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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魚粥也難得,它有一雅號叫冰鮮,加了雞湯、火腿湯燉成魚糜,再用之前浸泡過一天的米用小火慢燉,才得這一小缽。
“如何?”方惟彥怕她用不慣。
蜜娘笑道:“好吃。”
晚上本來就不宜吃太過於肥膩,清粥小菜有葷有素就很好了,她吃飯時沒有刻意慢條斯理或者生怕發出聲音覺得不文雅,只是和平日一樣用膳。
因為這些菜再好吃都比不上娘親做的鮓胡椒,但也勝在鮮美好吃。
吃了小半碗粥,方惟彥見她停箸,又吩咐人撤了桌子,屋裡涼絲絲的,儘管六月已經開始很熱了,但這裡卻非常涼爽,仔細一看,四處都擺著冰盆。
緋袖拿來一個青花瓷小酒壺,再有用紅繩繫著兩個小盞,金盞里裝的是琥珀色的酒,大家曖昧的看著他們,方惟彥和蜜娘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拿了酒杯。
“四爺和四奶奶且站近些,這酒可不能灑出來。”
方惟彥含笑:“我站近些就是。”
非常給蜜娘面子。
這讓緋袖和一眾丫頭們心裡別是滋味了,四爺常以養生惜福為主,晚上甚至只喝幾口米粥,並不多用,今日還陪著四奶奶向小廚房要菜,這一頓就打賞廚房二三兩銀子去。
二人湊的近,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聽到,這種耳鬢廝磨之感確實非常容易生了情愫。
喜酒不辣,還微微帶著甜,就好像蜜娘這個人一樣。
吃完酒,二人大眼瞪小眼,都不好意思邁出那一步,但方惟彥到底是主人家,又是男子,他自覺不能作女兒狀,故而對丫頭們道:“先去備下水來我們沐浴。”
緋袖和碧裳忙應是。
春桃和夏蓮現在還只是陪嫁過來的丫鬟,不了解侯府的安排,只能跟在緋袖碧裳後邊問,緋袖還好,碧裳向來脾氣不好,回答她們也是硬邦邦的。
春桃夏蓮也知道小姐初來乍到,她們作為陪嫁丫頭先站穩腳跟再說,因此不敢和緋袖碧裳爭鋒,碧裳見狀微微有些得意。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蜜娘並不敢洗太久,她用香胰子去了身上的汗味後,就讓人服侍換衣裳,她的肚兜是自己親自繡的花,淺綠色香雲紗的料子上繡的是才露尖尖角的粉色的花骨朵,外罩一件白色紗裙。
再加上她身形玲瓏有致,烏黑的鬢髮垂下,美人出浴,實在是令人想入非非。
方惟彥也換上寢衣,正好進來,下人們知機退下。
蜜娘正要起身迎他,卻是一個趔趄,方惟彥忙上前扶住她:“怎麼了,腳崴了?”
“不是,好像是跪青了。”
方惟彥扶著她坐下,只見蜜娘把褲管拉起來,膝蓋果真青黑一片,看著觸目驚心。蜜娘可不是那種有苦非要咽下去的人,她們家親戚太多,明天還有本家親戚要見禮,她是真的受不住了,即便知曉這是她們本身要做的,但也要她心疼一二。
再者她膚色極其白潤,有時候手稍微捏重些都會紅,更遑論是今日磕頭跪拜。
但她又看著方惟彥道:“你和我跪了一樣,你是不是也這般,我看看?”
旋即又要作勢挽他的褲管,方惟彥忙道:“我無事,我們家好歹也是武將世家,我也是自小學騎射。只你這裡……我去找藥油。”
“不好,我不喜歡聞藥油的味道。”蜜娘搖頭。
方惟彥皺眉:“那要不要揉揉?”
蜜娘笑著點頭,“好。”
二人順勢去了床上,床上放了一床蠶絲被,不知道是不是生怕她倆不睡同一個被窩,故而只放一床被子。
她的雙腿很修長,腳沒裹,大大方方的伸著,腳指甲透著粉色,瑩潤白皙,只是膝蓋那裡的青黑色有些礙眼,他替她揉的時候,難免心思有幾分旖旎。
“明日我們要做什麼?”蜜娘好整以暇的看著方惟彥。
“拜見本家親戚,還有老家的親戚。之後你就跟著太太,看太太有什麼吩咐。”
“哦。”
見她噘著嘴的模樣,方惟彥笑道:“怎麼了?”
蜜娘搖頭:“沒什麼,還是不敢相信我都嫁人啦,我居然成了別人的妻子。”
她又對他招招手,“別提我揉了,我替你也揉揉手。”
這就叫禮尚往來麼?
方惟彥覺得她真的鮮活,非常的鮮活,凡是不以利益為目的,而以本心為目的,這才像個真正的人。
“別揉了,我不用。”方惟彥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
往下看去更是血脈噴張,肚兜上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更是讓人想入非非。他的耳畔有淺淺的呼吸,如蘭芳氣息噴灑在臉上,沁入心脾。
龍鳳燭正“噼里啪啦”的燒著,今夜都要點著,只見她頭髮松垮垮的散落在鴛鴦戲水的紅緞枕頭上,肩頭露了出來,如白壁一般,整個脖頸弧線優美,他猶豫了一會兒,將她摟在懷裡,抱了個滿懷。
她整具身子宛若冰肌玉骨,入手時頓覺綿。
蜜娘想起前世因為常年節食,行房事後之後一兩天都會下體微微有血,又自覺有些害怕,一時覺得自己身體養好,本該享受魚水之歡,一時又害怕起來。
察覺到蜜娘的異樣,方惟彥儘管也有些緊張,還是安撫道:“我知曉你琵琶彈的很好,你看看我的指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