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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愣愣地轉過頭,看見的是那個偷獵者,他和許景和相視一眼,小心翼翼問:“怎麼了?”
偷獵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兩條軟成麵筋的腿好不容易站穩,便語無倫次地催促:“雪郁……你快去……看看,打起來了,寧哥和那個秦燁打起來了!”
雪郁心臟咯噔一跳:“為什麼會打起來?”
偷獵者喘著粗氣:“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幹完活想上來看看那個秦燁是不是真走了,如果走了,我想攢錢買那個小屋住,誰知道我剛上來,就看見兩人在打架。”
他吞咽下一大口唾沫:“……總之,我叫了人去拉架,沒拉動,就想來讓你去看看。”
旁邊的許景和接話:“你覺得他這小身板能拉動?”
偷獵者一頓,心想確實如此,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雪郁身材纖細,力氣芝麻點大,但他也有自己考量,說不準寧堯會聽雪郁的呢。
他回想了下兩人打架的慘烈,暗自咂舌,那兩祖宗也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一個比一個狠,他怕死人,心態迫切地懇求:“我也是沒辦法了,就去試試吧。”
雪郁微抿唇:“……先去看看。”
“誒誒,好!”偷獵者一激動就想上手拉雪郁,但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想起了寧堯陰冷的眼神,出於對小命的尊敬,趕緊管戒好自己的爪子。
兩人都是動了真格,雪郁五米開外都聽到了拳拳到肉的聲音。
屋外,寧堯唇角含血,淡淡地看向前方,秦燁也不甘示弱地回視著,眉梢間的戾氣快衝出來,他在軍隊浸淫幾年,一直以來在狼性法則中摸爬滾打,早就練出樣子來了。
但他發現寧堯的身體素質絲毫不亞於他。
當兩人再次糾纏起來,被偷獵者叫來的林白悅和顧越擇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知道拉不動,索性沒再管。
偷獵者一溜煙跑上去,叫喚著:“哥,哥哥們別打了!”
三秒後,他一屁股墩摔地上,捂住自己的鼻子:“……嚶。”
收到偷獵者眼淚汪汪的求助眼神,雪郁:“……”
他咬咬嘴唇,走上前去:“別打了。”
兩人霎時瞥過來,顯然被打擾過不止一次,秦燁正要說“滾”,卻在脫口之前,被雪郁抬起眼看他的動作叫停,寧堯也停下了動作。
偷獵者看得目瞪口呆,心道:早知道一開始就叫雪郁了,繞那麼多彎子傻不傻。
“寧堯,你跟我來一下。”雪郁心中頭疼,但已經沒力氣罵了,他捉住男人的手,往一棵樹後面走,他想和寧堯談談,那棵樹正好是其他人的視覺盲區。
他是剛睡醒不久,上午還被翻來覆去過,脖子根和面頰緋紅,唇瓣也是含著春意的一點鼓起,整體上是讓人忍不住疼惜的樣子。
但他此刻的小臉非常淡漠。
寧堯被他帶到樹後,低頭默默看著他的臉色,輕聲道:“別生氣。”
他想扶住雪郁的肩膀把人抱過來,但伸出手後看到自己手上的髒污,又默不作聲收了回來,雪郁仿佛沒看到他的動作般,問他:“為什麼打架?”
寧堯怔了下,旋即臉色冷了點:“他騙了你……”
一開始打架,是因為秦燁在雪郁那裡亂說話挑撥離間,後來打,是因為在纏鬥過程中,他看到了那兩本假的紅本子,知道秦燁亂說了什麼。
再後來打,是因為秦燁不打自招,說藥確實是他餵的。
雪郁反問:“那你就沒騙我嗎?”
寧堯無法反駁,噎了噎,稍微側過一點眼說:“他還給你餵了藥。”
雪郁驚愕一瞬,又馬上恢復平靜道:“所以你在給我鳴不平?但你自己也知道,我又和你沒關係。”
下午知道寧堯是騙他的後,他當即就有了要走的想法,打算等寧堯回來對質完就走,但冷靜過後又不知道能去哪,加上沒出息地被寧堯哄睡著了,只能暫時不明不白住著。
還是早點找地方住好了。
雪郁有點煩,也不知道系統多久會上線,就這麼一直把他丟在這裡算什麼?
寧堯眼皮半垂,聲音低得風一吹就能散:“不能變成那樣的關係嗎?”
雪郁驚異地抬頭看他,心說瘋子:“誰願意和你變成那種關係?誰願意你找誰。”
半個多小時見血的打鬥,稀釋了寧堯內心的焦躁和戾氣,他現在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情緒了,正想彎下身親親雪郁的臉去求他。
後面突然傳過來兩聲熱情的呼喚:“哥!雪郁!”
偷獵者頂著被誤傷過後腫成豬頭包的臉,翻騰著兩條腿跑過來,還沒說什麼呢,就看見寧堯微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他也沒感覺到怕。
他剛才走近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點他們的對話聲音,具體是什麼沒聽清,他只是對寧堯的柔聲細語驚訝極了,心想他哥在外是狂犬,在內還是個小忠犬啊。
這反差怪稀奇的。
他撓了撓後腦殼:“哥,秦燁讓我叫你去他屋裡,跟他談談。”
寧堯道:“談什麼?”
偷獵者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他就說隨便聊聊,寧哥你就去吧,談開了多好,以後和氣生財,別打打殺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