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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一下來三餐都幾乎和路竇在一起,這回連晚都住在一個宿舍了,他不太習慣,路竇也不習慣,回宿舍時,直熄燈前兩人都相顧無言。
雪郁原先在下鋪,路竇來了他被迫搬了鋪,他窩在被窩裡,四肢都捂熱了也不敢放出來涼快一下,咬著紅彤彤的嘴巴,趴著刷手機。
路竇從浴室里出來,下意識朝面看了眼,見雪郁綿白小臉盈著亮光,立刻明白他還沒睡覺,喉壓了壓,沒忍住道:“眼睛不想了?都熄燈了還看。”
雪郁小聲辯白:“沒事的,已經年了,眼睛定型了……”
“年了?”路竇在這幾字咀嚼兩秒,臉色微變,低聲道:“最好別在網和亂七八糟的人聊。”
他不是沒聽過,從小地方來的,嚮往大城市的花紅柳綠,都很懵懂,最容易被騙,網花季小男生被網友騙出去玩的破事還少嗎。
“網沒幾個好人,如果不是封校,下一步會被騙出去回不來,是不怕繼續聊。”
雪郁:“……”
他睡前會看一看新聞和底下網友的留言,也不知道路竇怎會扯這方面,雪郁捫了下枕芯,服軟地說:“我沒和別人聊,我只是玩了玩遊戲,現在睡了。”
路竇頓了頓,模糊地嗯了聲。
他俯身床,勻出手拉被子的一瞬,眼皮突地一跳,好像現在才察覺自己一的行為有多不可思議似的,從中午搬宿舍,現在管東管西。
他是會對喜歡自己的人特殊一點,寬容一點,但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他在追小土包。
路竇曲起手臂枕住,心想,這事過去,還是搬回去。
這個決定一生,他聞小土包身那陣香味濃郁了點,路竇睜開眼,見雪郁趴在床邊,去夠著東西,他皺眉:“在做?”
雪郁抿唇說:“我的衣服掉下去了……”
路竇:“……”
他撿起那件掉下來的外套,遞了去,雪郁說了聲謝謝,小土包拿回自己衣服安分多了,也不認床,躺了沒多久便呼吸放輕。
路竇雖然也不認床,但不知怎,聞慣了臭汗味,在一股子香氣里極難入眠,喉嚨不住滾,翻來覆去半小時,才逐漸意識模糊。
大雨下了好幾,陽台泥濘,整棟宿舍樓如泡在墨里,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
陽台傳來一聲鞋底落地的細響,混在雨聲里,不太明顯。
最近那幫警察加強了巡控,男人本來該躲幾避避風的,可想雪郁欠他的一個吻,迫不及待來了,雪郁那聽話,應該在乖乖著他吧。
他會很輕,抱著雪郁不讓他受累,只張著嘴好了。
他雖然沒經驗,但也不會弄疼雪郁,最多會含著嘴巴進去深一點,雪郁一叫疼他停下來,讓雪郁喘喘再繼續,他知道雪郁有多嬌,所以會踩著底線來。
直最後實在脫水不行,再停止。
男人越想呼吸越急,最後,逐漸失去了耐性。
他朝下床靠近,鼻息沉促濕冷,像往常一樣微微俯了俯半身,一聲嘶啞的雪郁還沒叫出來,便猛然看一具比雪郁不知道大多少圈的軀體。
惡靈:“???”
第75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騙親嗎(13)聽到了……
雪郁呢?
怎變成了路竇??
由於視覺衝擊太強, 男人反應了好一會,才認出那是誰。
頓時心如火燒,目光毒得像是要把人的骨髓挖出來,他一字一頓地叫, 每個字眼都仿佛是從喉嚨底生拉硬拽出來的:“路、竇。”
路竇本身就覺淺, 聽到這一聲, 眼皮立刻掀起。
緊接著他就看到床前站著一個人:“?”
大概了五六秒,路竇翻身起來, 見鬼一樣罵了句髒話:“……你誰?”
冒雨上來的男人渾身泛著潮氣, 因管道滑濕阻力加大,他用力的臂仍鼓脹著,關節泛青,渾似地府的鬼,他盯著路竇, 劈頭蓋臉問:“你怎躺別人床上?你把雪郁怎了?”
“我能把他怎?”
路竇莫名其妙, 但似乎顧及什,說話聲音輕,他掃了眼鎖住的, 又往開著一條縫的陽台看了看,太陽穴抽了下:“你翻陽台上來的?”
男人有回他, 看他低聲屏息不敢大喘氣似的,似有所覺朝上鋪看去。
縮被子裡的人安然地閉著眼, 是他真要找的人。
雪郁指尖尖抓著被角,臉頰溢紅, 露出來的和腳白了頭,像是一池白漿,嘴巴小小張開, 呼出令人酥麻的熱氣,整個人都香香的。
極短的時里,男人捋順了情況,胸口騰騰冒火,可壓低了嗓音:“路竇,你要不要臉?成天跟著雪郁不算完,還搬到他宿舍,不覺得自變態嗎。”
路竇冷冷一哂:“哦,你大半夜翻別人陽台不變態。”
路竇長這大,頭一回被人摁變態標籤,氣得笑了,不等他回,又說:“我變態?你要不要出去敲鑼打鼓問問,到底是我變態還是你半夜爬陽台變態?”
“還戴著口罩,是不是道自見不得人。”
歸功於家境,路竇身邊總不缺人獻殷勤,類似一窩蜜,不用招,都有一堆蜂圍著他繞,所以他認識的人算是比較多,但眼前這個,他一點辨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