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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埋進雪郁頸側蹭了蹭,他還是那副清白的樣子,心不跳臉不紅解釋道:“是以前認識的人,他想開個店,啟動資金有點困難,想問我借。”
“下午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在忙沒接上,他可能一時心急,就給我發了簡訊。”
他捏著雪郁的掌心碾揉,嘴唇貼在那軟膩得幾乎能看見細長青絡的手背上咬了下,把雪郁弄得泛癢,線條柔和圓潤的眼睛湧上一點點濕意。
怕雪郁多想似的,他把編輯內容、回覆信息的自由權交給了雪郁:“你幫我回復一下,就說可以借,但是具體的歸還時間要告訴我。”
雪郁愣愣地低頭照他說的打字。
他繼續道:“還有吃飯就不用了,我每天工作很忙,抽不出空餘時間,放假想多和老婆接吻,更沒有空。”
雪郁:“……”
雪郁把後面的刪掉,又把前面的話修客氣了一點,發送了出去。
接著,他略帶著做壞事的心虛表情,偷偷打開莊羨亭的簡訊界面,以燕覺深的口吻,告訴莊羨亭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讓他發簡訊過來,他晚些讓辛驍讀。
做完這件事,他才把手機還給燕覺深。
“結束了?”男人把接過的手機隨便放到一邊,單手摟緊他,使力架起他的身子,抱到自己腿上。
“結束了。”
雪郁應了聲,應完,想到這時他應該夸一夸燕覺深,抿著唇絞盡腦汁想了會,誠懇地誇獎男人:“你很乖。”
乖這個詞用來形容燕覺深其實有些不倫不類,但從他口中說出來,男人很受用,討獎般在他脖子上親了親,很不謙虛地嗯了聲,承認自己確實很乖。
男人的胸膛貼住他,強力急促的心跳震著他的背,雪郁小力推他,想讓他放開自己,嘴一張,卻想起一件事:“燕覺深。”
“嗯。”
“你眼裡的我是什麼樣的?”他想知道莊羨亭是什麼樣的人。
燕覺深眼皮動了下,表情不辨喜怒,半晌盯著雪郁的腿道:“你的腿很長很細。”
又盯著雪郁的手,“手很軟。”
最後說,“嘴巴很甜。”
雪郁想說他問的不是這個,但蹙了下眉,就他說的第一個問道:“你不是,眼睛看不到嗎?”
“摸過。”
“……”
雪郁不想問了,摁住男人的手臂,想借力站起來,但剛屈膝直起小腿,他突然聽到一陣咣咣的巨大躁動,嚇軟回男人懷裡。
燕覺深扶住他的腰,安撫般捏了兩下他的手,沉穩道:“別怕,出去看看。”
咣、咣、咣——
這個聲音是從外面傳出來的。
極大聲,極劇烈,震得好像頭頂的天花板都在往下掉牆皮,很不正常的動靜,燕覺深神情變危險,大步往外走。
他在外面看到了辛驍,估計也是被引出來的,臉色同樣很糟糕,辛驍示意他看門口。
燕覺深轉過頭。
家裡的門是防盜門,現在這個門在大幅度地震動,仿佛是有人在外面握著門把,死命地在拖拽,而能造成這個效果,那人一定很大力氣。
燕覺深擰眉,壓低聲:“發生什麼了?”
辛驍略過雪郁那張白臉,唇角微平,慢半拍回答道:“我也剛出來,不知道。”
那扇門還在震動,震了兩分鐘忽然停止,但沒有結束,外面的人只不過是去拽別人的門了,咣咣的聲音忽近忽遠,震顫不休。
五分鐘後徹底沒了聲響。
辛驍快速滑動手機,翻了兩下,抬起頭來,“業主群里有人說了,是住308那個教授在拽門。”
燕覺深神色不好看:“教授?”
據他所知,住在這一層的教授,只有一個。
那位是醫學科研的領軍人物,清律嚴正,成就頗多,是為數不多踏踏實實搞鑽研的人,為人溫柔敦厚,不會做這樣沒禮貌的事。
辛驍繼續翻手機,邊給他轉述道:“有人說自從那天見這位教授進了家門,有一周快沒見過他了,不點外賣也不出門,敲門也沒人回應,今天是第一次露面。”
“好像是感染了病毒,在家裡研究對策不敢出來,今天是徹底僵化,控制不住吃人的念頭,所以才出來拽別人的門。”
“已經有一戶開門的被咬死了,警察剛到把他拖走,走的時候,還讓群里的人不要聲張。”
當然不能聲張。
疫苗沒研製出來,每天檢測到好幾個人感染病毒,本來就已經引起了較大慌亂,現在寄存的希望也有一個中招了,消息放出去民眾必然不能接受。
燕覺深眼裡的情緒深沉難辨,安靜了兩秒,大手一伸,握住雪郁兩個圓軟的肩頭,輕輕抱住,發出來的聲音也輕輕的,他說:“有點害怕。”
“……”辛驍遞過來一個你沒事吧的眼神。
燕覺深當然裝看不到,還抱著不撒手。
他對於雪郁來說實在太高大了。
雪郁他被壓得膝蓋微彎,艱難撐住他的重量,用手拍了拍他的背,小聲安慰道:“別害怕,儘量少出門,感染的機率應該會降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