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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竑湊到万俟疏耳邊:“他們這是怎麼了?”輕輕的氣流吹著万俟疏的耳朵,他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靠的有多近。万俟疏瞟了他一眼:“因為打架了吧。”陸竑更奇怪了,難道打架還能把感情打好了?還是說昨天羅秋雨把江西月揍趴下了,所以江西月才那麼聽話?也不像啊……不過這兩人是更加親密了吧。陸竑想不通,就不再想了。万俟疏拉著他走到路邊:“我聽店小二說,等天黑了,遊行隊伍就會從這裡出發,走到街的那一頭。”
羅秋雨這種喜好享受又有錢有權的主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早早訂好了視野最好的酒樓包廂,万俟疏和陸竑跟著蹭了下。各種精緻的菜餚端上來,羅秋雨卻沒什麼興趣,一杯杯喝酒。西廠督主深受皇恩,隻手遮天,平時的吃穿用度恐怕和皇帝差不了多少,即使這些菜已經很好了,他也不放在眼裡。江西月眼巴巴地看著他:“不要喝那麼多酒,昨天……”他把話咽了下去,有些尷尬地說:“對身體不好。”
羅秋雨斜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弱?“
江西月反駁:“這怎麼一樣?你不能仗著自己武功好就不注意!”
万俟疏看著他們的互動,心想就江小慫這麼弱氣,要不是知道羅秋雨不行,還以為下面的是他。不過這倆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也挺好玩的。
那邊兩人又爭辯了一番,羅秋雨撇著嘴把酒杯丟下,江西月殷勤地給他夾菜。羅秋雨很受用,舉筷慢條斯理地把菜吃了,美人做什麼都好看,他吃飯也吃的極富觀賞性。万俟疏剛欣賞了兩眼美人,就被陸竑狠狠在腰間捅了下。万俟疏扭頭看見一張氣鼓鼓的臉,“怎麼了?”
陸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但他就是不樂意看到万俟疏盯著羅秋雨看。万俟疏露出淺笑,擠到他邊上:“你是吃醋了?”陸竑一陣心慌,臉上發熱,腦子一下子就空白了:“我為什麼要吃醋?”
“因為你喜歡我。”
陸竑瞪大了眼睛。他喜歡万俟疏?怎麼可能?他只是很佩服万俟疏的武功和聰明,喜歡和他一起玩,怎麼就是喜歡了呢?不過他的確喜歡和万俟疏待在一起,不會覺得膩,也不會覺得兩個男人粘在一起有什麼不舒服的,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不願意的。而且他不能忍受万俟疏和別人親密,或者是万俟疏對其他人產生興趣。
万俟疏又靠近了點,這下近的叫陸竑不禁屏住呼吸。“你這樣難道還不是喜歡我?”他趁機親了陸竑一下。陸竑猛的向後一竄,整個人都紅了。
羅秋雨把拳頭放在嘴前,咳嗽了兩聲:“非禮勿視,你們能不能回房裡在做這些事?”
陸竑這才回過神,羞的恨不得地上裂出條縫跳下去。万俟疏臉皮厚,大大方方地說:“就准你們秀恩愛?”他看羅秋雨根本就是興趣盎然,等著看好戲的樣子。這個包廂是很大的,分為里外兩間,外面是吃飯的,裡面則有軟塌可以休息。万俟疏把裝鴕鳥的陸竑拉到了裡間。“我親你,你生不生氣?”
要說生氣倒沒有,就是很震驚。陸竑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板起臉:“你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喜歡你。不然你以為以我的實力,為什麼要加入鯤鵬派?”
一帶藝拜師的比較少,像万俟疏這種高手,即使沒有一個有名的師門撐腰,一般來說也不會加入別的門派,因為在強者為尊的武林,他自己就能闖出名氣,還不受限制。
陸竑滿腦子都是“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泡我”,但是這會兒他意識到自己對万俟疏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倒也不好責怪万俟疏本來就對他別有所圖。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万俟疏本還想磨一段時間,但情況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乾脆直接出擊。陸竑猛然知道万俟疏對他的心思,震動很大,但總體還是高興的。但他覺得自己被人惦記了那麼久,居然一點都沒反應過來,未免太傻了,一點面子都沒有,所以不肯就此答應。“如果你能搶到花燈節的頭獎,我就答應你。“
花燈節是谷城最大的節日,在花燈遊行結束後會拋出一顆金球,最終把金錢送到指定地點的就能獲得獎品。万俟疏笑起來,這對他太容易了:“好啊。”
天黑了之後,街上越加喧鬧起來。江西月趴在窗口興致勃勃地望著下面,可以看到遠處一片五顏六色的光,那是聚集在那裡的花燈。陸竑還是第一次看這種活動,早就迫不及待,等不了隊伍自己過來了,拉著万俟疏跑外面去了。
這些花燈都做的非常巨大,下面有車運載著向前緩緩移動。樣式各種各樣,有神話故事、花鳥魚蟲、動物或是人物。最讓人震撼的是一個嫦娥奔月的花車,上面嫦娥姿態優美,衣裙飄飄,巨大的圓月皎潔明亮,周圍還有五彩祥雲。陸竑仰著脖子看著,一路隨著人流向前移動,看到有趣的設計就會指給万俟疏看,交頭接耳的,有時興奮起來還會摟住万俟疏胳膊,還一點都沒意識到。
等到了酒樓門前,陸竑沖万俟疏笑了笑:“接下來你就加油了,我會在上面看你的表現。”說罷快速回到羅秋雨的包廂,還在窗口沖万俟疏揮揮手。万俟疏寵溺地笑笑,轉身繼續跟著花車往前走,一直到終點。這裡用竹竿搭了一個高台,上面站著一個白鬍子老頭,說一些場面話,隨後把手中的金球拋下。金球上繡著金線,還掛著金穗子,在周圍無數燈籠的照耀下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