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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郁的關注點是,這件衣服非常熟,他定在哪裡見過。
……對了。
是個維修工,天周生叫來幫他修洗衣機的維修工。
維修工被困在學校里,既不是學生,不是教職工,所被所有人忽略了,沒人想到他竟然是陽永縣的。
“批好了,”在雪郁魂不附體時,方識許把假條遞過來,出聲道:“拿給他就行。”
雪郁恍然回神,他面還手機,面收假條,匆匆道完謝要走。
但在他轉身際,方識許攤開手掌,將握著的薄荷糖遞送上前。
“這是?”
雪郁指尖往回縮了下,由於低頭去看顆糖,長睫攏落,遮住了底昨晚睡眠不足輕浮出的淡青。
男生眉目俊雅,聲音微磁,是和掌玩意完全不搭的長相和嗓音,他像是把多到不行的東西分出去了個,輕描淡寫道:“吃顆,上課不困。”
……
雪郁訥訥拿著糖走出宿舍。
恐怕沒想到方識許樣冷麵冷的人,觀察力強,還給他這個。
他把糖放進口袋,攥著請假條上樓。
路竇還是平躺在床上。
雪郁半俯身,早給他跑上跑下鞍前馬後,張臉慘兮兮的,臉頰紅暈暈,額濕噠噠,勻了口氣說:“假條開好了,但我沒去過醫務室,不知道去哪裡開藥。”
在股香氣撲來前,路竇就睜開了,看小土包副仿佛被悶在被子裡蹂.躪過的慘樣,熱的皮膚撩起了火,而小土包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的認知,更讓他情難言喻。
路竇聲音嘶啞:“不用藥,我躺覺就好,你去上課吧。”
雪郁猶豫皺起眉,目光像是在看不服從醫囑的頑固病人:“但是……”
路竇打斷他:“遲到被罰站,你站暈了,到時候我就多個陪我躺宿舍的伴。”
言盡於此,雪郁不好硬給他拿藥,但他抿抿唇,覺得自己個不愛運動的人犧牲這多,路竇還又冷又拽沒個好臉,任再好脾氣,有點惱。
而他生氣的方式,從來不是大吼大叫搞破壞,就尾搭,悶不吭聲的。
不知怎,路竇竟然搞明白他的小情緒,停了下,硬邦邦說:“晚上你想吃什,都請你,行不行。”
雪郁勉強被哄好:“……嗯。”
他步三回頭地出了宿舍。
教室里,方識許已經在座位上做起了卷子。
這位在原文中,憑人品和學識獲得國家獎學金,輕鬆保送溫大的主角受,未來是博士研究生,再後來是科研骨幹,各項名銜加起來如過江鯽。
雪郁在他面前,總有種揮不去的,學渣對學神的崇感,他靜悄悄坐回座位,拿出本書,看方識許寫完道題的公式步驟,才小聲叫道:“班長。”
方識許停下筆尖,溫聲:“嗯。”
雪郁攤開白生生的手掌,把顆棕色包裝的長條暴露出來,他低著頭,嘴巴張合不大,顯得音量細如貓叫:“我有巧克力夾的,還你早上顆。”
系統:【……】倒不用在這種事情上有來有回。
這早自習剛上,儘管雪郁把聲音壓得很低,周邊仍有微訝異的視線傳來,他快速收回手,含糊道:“你不喜歡吃的話,我後再還你別的。”
“謝謝。”方識許拿過顆糖,淡靜得仿佛這不是場幼稚的大型換糖現場。
雪鬱熱頭熱臉,尷尬得手握不住筆。
所幸這時教室前門打開了,江老師從面進來。
他眯看向黑板左下角:“裴雪郁,柏復,今天輪到你們值日了,先不用上早自習,教務處回來了新的練習冊和資料,你們兩個現在去搬下,不用等下課和他們擠。”
前排伏在桌面的個男生,被點到名後直起脊骨,他帶著厚重的黑框鏡,氣質灰撲撲的、很不起,像活在土壤里的線蟲。
雪郁感覺他的臉有幾分熟,但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座椅刺啦往後挪了截,男生站了起來。
雪郁和他對上視線,看他唇角輕勾,怔,不確定有沒有看錯:“……好。”
和柏復同走出教室,雪郁看出他是個很內向的人,多次摸後腦推鏡,掩蓋緊張的情緒。
雪郁被他帶得有點拘謹,舔舔濕軟唇瓣,挖盡思想話題:“我剛來不認路,要麻煩你帶我去了。”
柏復震,仿佛被委託了重任似的,再次託了下鏡,神色羞慚道:“不麻煩,其實我個人搬,你可先回去。”
大多這種話都是假意客氣,雪郁沒有真情實感,搖了下頭說不用。
走廊里空無人,偶爾聽到念書聲。
柏復在他推辭後便不再說話,雪郁想不到說的,埋著頭看地,恨不得摳地遁逃。
就在此時,手機震動聲救星般響起,雪郁忙手忙腳拿出來,激動到想給來信息的人轉個大紅包,是在他看到消息內容後,湧上來的喜色停。
[路竇:我在405寢室。]
文字下方跟著張現拍的圖,從圖上的品擺放來看,確實不像他的。
雪郁見柏復沒注意他,低頭打字:你怎去別人宿舍了?被現扣分的,而且你還著燒,怎到處跑?
[路竇:沒燒,裝的。]
雪郁又是怔,很不理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