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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開席了,快,坐到那一大罈子蓮花後頭躲躲人。我走了啊,可別鬧么蛾子!”
他擺擺手,踮著小腳迅速跟到裴既明身後。
銜枝聽著他的話坐到了有一處大壇蓮花的末尾座位,花朵在她座下時擺了擺。借著蓮花擋著自己身軀,她悄悄觀察這氣派闊大的席面。
眼見仙娥們端上來的東西都是她沒見過的,經不住盯著看幾眼。心裡讚嘆:
“好東西。這麼大的蟠桃,若我是猴子,我也是要偷吃的。”
瞅了幾眼,見無人,銜枝想了想偷偷把桌上三個桃攏進袖子裡藏著。
她那夜叉老爹雖不說,然日日打坐,銜枝也是瞧得出來的。
他恐怕磨損頗重。否則絕不可能躲在地心裡日日將養。
這幾個桃興許不得起大用,但總歸有些幫助。
熬到上糕餅,銜枝又攏了兩塊,自己吃了一塊。
仙娥們終於不跳舞了,改成了各個仙子表演才藝,爭奇鬥豔。
銜枝一眼掃過去,花花綠綠珠光寶氣,亮地她眼睛都要瞎了。
她正不解,怎麼明明是念霜的宴席,來了群姑娘比劃。看主位的念霜好似也算不上高興。繞一圈,看到坐在最高處面無表情俯視眾生的裴既明,她喔一聲。
那些仙子,原是衝著這個來的。
那也很合理了。
正要再揪點糕點吃,仙子們又鬧騰起來,銜枝轉眼,便見一個渾身靛藍的仙君信步往裴既明座下去,百無聊賴地行禮。
銜枝唰一下往蓮花後躲地更嚴實,還默默給自己捏了個隱身訣。
好在祁燮今日好似心情不妙,沒有張望。
眼見仙子們表演完才藝,又要開始作詩敬酒。
銜枝臉一黑,眼見敬酒要敬到她這來了,只好解了隱身訣,匆忙喝了兩口酒趴在案上裝睡。
那黃衣仙子做完一圈行酒令,正春風得意。卻發現還有一個位子藏在後頭,立馬要上前。卻見那低眉搭眼的樸素賓客一口酒下去,身子一歪,突然趴下了。
她臉色登時難看,這不是故意下她臉子嗎?登時憋了鼓氣,啪一下掀開蓮花便站到銜枝面前,脆聲:
“這位仙友,行酒令傳到你這裡,勞你起來與我對一首詩再睡。”
銜枝眼皮一跳,繼續裝死。然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只好慢慢爬起來,酡紅的臉仰起,哼哼兩聲:
“仙子請作詩。”
周遭不知何時此起彼伏一圈嘶聲。
那仙子一怔,盯著面前這張臉好半天支支吾吾:
“我,我想不出來了。”
銜枝愣了:“仙子方才…說得極,呃,好啊。”
這仙子忽然憋嘴:“我瞧著你的臉說不出來。”
周圍一齊噫了一聲。
她陡然沉默:“那我把臉蒙上?”
仙子捏緊酒杯,忽地道:“罷了,你同我對飲一壺酒就成,這行酒令我敗了。”
銜枝莫名其妙,心覺這姑娘可真是個妙人。於是點點頭,那仙子登時拔了瓶蓋仰頭便灌。
她瞧地挑眉,著實有意思。正好還可以借酒勁出去。於是也一樣回她,沒瞧見枳迦要殺了她的眼,只仰頭咕咚咕咚幹完了一瓶酒。
那仙子見狀嘿嘿一笑,呃了聲,道:
“交個朋友,我名茱婼,家父北荒東君…呃…我有些暈。這酒,怎麼這麼大勁…不是尋常果酒嗎…”
有人叫了聲,然銜枝聽不大清。
因著:“我…也有些暈。”
她剛要站起來,啪一下同茱婼一起栽倒在地。
仙娥驚叫:“壞了,誰上錯了酒!”,便匆忙來拖兩人出去醒酒。有仙家說起來了:“那個坐末尾的妖精臉是哪家閨女?從未見過啊。”
“不知,瞧著身上穿戴的,嘖,地仙?”
祁燮登時就不顧一切飛出去,被一道法力拴在原地,死死掙扎一會。裴既明睨他眼,忽地起身:
“我乏了,先走一步。留師弟與各位作伴。”
底下仙家哪個敢置喙,紛紛爬起來叩首,恭敬道:
“小仙拜別帝君。”
念霜匆忙要說什麼,人卻已經遠走了。祁燮恨地咬牙切齒,暗中傳聲:
“師兄,你為何次次如此對我!”
裴既明卻不理,下一刻,眾仙湊上來同祁燮說笑,那場面可和帝君在場時的肅穆截然相反。
祁燮恨極了,卻無可奈何,黑著臉應付。
偏殿,銜枝迷迷糊糊地要嘔,一隻大手突然捂住她唇,塞進一顆清涼的丹藥。
她立時吞進去,下一息心口衣裳一松,她要去攏,被不知誰的手攔住,反而拉得大開。
一隻光滑冰涼的圓東西貼上她的左心房。漸漸有什麼東西注入到東西里,燒得她心口疼。
好一會,銜枝忍不住要罵了,一道低沉的嗓音隨著冷氣一齊襲來,冰寒刺骨地輕易能凍結世間萬物。
似是醞釀著難察的怒氣,一字,一重:
“你的情絲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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