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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逃亡之後,一次戰鬥中,掌門令不慎被摔裂,雲裳看到了師尊留給她的書信,才知道,她並非是被師尊撿到收養的,而是一株七彩蓮受女媧精血滋養,而生靈智,故生而天木靈根,善煉丹,修習仙法,卻不善戰鬥。
後來煉丹藥材缺乏,她才想到用她的血入丹,不曾想,卻引來如此禍端。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當日我就隨師兄去了,也免受今日之苦。”
雲裳又哭又笑,似乎是即將面對死亡,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你們可知,心尖血於我而言,是一身精華,是當日女媧精血所在,對我而言也是性命攸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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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雲裳要自爆元神。
燕天行等人連忙帶著楚蓮挪移到百丈之外。
關鍵時刻,卻是自楚蓮身上飛出了一個墨色的玉佩。
那玉佩上的“神龍”飛起,纏繞在那朵吞吐靈氣的“七彩蓮”之上。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七彩蓮的虛影重新回到了雲裳的身上消散不見。而雲裳本人委頓在地。
楚蓮適時睜開眼眸,“怎麼回事?”
“我們準備讓師尊取心尖血,為你解毒。”夏星文口直心快。
“這,不好吧……師尊於我們有養育之恩。”楚蓮面上有幾分猶豫之色。
“沒事,我們只取一點點血而已。”湛宏遠率先開口。
一旁的平清看著剛才那一幕,倚靠在一顆樹幹上,悠然開口,“師尊傾心授我們仙法、將我們養大,我們取師尊的心頭血,救小師妹有錯嗎?”
“再說,師尊之前不是也自己一直取血給我們煉丹麼?”
幻境中的他似乎被說動了,拿出匕首走上前去。
在他將要刺下去的那一刻,雲裳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眸。
那雙眼眸里是失望、是不解、是恨……是悔……唯獨再也看不到曾經的那一抹明媚的光。
他一手遮住雲裳的雙眼,一手提起匕首刺了下去……如今的他無法感知幻境中那個他的心情,卻隱隱覺著,他這樣做,是不忍看到那雙曾經含笑看向他的雙眼,泛起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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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楚蓮成功得救了,卻是因為拖延久了,傷了仙骨……不能繼續修煉。
而雲裳,也在那日被取了心頭血之後,昏迷了三日有餘,才醒轉過來,修為也跌落至了金丹期……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修為還在一日日的倒退。
最後,不知是楚蓮私下裡的勸說,還是燕天行自己想的辦法,想要將雲裳的仙骨挖出來,替換給楚蓮,“蓮兒對我有救命之恩……況且你本就是生了靈智的仙草,這是你的宿命……”
顯然,那一日之後,他們也都明白了,雲裳的本體,是一朵遠古傳說中的聖藥“七彩蓮”,因機緣才修成人身。
那日取心頭血的情形再現,他們幾位弟子,一如既往地做了沉默的那一方。
曠日持久的追殺,他們也乏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特別是雲裳不能煉製丹藥之後。
也不知是誰開的頭,他們似乎都認為,只要雲裳死了,這一切的追殺都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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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的仙骨被挖了出來,替換給了楚蓮。
楚蓮果然恢復如初,甚至修煉上一日千里,不過數日時間,就到了金丹期修為。
而雲裳在先後被取了心頭血、挖了仙骨之後,不知是真的失了靈智,還是已不願再與他們說話。每日就睜著空洞的眼眸看著天空,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再激起她的情緒了。
靳風雪甚至有一種感覺,雲裳如今還勉強活著,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力氣自戕罷了。
又過了一段時日,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魔族陳兵邊境,不日大戰將起,此後,追殺他們的人也漸漸減少。
在一個晴朗的午後,他們把雲裳安置在山間的一個草屋內,準備各自去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在此之前,燕天行已經帶著楚蓮返回了帝澤宗。
之前因為“封神之秘”的事情,燕天行怕連累帝澤宗,一直都未曾與宗門聯繫。
等到如今仙魔大戰將起,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邊境的時刻,他方才帶著楚蓮返回宗門。
臨行之前,靳風雪去看了一眼雲裳。
那個昔日會對她笑的溫暖,會給他買風車和糖葫蘆的女子,已然形銷骨立,瘦的有些脫形。
“師尊,我們要走了。”他也不知道幻境中的他為何要多此一舉。
卻見雲裳艱難的偏過頭來,空洞的眼眸看向他,用嘶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艱難說到,“願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不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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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幻境卻還沒有結束。
只見他一路御劍,奔向大晉朝的方向。
幻境中的他已然是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為,可以去報仇了。
等到他一路奔回大晉朝,卻發現一切都變了模樣。
當年的婉貴妃死了,國師死了,甚至連當初的那個所謂的,婉貴妃所出的“皇長子”都死了。他的父皇也已經去世多年,傳位給了一個他旁支的侄子。
那位家裡當年似乎也與風家的旁支有過聯姻,仔細算起來,算的上是他的遠房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