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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我翻了個底兒朝天什麼都沒找到……”老頭摘下面巾,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我連其他院子都找了一個遍,根本沒見著你那賣身契。”
怎麼可能?肖瀟聽完頓時覺得通宵的疲憊瞬間衝到大腦,炸得他腦袋轟轟響。他一邊咬指甲一邊呢喃:“不在大夫人手上會在誰手上?賣身契還能轉讓嗎?要是給別人了怎麼找……”
第10章
老頭兒又不甘心地去了幾回,然而終究是一無所獲。肖瀟反而是淡定了下來,有種上天把他發配到這裡、果然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就逍遙自在的感覺。既然這件事沒法解決,肖瀟便把目光重新放到撲克牌和麻將上,研究了好些天,做出來後就送到清樓。
“你這腦袋怎麼長的,怎麼就有這麼多奇思妙想?”趙銘拿著撲克一張張瞧過去,眼中異彩連連。只是看著這些不認識卻自成體系的符號,他卻突然想到了太白,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肖瀟一番。
自黃帝之後,便有一個傳說流傳至今,那就是“天災滅世,生靈塗炭;七星連珠,異客降安。”為了防止天災滅世的情況發生,幾乎每一個皇帝都要暗中搜尋所謂“異客”,可七星連珠的情況只發生了一次,在正治盛世時期--鄭王一統天下,五湖四海歌舞昇平。
據說那是鄭王接受各屬國覲見的時候,一個服裝怪異的人在大殿上方突然掉出,鄭王當機立斷把人作為刺客下到大牢,但是又如何擋得住在場人的口和天下人的猜疑?很快各國都知道了這件事,為了爭奪“異客”,天下從此紛爭不斷,眾屬國合力攻打鄭國之時更是屍橫遍野,白骨叢生。不是沒有清醒的人反應過來想要平息這場大亂鬥,可是在所有人都瘋了的時候自保都要耗盡所有心力,又哪有多餘的精力去勸說那些王族?因此不過一年,“異客”便抵不過來回的轉手和折磨離世,這場荒唐鬧劇也在數年戰爭後拉下帷幕。
異客雖然離開了,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傷害卻是永恆的。這一百年間,再沒有一個像鄭王一樣一統天下的霸主誕生,也再沒有當年如正治盛世般的出現。如今天下三分,白玉國北有長青虎視眈眈,西有草原聯合部落騷擾侵襲,其中夾縫生存想要徐徐圖之的小國更是數不勝數,可謂是風平浪靜之下暗潮洶湧。聖上年歲已高,早已沒有了想要擴大江山版圖的雄心壯志,因此這三足鼎立之勢倒也算穩定,但就在這種時候、一個多月之前,七星連珠卻出現了。
異客。
異客是什麼?根據傳說,他是天災的克星,是救命良藥;可是慘痛的現實卻告訴他們,異客或許就是天災。他可能是“因”,也可能是“果”。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得到他,如果得不到就要毀掉。不過一個月,這天下局勢便突然模糊不清起來,明尋、暗訪,相互的刺探讓每一個國主繃緊了神經,世界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柳自明--或者說劉自明便是受不了宮裡的壓抑而逃了出來。他雖貴為二皇子,但卻因為生母為父皇厭棄,就連名字都是“自明”--自知之明。他怨恨過,恨母親為了榮華富貴把自己當棋子生而不養,恨父親把怒火撒到自己這無辜稚子身上。但是又能如何?他能做的,不過是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盼著出宮的那天罷了。
今年正好是他年滿十六歲可以去封地的時候。他滿心期待,卻沒承想出了“異客”一事,封地一拖再拖。鬱悶之下他便借著探親之名來到這安城,本沒想過什麼“異客”不“異客”,但偏偏這時肖瀟進入了他的視線。
點心不算什麼,但是這自有規則的符號文字卻透露了太多。劉自明和趙銘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不作聲色地放下手裡的麻將:“瀟弟果然厲害,只是這上面的字實在難認,不如換成本國文字?”
“難認?”肖瀟努力咽下嘴裡的點心,不得不說這清樓的點心實在美味。他想了想,完成的時候問老頭兒和小傻子都沒說什麼啊,怎麼就難認了。不過誰出錢誰就是老大,所以……“換唄,規則呢,還要改麼?”
“規則就不用了,”趙銘將寫著規則的紙收起來,然後拿出紙筆,“我們來談談分成好了。你們覺得股份制如何?我除了清樓是不打算開什麼賭坊之類的,這撲克麻將和我清樓不搭,所以我清樓不碰,我出錢份拿分成;至於瀟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剩下的便是太白了--”
劉自明剛要說話,他身後的人卻突然上前一步:“少爺。”
劉自明的臉色立刻晴轉多云:“又怎麼了?”
“老爺不會允許少爺經營賭坊的,還請少爺三思。”
“我知道了,”劉自明嘆口氣,歉意地看向肖瀟和趙銘,“我可以介紹一個靠譜的人接手。”
“為什麼非要開賭館呢?這本就是大眾娛樂的一種嘛,”肖瀟嘆口氣,對於自己現代人的身份終於有了一些優越感,“開賭館固然好,但是現在賭博缺少官府的管理,利潤大的同時風險也高,倒不如直接賣這兩樣東西,這比開什麼茶會花會的不是好多了?”
趙銘一挑眉:“你是說?”
“這種消磨時間的東西,比賭大小複雜有趣,比搖骰子清雅,夫人小姐可以搓上幾圈聯絡感情,老爺商人可以打個幾場談談生意。小商小販湊在一起交流信息、打發時間--只要把它推廣到那深閨重院,街頭巷尾,根本就是坐等收錢,何必干那賭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