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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戚沉明面不說,實際很怕小寡夫吹著凍著,往常他一拿健康安全說事,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戚沉往往都會妥協,順著他。
可今天戚沉只輕嘆了口氣,笑了笑:“想出去玩?別太晚回來。”
雪郁:“……”
雪鬱氣得不輕,當即扭頭,開門走了出去。
戚沉在他走後不久,打開廚房的窗戶,抬起瘦長手指探了探外面的溫度,和天氣預報說的一樣,是個不暖不寒的天氣。
街上人煙蕭索。
雪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又沒臉現在就回去,他望了望四周,目光定在前面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咖啡廳上面。
他垂眼,把下巴埋進領口,抬步正要走,砰地一聲撞到一個硬物。
是塊硬邦邦不摻假的肌肉,它的主人身材高壯,即使穿著較厚的衣服,手臂、小腹的肌肉依舊鼓碩緊實,男人聲音渾悶,低低問道:“……對不起,有沒有撞疼?”
雪郁本來還低著頭,聽到這聲音,愣愣抬起了眼。
第42章 城裡來的美艷寡夫(18)
在仰起臉的那刻, 雪郁確認了眼前的人是程馳。
程馳也順勢看清了他的樣子。
男人僵了僵,神色剎那間變換了好幾次,從開始的呆板到後面的不可置信, 冷風吹過,把他的聲調吹得嘶啞低沉:“……雪郁。”
雪郁被叫得瑟縮了一下。
他注意到了程馳眼神的變化,和當年在村子裡緊盯著他時的熾熱直白一樣,但又多了點其他的東西,說不清是什麼, 但應該是不好的東西。
他看到了程馳的手,粗糙又寬大, 這些年不知道在做什麼,竟比之前看起來更加孔武有力,以前能單手舉起一個他, 現在大概能舉起三四個。
衣著也比以前光鮮, 沒有了小寡夫之前看不上的寒酸和土氣。
最重要的是男人此時手臂肌肉鼓動,像是強忍著沒對雪郁做什麼。
不會吧, 剛見面就想打他嗎?
雪郁忍不住低下小臉。
程馳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仿佛要剝開他的衣服, 完全不見當年聽話遲鈍的老實樣, 這個想法一出,雪郁就聽見程馳受了委屈似的低渾聲音從頭頂飄下來:“你不信守承諾。”
雪郁懵然抬頭, 男人已經收起了奇怪的情緒,垂著眼, 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拋夫棄子的負心漢, 他扯扯唇角:“你那什麼表情, 我怎麼你了?”
程馳聞言嘴角又耷拉下去。
雪郁呆了, 飄雪的冷天下, 還出了點細汗:“不是,我真忘了,你抬頭,別搞得我像壞蛋一樣。”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被幾次追問,程馳總算開了口:“我回去找了你很久,他們說你搬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年沒見,男人高度、寬度都拔長了一些,可那副失落難受的五官神態,依舊像用腳墊拱盆的小狗:“……你說過會等我回來的。”
所以即便突然來到全然陌生的大城市,他也靠這句話撐了下去。
他一直等,一直等到閆莉蘭放鬆警惕、解了對他的禁制,第一時間回了村子。
可小寡夫已經不在了,他是最後一個知道小寡夫搬走的人。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他不敢想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到雪郁。
生氣、難過、渾渾噩噩,他預想了很多遍如果再撞見雪郁,自己一定要把雪郁抗回村子,就算被罵人販子也無所謂,可真正碰到了,他卻捨不得。
空氣寂靜了好幾秒。
雪郁……雪郁腳拇指摳緊了。
程馳不說他都忘記了,畢竟當初他說的那句話,也是看程馳想聽,程馳想聽,他就說了,但完全沒放心上去,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之後會再見到程馳。
雪郁心虛地亂看:“那個,本來想等的,但後來有事,也沒方式聯繫你。”
男人一如以往蠢笨,明明小寡夫做賊心虛的小表情都那麼明顯了,他懷疑都沒懷疑,盲目信了:“真的嗎?你走之前,有想過我。”
雪郁胡亂“嗯”了聲。
程馳喉頭輕滾,多日死寂的心情被三言兩語撥得泛起活水,他正想說什麼,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黑衣黑褲的人影朝這邊跑過來。
那人長相凶,下巴有一道蚯蚓似的疤,沖沖跑到程馳面前,扶著膝蓋氣喘吁吁道:“哥,你怎麼還在這裡?要用車了,趕緊走吧。”
他直起腰拍了拍程馳的臂膀,一扭頭,對上了雪郁白兮兮的小臉,兩人對視了有兩三秒,他倏地收回視線,鬧了個結巴:“哥、你,你在和人說話,那我、在車上等你。”
程馳默不作聲拿出一串鑰匙給他:“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去吧,我有點事。”
把人打發走,程馳重新看向雪郁。
雪郁表情嚴肅,仿佛在程馳和那人談話間撞破了什麼機密似的,眼睫毛扇個不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突然有錢穿上檔次衣服、有同夥、同夥臉上有刀疤、和有刀疤的同夥互相稱兄道弟……
雪郁心裡不祥預感飆升,狐疑地吞咽了下:“程馳,你要是在做什麼非法勾當,我會報警的。”
程馳愣了下,沒說什麼,反而盯住了他因為緊張不停舔舐的鮮紅唇肉,還是很喜歡,他最喜歡雪郁的嘴巴,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