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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幾人跑進一間很大的墓室,裡面懸掛著許多帷幕,都爛的不成樣子。他們收集了些布,還有木頭,撒上固體燃料點起篝火。火光映照著牆上的壁畫,哪一個個糾纏的人物描繪的惟妙惟肖,連表情都很清晰。黑子猥瑣地吹了聲口哨,韓音音不好意思去看,見何麟盯著看氣惱地掐了他一把。何麟無辜地揉著軟肉:“又不是我的錯。這應該是生殖崇拜的表現,古代生存環境惡劣,人口少,這種崇拜很常見的。”
“那你也不許看!”
“我是以純潔的考古視角去看的。”
那些壁畫有特別的吸引力,逐漸就把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畫仿佛變活了,開始活動,接著美人從牆上下來。聶柳的意志在一片迷濛中,只覺得被粉紅色的霧籠罩,空氣里是曖昧的香氣,雖然是醒著的,但失去思考能力。逐漸那些圍繞著他的美人消失,万俟疏出現在他面前。不知何時他身後出現一張柔軟的大床,万俟疏摟著他倒在上面。然後他就被這樣那樣,翻來覆去,正面完了反面,抱著、站著、走著、臍橙。
在混亂之中,他好不容易冒出一絲理智。他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他還沒找到仙藥,不是幹這事的時候。他從幻覺中離開,發現其實自己還是在剛才的地方,牆壁上仍然是那些歡喜佛,但已經沒有剛才那種詭異的吸引力了。其他人四散著躺在地上,從表情看顯然也都陷入了他剛才的幻覺中。他看向悠哉悠哉站在那裡,顯然幻覺對他無效的万俟疏,想起剛才在幻覺中的這樣那樣,惱羞成怒,直接揮刀劈過去。
万俟疏空手接白刃:“怎麼了?”
“你是不是對我的幻覺動手腳了?”聶柳雙手握刀暗暗使勁,咬牙切齒,連一貫的微笑都維持不住了。
“這關我什麼事,我什麼都沒做。”
“那怎麼可能……”
“怎麼了?”
聶柳怎麼可能說出自己遇到了什麼,閉嘴了。此時何麟和韓音音醒了過來,把其他人扇醒。這裡的畫必然使用了特殊的手法,能迷惑心智,雖然感覺在幻覺中時間不長,但看手錶其實很久了,如果無法及時醒來就會死掉。
這裡的空間比較大,又加上有帷幕遮擋視線,所以剛才沒有看清全貌。何麟後來在這裡發現了一具白骨,從衣服能判斷這應該也是個倒斗的。這證明以前就有人進來過,何麟的心怦怦跳起來,之前下來的隊伍中可能有他爸爸。
走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找到主墓室在那裡,聶柳有些急了,暗中問万俟疏:“到底怎麼去主墓室?”万俟疏挑了下眉,沒說話。聶柳知道他的意思,磨了磨後槽牙:“先欠著,等出去了補給你。”
万俟疏滿意了,指了個方向:“從這個門進去,走不了多遠就到了,不過門後面用石條頂住了。”
墓造出來的時候都是為了防著被盜,門當然是封死的,有機關的大多是陷阱。後面有石條頂著肯定推不開,只能炸開,黑子麻利的布置上炸彈。幾人逐一從洞爬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後面的路越走越冷,到了最後都開始結霜了。現在是夏天,雖然地下要涼很多,但這裡冷太多了。幾個人為了防護都穿了長袖長褲,但還是冷。
幾人把換洗的衣服都穿上了,但用處不大。万俟疏把大氅給聶柳,非人類就是這點好,不管外界怎麼樣,他都不會不適。正如万俟疏所說的,他們最後走到一間放了棺材的墓室,這裡已經冷的不行了。這裡放的是一口冰館,表面蒙著一層白霜,因此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冰館後面畫著阿呼奪的壁畫,周圍裝飾著日月星辰。
何麟三人開始到處晃悠,在一個角落找到一個盜洞。接著他們又找到點篝火的痕跡。其他人則開始開棺,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都很小心。結果把棺打開后里面空空如也。
黑子在冰館裡摸了一遍:“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聶柳大失所望,他本來以為如果仙藥真的藏在這個墓里,那應該會被墓主帶進棺里一同沉睡,但他的願望再次落空了。
万俟疏事不關己地溜達到旁邊:“她屍變了,我嫌太煩就處理掉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聶柳撲了過去,揪住他的領子,表情猙獰:“她身上有什麼東西?”
“金首飾、玉佩、嘴裡還有顆定屍珠,那身斂服挺好的。不過都變粽子了,說明那顆定屍珠沒啥用。”
“我說的不是這些!”聶柳質問道:“有沒有藥?”
“沒有。”万俟疏順勢把人摟在懷裡:“你早說我不早告訴你了。”
聶柳氣死,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目的隨便說出去?他失望至極,不過也不是第一次失敗,因此很快調整好心態。既然這裡什麼都沒有,那就趕緊出去了。聶柳沒找到仙藥,何麟沒找到他爸,也就顧六和黑子身上還帶著些金器,算有些收穫。
出去他們是順著舊的那個盜洞出去的,爬到四肢都酸了才爬出來,外面是個溶洞,這個墓建造的時候利用了原有的地形。幾人充起充氣筏子,擠了上去。順著水流漂了一陣,突然發現筏子往下沉。顧六大叫:“筏子漏了!”幾人趴著往下看,只見翻騰的水裡有一些手指長的魚,正拼命咬筏子,咬出一個個洞,這樣下去他們都得掉下去被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