“我們可是差點花了一千萬兩黃金換他和連弩!要不是他不好搞,我們恐怕得勒緊褲腰帶過好一陣苦日子!”
“不好奇,”秦易平靜地看著蘇淺泠,“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我知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