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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煬看了眼茫茫雪地里的纖細背影,沒打算和白寄耗多久,嘴唇微張,語調冷厲警告道:“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
傅煬沒走幾步就追上了雪郁。
雪郁淡淡掃了眼後方的白寄,聲音悶在衣領里,開口問:“你和他說了什麼?”
雖是這麼問,但他也沒表現出多感興趣,傅煬三兩句把話題岔開,垂眼,表情怪怪的,拈酸吃醋地又嘀咕:“你才來幾天,又惹上一個野男人,我要是再晚來一會,我都排不上隊了。”
雪郁:“…………”
瞅了瞅旁邊投來怪異目光的路人,他臉蛋發熱,低低道:“小點聲。”
傅煬一低眼,就看到他扇來扇去的眼睫毛,心跳都被扇得快了點,有被可愛到,但一想到白寄,他就跟在碗裡看到塊不明物體一樣,渾身不適:“你和那個染白毛的怎麼認識的?”
……什麼社死你問什麼是吧?
雪郁目視前方,拿出八級敷衍話術:“就那麼認識的。”
傅煬不甘心他岔話題,不過也沒辦法,抵了抵牙齒,斬釘截鐵下定論:“我感覺他不是個好人,以後你最好少和他說話。”
雪郁默默無語,順著他的話問:“你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傅煬高挺鼻尖出了口氣,薄唇輕扯,有理有據道:“正常人誰會直勾勾盯著見面沒幾次的人接吻啊,反正我是看他不順眼。”
雪郁隨口回:“……別人也看你不順眼。”
傅煬臉色霎時變了變,身後無形的尾巴嗖地炸起來,連忙警惕地問:“你怎麼替他說話,你喜歡他?”
雪郁被他過度的反應驚了一下,在男人肅然的目光中,漠然道:“你能不能正常點?”
傅煬今天仿佛吃了急躁藥,聞言也不安分,低下頭,握住雪郁圓潤白皙的肩頭,高挺鼻樑抵著他頰邊輕輕嗅了嗅,眉毛擰得更緊了:“你身上有他那股味了,好臭。”
雪郁:“……”
他快氣笑了:“沒聞到你自己的味?今天啃了我多少回?”
除了第一天晚上,傅煬基本都被趕去打地鋪了,但這對無恥的人壓根沒用,他會極有耐心地等雪郁睡著,然後再偷偷摸摸上來,抱住他親一會。
有時候雪郁被吮得重了,會醒來打他一巴掌,繼續睡。
每天除了雪郁清醒狀態下被吻的幾次,這混帳都不知道對他下了多少次手。
要說他身上有別的味道,那肯定是傅煬的最重。
雪郁生起氣來的時候也很好看,帶有纖弱感的小臉染上紅,嘴巴抿著、眼睛瞪著。
傅煬感覺他見過的所有小女生都沒雪郁吸引人。
他招架不住,把雪郁的衣領扯起來遮住飽脹唇肉,又嘀咕:“只在嘴巴上聞到了。”
雪郁煩他都要煩死了,懶得再和他廢話,冷著小臉找飯店吃。
現在正是吃飯時間,酒店裡的人都出來了,路上有些擠,傅煬巴巴在後面跟著,極高的身量湊在雪郁旁邊,替他擋住了一些有可能發生的碰撞。
身邊的雜音太吵,嘰里呱啦的,說什麼的都有,時不時還有些情侶因為雞皮蒜毛的小事在大街上爭執起來。
傅煬嫌吵,不想聽這些,更想聽雪郁說話,便找機會開口問道:“想吃點什麼?我付錢。”
雪郁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往一家店裡走:“吃火鍋。”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雪郁手裡抱著杯冒白氣的熱飲,是傅煬給他擠進店裡買的,買完說要再給他買點別的小吃,讓他自己先回酒店。
路燈都亮了起來,雪郁發困地往酒店那邊走,他走得慢,邊走還要邊喝上一口飲料。
走到離酒店旋轉門還差幾米的時候,雪郁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到什麼。
一道無聲僵立的高大身影,身形清俊落拓,氣息冷然,他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自腳下拉出一道畸形的怪影,形如鬼魅。
雪郁眼睛震驚地睜大一圈。
那道身影幾乎在瞬間便若有所感地望過來,雪郁連忙低下頭。
看到他的臉了嗎?
應該沒有吧,他剛剛低頭低得很快,而且當時有人站在他前面,應該沒看到的。
明明剛剛才喝過飲料,雪郁卻莫名感覺有些渴,他把臉埋在衣領里,大腦有些發懵,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在某些時刻極為準確的第六感告訴他,他得趕緊跑。
立刻,馬上。
雪郁輕抿住嘴唇,心臟砰砰作響,周圍也有人進門,他強行按捺下快跳出嗓子的心臟,埋著頭裝作平靜地跟上那群人。
只是連門都沒碰上,他陡然被拽進一個滾燙的懷抱,男人修勁有力的手臂緊緊攬住他的腰,帶著點狠勁地箍住那柔軟平坦的小腹。
男人低低喘了口氣,從後方把下巴埋進他的頸線里。
沉沉的吐息一股股噴在雪郁的頸側,男人呼吸急促,聲音嘶啞粗重:“……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第22章 公寓樓合租室友(22)
男人的呼吸像帶了火, 雪郁被燙得直眯眼,艱難地偏了下脖頸,想把人推開, 又沒什麼力氣,只能嘴巴上低聲道:“你先鬆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