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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很甜。
那小寡夫連氣味都是香的。
手指肯定也很香甜。
程馳怔然痴愣的目光讓雪郁整張臉都迅速臊紅,他可以應系統要求在宋橈荀面前維持好輕浮放蕩、愛賣弄風情的人設,但不代表他想讓別人看見。
收回那根有些潮的手指,雪郁忍著發顫的聲線,故作平靜道:“……把,把帘子關上。”
宋橈荀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程馳。
見雪郁神情不自然,宋橈荀不敢怠慢,起身朝程馳點了下頭,而後將兩邊單薄的窗簾往中間拉。
室內暗下來,也擋住了程馳火熱的、令人不適的視線。
……
不速之客的凝視,打斷了一室的旖旎。
雪郁紅著臉蛋,用紙巾擦著濕軟的蔥白指尖。
宋橈荀見他沉默,以為他很介意被人看到的事,嘴笨地低聲道:“我不知道他在那裡,平常他們家下午才出來幹活的。”
只有程馳家的地離他們最近,他們白天要去鎮裡買東西,只有下午才會來地里干農活,不知道今天怎麼提前了。
雪郁把紙巾扔在垃圾桶,剛要說什麼,門口突兀地傳來一陣有力量的敲門聲。
宋橈荀皺了下眉,片刻後才起身去開門。
來的人是程馳,他堅實的手臂提著一筐東西,嘴裡和宋橈荀說著話,眼裡卻不停往裡面瞥。
像在找什麼人。
宋橈荀眉心又蹙緊了點,第二次提醒道:“還不進來?”
程馳總算被他叫回了魂,訥訥地應聲道:“好。”
程馳家和宋父關係匪淺,以前也常來做客,兩家很親近,程馳一般都喊宋橈荀為哥的。
不算寬敞的書房瞬間塞了三個人,雪郁抬起眼掃過去,就撞見程馳如狼似虎盯著自己,和剛才在外面一樣,完全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看什麼啊,他身上是有金子嗎?
雪郁覺得煩,別過了臉。
宋橈荀其實沒必要和雪郁解釋的,但進來就不受控地開口道:“他說他幹活干累了,想進來坐一會。”
雪郁輕輕點了下頭:“那我就先走了。”
也沒看程馳,他擺出在外人面前一慣的嫌貧愛富姿態,刻意退避三舍地離程馳很遠,只還沒走到門口,他就被程馳攔了下來。
雪郁一瞬間以為這人想打他。
程馳是正兒八經的農戶,手臂的肌肉,還有腹上的幾塊腹肌,不穿衣服都非常明顯,高高壯壯的像鐵馬似的,和雪郁這種嬌嫩雪白的人完全是兩個物種。
再擺上那副直勾勾盯著人的樣子,就真的像要打人似的。
雪郁微抿著唇看他,臉色有點白。
但程馳看上去挺能唬人,凶神惡煞的,卻完全不知道怎麼和雪郁這種看上去含一口都會化的人相處,說出的話蹩腳又不連貫:“我摘了幾個果子,新鮮的,你留下來一起吃吧。”
“果子?”雪郁微愣,這才看見地上竹籃里鮮紅的、還聚著露珠的水果,賣相很好,不用咬都知道很脆。
程馳摸了摸鼻尖:“嗯,今早在山上摘的,你們那裡應該很少見。”
雪郁貪空調,本來也不是很想走,見程馳給他台階,順水推舟地朝宋橈荀道:“我晚點再走,可以嗎?”
宋橈荀抬了下眼皮,嗓音沉沉地“嗯”了聲。
程馳目光一直沒挪開過,從進書房起,就跟黏膠似的粘在了雪郁身上。
好可愛。
他沒想過雪郁是這樣的。
在沒見過雪郁前,他根據村里人的描述,把雪郁想像成了一個惡毒又尖酸刻薄,只是會耍手段的心機醜陋寡夫。
和眼前漂漂亮亮的、香香軟軟的人形象沒有一絲雷同。
比程馳之前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很討人喜歡,像一株脆弱的花束,他天生適合被嬌養在宅子裡,他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
程馳這麼想著,又忍不住發散思維,酸妒地想起雪郁任由宋橈荀親的模樣。
他才來了多久,就和宋橈荀親親熱熱的,兩人還挨那麼近。
也不知道之前有沒有做過更親密的事。
而且為什麼都讓宋橈荀親自己了,對他就這麼不客氣?
好像很不喜歡他。
同是鄉村野夫,還搞什麼區別待遇。
雪郁不知道程馳腦中的彎彎繞繞,他微彎著腰,對那籃果子有點饞,但臉皮又沒厚到那份上,沒好意思伸手拿。
程馳是被那股香氣晃過神的,雪郁夏天穿得單薄,白嫩嫩的手腳露在外面,香氣也很難掩飾。
他手臂肌肉緊了緊,像個愣頭青似的,冒冒失失地用那隻粗糙大掌挑了個果肉飽滿的遞給雪郁,還怕城裡人挑剔,特意道:“是乾淨的。”
雪郁說了聲謝謝,剛要接過,對方又把果子拿走了,他疑惑地揚眉:“嗯?”
那尾音能勾魂似的,程馳耳朵根都酥麻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我手髒,我去洗一遍。”
“不用了,我自己來。”
雪郁不太習慣別人給他洗,從程馳手裡接過果子,問了宋橈荀地方,就朝廚房去了。
水龍頭剛打開,後面就傳來腳步聲,是程馳,也來洗水果的。
雪郁淡淡地收回視線,專注洗著手上那個,旁邊淅淅瀝瀝的水聲相繼響起,程馳用粗糙大掌仔仔細細洗搓著果皮,手臂的肌肉因用力而蓬起,他洗完一個,忍不住看了雪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