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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
系統怎麼沒和他說有這一節。
御醫一番話把雪郁聽得有些呆,裹住肩頭的被子往下滑,露出脖頸白皙的皮子,下巴捂了會就悶得紅彤彤的,可見人有多嬌,骨頭都跟雪捏的一樣。
雲康聽完沒什麼波動,在看到雪郁那副表情後,才挑了挑眉,自然地把被子拉起來,又怕把人捂熱,沒裹那麼緊,他含著幾分玩味道:“你身子這麼弱,變不了毒鮫。”
也就平時張牙舞爪脾氣大了點,一受到什麼,便像白天那樣,窩在他懷裡喘息著、發顫著,兩頰是情動好看的紅,被折磨久了,聲音都綿得不成樣。
要變也不是這樣的變。
御醫清咳了兩聲,引來雲康發涼的注視,他提著自己的藥箱,硬著頭皮道:“我看陛下面色有恙,想是近來思慮過重,促成了一定的壓力,避免患病,陛下最好找些能紓解壓力的法子。”
“朕聽到了,你退下吧。”
御醫俯首後退幾步,轉身離開寢殿。
雪郁用小臉蹭了蹭圍裹的被子,聽納悶了,不解地抬起眼睛問:“你每天也沒什麼事做,怎麼會思慮過重?這是誤診吧?”
“……”雲康眉目深幽,他定定看了雪郁一會,坐到床邊,捉過雪郁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答反問:“你白天是什麼感覺?”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雪郁慢騰騰地發熱,支支吾吾撒謊道:“不記得了。”
男人眉梢輕提,他在雪郁指肉間作祟,把人捏得又開始發軟,偏還在故作正經地回憶:“是嗎?這麼快就忘記怎麼哭著求我不要動了。”
雪郁萬萬沒想到雲康能堂而皇之地說起這種事,手心濡出汗,既有被亂捏的成分,也有被嚇出來的成分,手指像是命脈,被牢牢握在其他人手裡。
他不想在寢殿待了,努力抽回手,聲音仿佛被泡出了水汽般:“你是在取笑我?本來可以不用你幫忙的,你非要來,就是為了抓住我把柄是不是……”
因為把他侍衛帶壞了,所以在報復他。
雲康像是聽不出他話里的指責,一重一緩地捏了下他的指尖,雪郁震了震,迅速咬住白天咬得紅腫的唇,眼睛霧蒙蒙的,聽見男人在耳邊說:“不是取笑,是求助。”
手指酥酥麻麻的,雪郁眼睫發顫,好不容易忍住怪異的感覺,又被磨了下腕骨,男人盯著他指尖,嗓音低啞:“朕看你那麼舒服,應該很能排解壓力,不如……你也幫幫朕?”
第50章 後院裡飼養的鮫人(6)
雲康四平八穩, 看似給了退路,實則沒有,他握著雪郁的手腕, 只要人一想走,他就能拉回來。
雪郁差點磕巴起來:“……你認真的嗎?”
男人目光微灼, 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你覺得呢。”
雪郁怎麼可能幫這個,那對他來說, 比和太監對食還要驚悚, 他抿唇眨了兩下眼,把被子掀開,挪坐到床邊去穿鞋, 嫩生生的手臂就在男人眼前晃。
等他穿上一隻鞋,雲康驀地伸手過來按住他,臂膀上蓬起的根根筋脈, 有力強健,讓雪郁難以動彈:“去哪?”
雪郁表情誠懇:“你不是想排解壓力嗎,外面很多人,我去幫你叫。”
御桌上有面昏黃銅鏡, 正對門窗, 照出外面兩三個隱綽的身影, 是守夜的奴才,雲康和他對視許久, 理解了他的意思, 荒謬地眯了下眼:“你是想讓他們幫我?”
雪郁耷拉著眼睫,有些懷疑自己的手是不是鑲了銀子, 引得人一次又一次來抓, 上面都磨出淡色的手印了, 他小心地扭動手腕,想讓男人鬆手:“嗯,是誰都一樣。”
都好意思讓他幫忙了,其他人也會來者不拒吧。
沒什麼可挑剔的。
搭在他腕子上的手臂忽地又騰起根筋絡,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下一秒,雲康胸腔微顫地吐出口氣,嗓音沙啞,瞥向了那碟晚膳:“還餓不餓?喝碗湯就飽了?”
這是要把話題揭過的意思了,雪郁有驚無險沒有失去貞潔,這會當然很識趣,搖了搖頭:“沒有飽,我剛剛想吃的,御醫在把脈。”
殿內爐火升騰,雪郁小臉紅潤,卻像被苛待了似的,舔了舔唇瓣,眼巴巴看著雲康,不太敢吃。
御膳房在菜系上下足了功夫,全是些大補滋潤的肉菜,被蒸出的味特別勾人,雪郁被饞得又扇了兩下睫毛,雲康鬆開他腕子,低聲道:“……吃吧,不讓你做什麼。”
他看得出雪郁是怕自己吃了,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雪郁眼珠清透,看了他幾秒,確認沒在撒謊,捧過碗小心夾菜。
吃了兩口,想起雲康今天一整日也沒碰過膳食,忍不住問:“你不吃嗎?”
雲康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眉眼也如那玉質般森冷,他掃過那桌菜,腦袋裡閃過小巷裡被扒著頭髮抽打的男人,皮開肉綻,實在倒胃口:“不吃。”
兩個字隱隱露著血腥氣。
他按了按眉骨,見雪郁放緩了吃飯速度,停下轉扳指,改了說辭:“等會再吃。”
雪郁點了點頭,又聽他說:“明日朕會讓人煎好藥,你自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