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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像是想要雪郁改觀的接吻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外面響起敲門聲才停止。
雪郁比男人快半拍反應過來。
白得乍眼的一張臉驟然爆紅。
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他在想自己是該先提醒雲康,還是趕緊躲到桌子下面去。
他睜眼了眼睛,在想起外面的人進不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但他的心臟依舊咚咚咚跳,沒有半點好轉。
門又被敲了兩下。
雪郁不知道自己是單純被嚇清醒的,還是被雲康不停吮他嘴巴痛清醒的,總之他現在大腦很清醒,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他臉頰很熱,仿佛外面有人要進來捉姦一樣,顫巍巍從雲康口中解救出自己濕到流水的嘴巴,瞪了他一眼。
雲康眸里黑的不見一點光,沒再去捉住他,輕瞥了眼窗外,啞聲問:“有人敲門?”
雪郁點頭,點完見男人要起身去開門,睫毛一抖,馬上用黏著潮氣的手抓他衣袖,眼睛左看右看特別緊張:“你要讓人進來嗎?你現在的樣子不適合,要不改天再……”
怕被聽見,雪郁聲音放得格外輕,聲線微顫,是個人都能聽出他的羞恥,但他不能不說。
不管被哪個大臣看到,他都不能見人了。
雲康聞言,果真在原地停留了一會,他的嘴沒好到哪去,被撲騰亂抓的小貓泄憤地咬了咬,也腫了點,這幅樣子確實有些丟了皇上的臉。
但他沒停多久,他抬起袖子,想去碰雪郁的手,不過還沒碰到,雪郁就條件反射撒開了,這不怪他,一旦和雲康碰上他就會受罪,不管是什麼部位。
男人貌似不在意,只垂下眼,面不改色地說:“不是你的相公,怕什麼?”
雪郁:“……?”
這是重點嗎?他這亂七八糟的樣子,是誰進來他都會怕的。
而且雖然是撒謊,但他都說了有相公,為什麼還要親他?
雲康道德水準也太低了吧?
雪郁暈乎乎地扯了下衣服,他剛剛一直靠著男人,現在忽然變成一個人,身子頭重腳輕的,嘴巴被吻透了,紅紅的,看上去像是被含一下都會爛掉,偏偏他被吻了這麼久,唇肉只腫脹了一圈。
像是天生適合被男人吻的。
雪郁顧不得臉上指痕多得有多嚇人,見雲康快要把門打開了,行動快於意識地躲到了雲康的床上,把被子一扯悶頭蓋住。
在外面的人進來前,床上鼓起了一小團,因為長得小,團成的面積也小,不仔細去看其實存在感不高。
雲康走到御桌邊坐下,若無其事往那邊掃了一下,唇角輕輕勾了勾。
岑歸暄正好看到了:“……陛下?”
那團小包聽到說話的人是誰,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雲康收回目光,把桌上的殘羹往旁邊推,騰出一個能放得下捲軸的空間,開口道:“說吧,七皇子又要幹什麼?”
岑歸暄站在御桌前,如實稟報:“臣與他約好了今日要練武,他同意了,臨到頭卻說生了病不能赴約,據臣所知,他今天在殿裡玩了整整一上午,並無生病跡象。”
“這月以來,他裝了三次病,難得赴約,也會偷奸耍滑,臣無法,只能找陛下。”
每位皇子到年齡便要開始學武,岑歸暄則是那個擔任七皇子騎射教導的老師。
雲康輕嘖一聲,像是沒少聽過來告狀的,眉頭攢起道:“三次?你一月只教五次,他便已經逃了三次?”
岑歸暄神情不變:“是,臣勸過小殿下幾次,不管用。”
說話間,他抬起了眼。
雲康挪開視線的速度很快,尋常人可能留意不到,但他不一樣,他習慣關注每一個人的神態,從進門後他就看到雲康有兩三秒的視線停留。
就在那張床榻上。
雲康還在想如何懲戒成事不足的小皇子,沒看這邊,岑歸暄輕抿唇,靜靜地望向了那張床。
能容納兩人的床榻上,放著一張絲綢被褥,被褥團成一團,靜止不動,但在他的眼中,卻能看出很細微的起伏弧度。
裡面有人。
很快,這點就被證實了。
那床被子裡包著的人可能悶久了不舒服,又以為沒人注意到他,悄悄地把被子掀開了一條縫,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又重新合上。
岑歸暄眼力上佳,奈何被子開的縫太小,什麼都沒看到。
只看到很嬌的一段手腕。
白白細細的,可能不用一隻手都能握過來,在靠近腕骨的軟肉上有幾個濕紅濕紅的圓點,把岑歸暄看得眼皮都跳了一下,他自小沒看過什麼秘戲圖,感情經歷更是一張白紙。
但他能猜到那些痕跡是人為的。
是有人抓住他的手,吮咬了很多回。
而在他進來前,寢殿裡只有皇上一個男人。
第55章 後院裡飼養的鮫人(11)
腦袋有個念頭呼之欲出, 但他不能問。
他是臣,雲康是君,問了就是不敬。
岑歸暄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的皇帝身上,可失敗了,他腦中幾乎不受控地在想, 雪郁和雲康到底幹了什麼?
一隻手都成了這樣,其他地方呢?會不會更糟糕?
他心浮氣躁地想了幾種可能性, 在想到雪郁有可能是主動的,嘴唇向下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