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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他和倫到底是不是可以進行那句猜想的關係,退一千步一萬步,假設是,燕覺深也沒有問的立場。
而且,想到莊羨亭,雪郁總有種不太好的背德感,儘管燕覺深只是問了個不怎麼禮貌的私人問題, 並未實際真的做什麼。
“你放開我。”雪郁說著,蹭著布料的腰動了下,試圖從男人的虎口間掙離。
肩頭連著腰線一起掙扎, 難為他一個鴕鳥性子遭遇這些, 他根本不敢太放肆地扭動,只能稀里糊塗地,咬著陷進去的嘴唇, 忍住不適。
好像從他綿軟的肉擠到掌心的時候,面前的男人就眼角微跳,恢復了些許理智。
“抱歉,是不是不該問這種?”燕覺深調節了下壞掉的情緒,克制放開那截腰,把自己放回辛驍家長的位置,問道。
……你也知道?
雪郁沒好氣地側開眼,他覺得今天的燕覺深真的很怪,怕再在大街上聽到離奇的話,他只匆匆制止燕覺深以後別再這樣做,就催促著趕緊回。
他對這段路不熟,被綁來的時候也處於昏迷狀態,只能和燕覺深一起打車。
一上車,他就打開倫還給他的手機,想跟辛驍說一聲自己沒事。
但也不知道怎麼。
在他打開屏幕翻出信息那一秒,坐他旁邊目對前方的男人,發出一聲,如果沒聽錯,是讓他斯文人設崩塌的短促氣音,“嗤。”
雪郁:“?”
雪郁的心大不合時宜地體現在這裡。
他瞄了幾眼燕覺深,見燕覺深只發出那一聲奇怪音節後就沒再說話,表情也正常,於是沒管沒問,重新低下頭編輯簡訊。
留燕覺深一臉鬱氣地看著前方,本就氣白的嘴唇更白了點,而好巧不巧,他兩次氣得手抖都是因為同一個理由——
雪郁和那個傻高個西方人打炮了。
早上兩個人是直接當著他的面走。這次是間接證明,在雪郁口中沒電的手機,甚至還是滿格電。
所以昨晚到底是有多久多忙,忙到一晚上連接電話的間隙都沒有,久到第二天吃完飯還要回去繼續。
燕覺深蒼白的唇角扯起,都忍不住誇讚雪郁的“人不能貌相”,胳膊和兩條腿一個比一個細,一個比一個軟,這樣居然能承受得起“粗壯”的西方人。
譏諷的誇讚過後,男人的唇色再一次在這些想像中氣白。
他的手指都在彈跳,臉是怒急的難看,讓人看兩眼,就以為他下一刻要直接暈過去。
而他氣到表情都繃不住的症狀,在下車前,終於見到光明般,被雪郁輕掃過來的目光捕捉到。
雪郁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把兩人代入到了最後一步,呼吸因此發抖,當然也是氣的。
總之雪郁從來沒見過他類似這樣情緒波動巨大的樣子,睫毛驚得一上一下,湊過來問:“你怎麼了啊,臉好白,嘴巴也是……”
燕覺深嘴巴動了動:“有嗎?”
聲音嘶啞,被磨砂棒狠狠磨過似的。
在雪郁身份還是假冒伴侶的那一會兒,他光明正大地借用丈夫便利,撒潑耍賴裝可憐,謀取一切可以得到的福利。
而現在雪郁不是了。
和別人好了。
他就只能這樣憋悶地自己和自己生氣。
雪郁皺眉,看著燕覺深的臉色,琢磨他可能真的病了,燒壞了腦子,這樣也就能解釋他剛才在街上為什麼莫名問那種刁難人的、尺度不小的問題。
想了下,雪郁小聲提議:“有,特別白,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們改道去醫院吧?”
“不用,可能昨天通宵工作累到了,不要緊。”
燕覺深勉強穩住語氣的正常,頓了頓,在司機靠路邊停車時,微垂眼皮:“不過頭有點暈,能不能麻煩你扶我一下?”
這點要求適度且在社交允許的範圍之間,雪郁輕“嗯”了聲表示同意,先下車,再繞過半圈來到另一側車門,伸出那隻纖細的手。
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形成,那水豆腐一樣的手,指縫裡繞著模糊的香。
燕覺深不用湊近鼻尖去嗅都能聞到,他搭上雪郁的手,從車裡走出來,差勁的心情微微好轉。
但這種轉變,也只是一小會兒。
他極度活躍的思維,在摸上雪郁手的那一秒,就又想到兩人打炮時,這隻手可能以助興、**的理由,摸過那個西方人的身體。
唇角抿白,手指又抖了下,極有辨識度的英俊面孔,繃得發白。
可即使是這樣,即使這隻手真的摸過別人,他也沒有按照以往作風冷漠甩開,還是該怎麼握就怎麼握。
雪郁感覺扶著他的手越抖越明顯,遲疑地開口:“你真的沒問題嗎?如果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可以保密,但身體還是要去看看的。”
雪郁認識的那些工作狂,很多都被高強度工作挖空了健康的身體,但不想讓家人擔心,一般都會選擇隱瞞,自己偷偷去醫院看。
他以為燕覺深也是,不想讓莊羨亭和辛驍知道他生病。
燕覺深還是搖頭:“我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
雪郁沒辦法,扶著他進電梯。
……
“你昨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