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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
她仰頭大笑一聲,脆地如同鈴鐺。
最後關頭卻來了位不速之客。那許久未見的祁大不知哪裡尋來的路,越靠越近。
祁燮凝眸,命家丁把聘禮放在半途中,獨身順著情報走了上去。
山頂上果然有一座茅屋。
他擰眉,見生活的痕跡遍地,往前湊近一些,飄來一陣低低的吟哦。
祁燮登時展開扇子,冷笑。
傳聞這右相不近女色,還真是傳聞。
那丫頭定然同他成事了。
他繞了兩圈,見裡頭還不停,反而越來越高昂,忽地生一股惡氣,抬腳踹門:
“裴秀才,小爺我來提親,開門!”
裡頭銜枝嚇了一跳,當即逼地人交代。裴既明把人藏進被褥里,緩了會才抽身穿衣。那祁燮又冷笑著一踹:
“我已昭告整個清水鎮,要娶裴秀才繼女為妻,秀才快出來接了聘禮才是。”
門啪一下打開,湧出一股膻氣。祁燮探頭去看裡頭,一下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
他髮絲凌亂,冷道:
“祁大公子胡言亂語。一無媒妁之言二五父命之母,誰和你通氣要結親?”
祁燮瞧著他這不曾餮足的模樣陰煞了臉,一字一頓:
“裴先生莫要忘了,清水鎮是我的天下。你要找的人,也在我手心。”
裴既明冷下臉:“祁大公子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祁燮忽地壓低嗓:
“右相,本殿並不想與你為敵。只是需要你助力。一個女人,還是你政敵的女兒,有什麼重要的?
本殿要個名頭,女人多的是。您這樣冷心的人也不是真心。何苦讓她陷進去?
這半月你暗中使絆子,我忍下了。若你還要與我作對,”
他倏地勾唇,眼中閃爍著寒芒:
“朝里也可以只有一個宰相。江南五府可是我母妃本家,您看看,到底誰玩的過誰!”
他揚聲:
“都送上來!回去的路上發請帖!”
家丁紛紛把一大串聘禮抬上去,點完單子不忘恭喜面色鐵青的裴既明一聲才走。
回去的路上,清水鎮家家戶戶都收到了請帖。一時間炸了鍋,議論紛紛。
暗處一戶小人家,盯著眼前的帖子一會翻開,看著上頭的名字面色恐怖。
家中少年叫她一聲:
“姨娘,我們要去吃席麼?”
她撕了請帖,淡道:
“我們不去,冀兒,你這些天去劉伯家住著。姨娘去辦事。”
送走不速之客後,天上飛來一隻白鴿。
裴既明扔了那些聘禮到泥潭裡,見白鴿現身,眯眼,扯下它腳上信展開一看,登時沉眸。
信上落腳,楚琳琅。
紙面被攥地皺成一團,他思忖片刻道:
“枝兒,我去山下退親,莫怕。”
銜枝正穿衣裳呢,帕子擦了幾遍也沒把黏糊的擦乾淨,聞言不安的心一定:
“我等爹。”
祁大發瘋,她一時半會沒有應對策略。也不想見他。
繼父去最合適不過。還能…順勢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其實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無憂無慮山野為伴。雖然有時候無聊,但他對她一萬個寵溺,她有時都要嘚瑟地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他立即去,若能立即解決便是。
銜枝起身照著鏡子系肚兜,這鏡子是當時在集市上裴既明高價買來的。很是清晰,她瞧眼自己狼藉的身子,立馬轉回去不敢看。心裡卻有些低咕,怎麼大了這麼多。
渾身的肉好像都軟綿綿的,有些空虛,站不住腳。她坐在軟墊上懊惱地想,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他了。
裴既明這一趟,約在無名觀後。
他避著人,特地挑了最偏僻的小路。滿山海棠下,有一道纖細的身影。
聽得他腳步聲,她倏地回頭,臉上赫然一張面具。
她冷眼端詳他,不再是那個清冷的少年,現在的他十分成熟俊美。楚琳琅冷聲:
“你和五皇子不過就是想逼我現身交出神心,是嗎。”
他從容:
“岳母說笑,我只是喜愛枝兒。你送我一份大禮,我順勢收下罷了。何來逼一字。”
楚琳琅恨道:
“誰是你岳母!你調換信物信箋!故意欺瞞我,吊我上當!她才十六,雖是為人婦的年紀也小你太多!你如何就能下手!”
裴既明輕笑:“她心悅我非常,男女之情愛順水推舟,我雖年長些,卻不算老。”
“厚顏無恥!”
她再忍無可忍,不知哪裡藏的劍,拔開便朝裴既明殺去。他眸子一凜:
“多年不見,楚女官竟習得武術!”
“我從來都在向前進!絕不可能後退!你動我的女兒,便好生付出代價!”
即便帶著面具,也能感受到她面上的冷肅,裴既明這段樹枝勉力抵擋。他卻不善武,並不是對手。
他抿唇,楚琳琅見狀不屑:
“你一直想要神心是嗎!好!我給你!”
裴既明一怔:“什麼?”
只見楚琳琅反手取出一顆黑氣繚繞的螢石,一手揮劍來砍,風聲獵獵,男子轉身躲避劍鋒,被楚琳琅趁機抓住機會,握著手中螢石打上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