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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夷人王帳。
鄭江流站在地圖旁,看著幾道突然將他們包圍的箭頭。
“他們果然還是來了。”不只是想到了什麼,他緊鎖的眉頭突然鬆開了。
“也對,他們遲早是要來的。”鄭江流拿起自己得頭盔,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王帳。
此時,華夏大軍的營帳中。
白芷拿到了三座節度使軍陣全部成功拿下的消息。
“被他們留下的人質都安全嗎?”她問。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都安全。”手下人說道。
白芷這才放心,原本他們就因為擔心無法保證人質的安全,才將戰鬥拖到了現在。
“甄別工作從安頓百姓就開始進行,具體的流程你們都很熟悉,不用我再多說了,現在咱們這邊的任務就算結束了,剩下的,就等北邊的消息吧。”白芷說道。
她來這裡多少也有些就近觀戰的意圖。
至於城中百姓的甄別工作,她手下的人都是被培養多年的老手,還不到她親自出馬的時候。
她就站在那裡,看著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升起,將冬季寒冷的清晨照亮。
“希望一切順利。”白芷自語一句,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一夜沒睡,她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
與此同時,塞外的情形跟此處相比大有不同。
十萬大軍雲集在塞外草原,為首的三人來到了同一座軍帳中。
“兩位,好久不見,”江將軍看到杜將軍和白少將軍的時候,露出了久違的興奮神色,“離開江寧之後,就很少有我們一起行動的時候了。”
“是啊,往日裡南征北戰,很少有合力的時候,”杜將軍也頗為感慨,“不過這次我們的對手是鄭江流,所以無論如何應對都是應該的。”
“你們還是高看他了,這裡雖然是塞外,但是他手中也沒有什麼底牌了。”芙蕖從門外走了過來,“這次我負責你們的後勤保障工作,所以有任何問題及時來找我。”
與會人員就他們四個,現在人到齊了,會議就正式開始。
這幾個都是老熟人了,一路從江寧打下整個華夏江山,因此彼此之前說話的時候並不客氣。
“這次基本上是最後一仗了,你們都有什麼打算?”芙蕖問。
“還能有什麼打算,對方的軍事力量跟我們對比起來相當懸殊,雖然鄭江流此人心思深沉,但咱們又不跟他玩陰的,他就是有八千個心眼也沒處用啊。”杜將軍顯得不是很在乎,“我這人腦子不算太好使,玩陰的分分鐘能被他玩到溝里去,倒不如直接火力覆蓋算了。”
“離開火力覆蓋你們就不會打仗了?!”芙蕖瞪了他一眼,“咱們現在的彈藥儲備也就那麼多,你們次次都這麼浪費,年後從南召往南邊進攻的時候,我從哪兒給他們調集彈藥,你們都給我省著點!”
在後勤部門待久了之後,芙蕖的脾氣變得火爆了許多,雖然在楊明心面前她還能保持溫柔,但是在這些軍官面前,她是絲毫不帶客氣的。
“年後那是年後的事兒,再說了,說不定是誰帶兵去南邊,”杜將軍被芙蕖這麼叉著腰一教訓,整個人氣勢就弱了三分,但還是在做最後的爭辯,“總之,火力覆蓋可定能將傷亡降低到最小。”
“你這種廢話我也會說,這個方案留作最後的兜底,不到迫不得已不考慮。”芙蕖一錘定音。
白少將軍看著地圖,意識到鄭江流這次的駐地選的相當奇怪。
“先別說這個了,你們看鄭江流的軍隊所駐紮的地方,”他指了指地圖,“這地方不但稱不上易守難攻,甚至很難撤退。”
正在爭論的三人同時看向地圖。
“還真是這樣,”芙蕖一眼看出了對方營帳的地理條件,“難倒他在這裡做了什麼埋伏?”
“我覺得不像,”白少將軍搖頭,“雖然我這個感覺沒什麼來由,但是我覺得鄭江流是不想繼續跑了。”
芙蕖沉默了一下,意識到對方說的有道理。
這個位置,倒像是打算破釜沉舟。
但是鄭江流明明還有機會逃走,為什麼一定要給自己製造現在這樣的局面做困獸之鬥呢?
“做了太久的喪家之犬,他大概不想繼續逃跑了。”白少將軍猜測著,“此人相當傲氣,之前也算是一切順利走到了節度使的位置,結果他很有把握地發動了戰爭,卻沒想到我們華夏突然冒了出來,將他之前在朝中的多年布置全都毀於一旦,甚至讓他一路丟盔棄甲瘋狂逃竄。”
“然後他就不想跑了?”杜將軍皺眉,“不至於吧,他手下還有不少人呢,只要逃出華夏的範疇,他大可以占據一片地方自立為王。”
“然後等著被我們剿滅?”江將軍接過了話頭,“敵強我弱,而且是根本追不上的那種弱,他大概是覺得繼續這麼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芙蕖點了點頭,覺得很有可能。
以她對鄭江流為數不多的了解,這個他們理論上的對手,現在其實已經算不上對手了。
“沒想到這人還是有點骨氣的。”芙蕖說道,“既然對方想要決一死戰,那我同意你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