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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忽然向前繼續踏步,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瞳孔驟然猛縮,再不復人形。幾乎同一時,男人掙斷手腕上的系帶,餓鬼一般朝她撲了過來。
被推倒的那一刻,銜枝只抵抗了小小的一息。隨後咬牙,大眼灼灼,反手抱住他不著一物的身軀別開頭恨聲:
“就算我還你的收留之情!”
夜幕低垂,懸崖上一道春景。露水潺潺。
那雙唇瓣咬住她的時,她仰頭後退,突然又想跑路。孰料他三兩下扒了衣裳,銜枝吹著冷風,突然就沒力氣跑了。
妙齡姑娘一面齜牙咧嘴地躲那蛇信似的舌頭,一面蹬腿踹人泄憤。長長的白腿在月光底下都能反光,卻被一雙大手抓著搭在肩上。這個人瘋起來的時候,是個魔頭。
沒羞沒臊,只要得勁,什麼都做。
小小的懸崖上溢滿黏膩濃重的水聲,她一雙眼裡不知不覺沁了淚。痛苦地別開頭呼吸,忍著大舌的欺壓,唇邊的銀線恰似連綿不斷的藕絲。
鋪展開的發纏在一塊,稍稍給白花花的兩具遮掩。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一次又一次,一聲又一聲。
嗓音的轉變並不快,天邊顯出魚肚白時,終是被硬茬磨礪軟爛了。斷斷續續,恍若一條黏手香甜的獅子糖。
也是,得到瘋狂灌溉後細聲叫春的貓。
銜枝半睜著眼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昏睡前滿腦子只有兩個字:好累。
清晨,余釀不減,好在有風,才能吹散熱氣與那瀰漫冗雜味。
裴既明弄了幾通抽身後,銜枝急忙艱難地敞開腿酣睡。他哪有一絲神志不清的模樣,盯著地上那濕噠噠一片,又將目光移到滴白露的泉眼上,身子又是一繃。
手指穿過那頭髮,男人並不急著整理衣裝。天光正好,她眉間妖冶的紅色勾著他,一寸一寸看個清楚。
山下飄出一點紅煙,上頭尋山的大漢們打著瞌睡瞧見了,都提起精神。連忙暫時撤退。
個別動作慢了,領頭的上去便打:
“快些!仔細右相大人剝你的皮!”
銜枝這一場覺,睡了很久。然睡夢裡,也並不舒服。
她費力地伸腿,卻總覺有什麼東西擺脫不掉。幾次不行,氣得眉頭緊皺,好在飄來一陣暖香,她徹底睡沉過去,便乾脆也察覺不到那些難受。
這小小的洞穴里,一整日都是貓哼哼。路過的鳥雀都納悶,怎麼還不停歇,伺候人伺候地也太足。
有些沒忍住飛下來站在枝頭往裡瞧,黑豆眼眨巴,嘎一聲振翅打開飛來的小鳥。
這可不是孩子能看的!
茅屋裡,來人聽了屬下報信,一挑眉:
“他還不肯出來?罷了,等他玩盡興再說。也不急於一時半刻。過幾日放出消息,我倒要看看楚琳琅知道女兒在仇敵胯/下承歡還忍不忍得住。”
屬下於是道:“是。五皇子那裡?”
左相看戲似的冷笑:
“他不也正算計這楚琳琅親女麼,緩幾天一併給他透個消息。”
*
吞著肉粥,銜枝心如死灰。醒來一日了,她無論如何都叫不出那個爹字。
他也迴避著,除卻餵飯一併不現身。
兩人之間很是尷尬,尷尬到,銜枝想跳下去算了。捂著身上被褥,她躺在石床上不想哭也不想動。
奇怪的是,她算不上傷心。雖然也很難過失了所謂的清白,可更多的是心裡堵。
明明是叫爹的,卻做了這樣的事。
這是亂/倫。
即便這個不是親爹,那也是名義上的亂/倫。何況他還老自己十幾歲。
二十□□的男子,實在…太老了。
那祁大二十歲她都嫌棄年紀。這個無論怎麼看都是自己虧。
她悲愴過後開始尋思以後的路怎麼走。眼前一片灰暗。只是這思忖還沒持續多久,一陣難言的不舒服就從小腹往外竄。
麻麻地,蘇蘇地,沒有力氣,總想填些什麼東西鎮住。
初時不解,銜枝以為自己病了。直到這難受遍布全身,她恍惚明白。
這是不是…合歡散?
銜枝驚恐萬分,剛想爬起身,手中的瓷碗都端不住了,顫著打碎在地上。
清脆的響聲直接引來外頭一聲不吭的男子,裴既明沉聲:
“枝兒?”
銜枝滿臉涕淚,這螞蟻一般啃噬的綿密的難受逼地她要死了。好似那些吃了五石散的瘋子,她控制不住自己。一嗅到不一樣的味道便急不可耐,抓住他的衣角,銜枝紅著臉仰頭,此時滿腦子都是求救:
“爹,救我!”
柔軟,渴求的一聲爹。
好不動人淫/賤。
腹下熱帳。他方才還清明的眸子陰雲密布,瞧著銜枝混亂的臉,裴既明淡道:
“救什麼。”
銜枝眼裡糊著眼淚,看不清他的臉,慌忙拽他,扭著腿求:
“癢,癢…救我!”
他喉頭重重一動,由她抓過去在床邊坐下,順著她的手,面無表情,緩緩問:
“哪裡癢,怎麼救。”
銜枝要瘋了,耳鳴讓她頭腦發痛,胡亂踢開被子就抓住手指點動。
不一樣的體溫甫一觸上濕熱立刻叫她舒服地一嘆。紅艷艷的嘴唇輕吐著舌尖,晶瑩的水光閃著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