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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艷的、吸人眼球的照片內容。
表情苦楚、沉睡不醒的主人公。
如果不是這幾張照片,雪郁都不會知道自己原來在知情、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吻過這麼多遍,恐怕男人的水都喝去不少。
燕覺深已經全部看到了,沉默了會,還是問道:“怎麼了?”
雪郁像被驚懵的兔子,不知道是驚自己毫無感覺,還是氣男人這樣做,濕軟的呼吸抖了下,“……你手機里的照片怎麼回事?”
或許是看到雪郁細細顫抖的嘴巴,站在不遠處的辛驍,走過來兩步,眉頭皺出要打架似的起伏,邊彎著一米九的個,邊求知慾很強般問:“什麼照片?”
雪郁哪來那麼厚的臉皮肯給他看這些照片,捏緊手機,往後退了步,聲音又濕又顫地制止道:“和你沒關係,你別看……”
辛驍總覺得自己再靠近兩步眼前的人就會氣紅眼睛,當即停住退到牆根,以證實他嘴裡的話:“好,我不看。”
雪郁微咬住唇,又轉頭去看燕覺深,濃黑漂亮的眼睛裡裝了很多情緒,對他目的的質疑,看到照片的震驚,想轉身就跑的羞憤。
但按照燕覺深的人設,他是看不到這些的。
男人輕攏起十指,空洞的目光落在地面,平靜解釋道:“手機鎖屏狀態下,往右滑就能調出拍照界面,即使看不到,也很容易按到下面的拍攝鍵。”
雪郁眉毛稍蹙起:“我不是問你怎麼拍的,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拍?”
拍出的照片不管是用作紀念或是其他用途,眼睛能看到是基本條件,如果連這項都做不到,拍出來也毫無意義。
雪郁覺得自己問得很合理,也不唐突,畢竟這些照片和他也有關係。
但面前的男人卻情緒巨變。
一縷縷黑髮勾在額頭前面,長眸暗沉無光,手指輕動,身體裡隱忍的、凶促流動的失落,仿佛要突破皮肉,將他整個人淹沒殆盡。
他要不斷地浮動喉頭,才能咽下這股情緒。
那副樣子又失望又難過。
使得局勢陡然發生轉變,有過錯的那一方,好像變成了雪郁。
男人聲音微啞,沒有質問,用陳述的口吻道:“你忘了陪我去醫院那天,醫生是怎麼說的了,對嗎。”
雪郁愣了愣。
他最怕說起以前的事,怕禍從口出,睫毛茫然顫了下,含含糊糊地開口:“沒,沒有,我記得……”
“你忘了。”
燕覺深喉嚨乾澀,肯定地指出:“你忘記醫生說我的眼睛遲早可以恢復。”
“那些照片我想以後看的。”
“因為你老是說分手,也不在乎我,現在還忘了我的情況,我怕哪一天真的分開,至少有個留戀。”
男人嘴唇泛出輕微的白意,說話間,有股微抖的氣流瀰漫而出,他的手背發緊,繃出一根根交雜的青筋,仿佛有什麼不堪忍受的情緒。
像是雪郁傷極了他。
雪郁驚得眼睛都忘記眨動,他沒有談過戀愛,但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忘記對象的重要信息,經常是一段感情中爆發爭吵的原因。
他緊張地摁住食指,心口跳得血流速度加快,哆哆嗦嗦地試圖亡羊補牢:“我沒有,我是一時看到有點嚇住了,那些我都記得的。”
燕覺深仍不言不語,無盡地沉默。
“燕覺深,你差不多就可以了。”辛驍從頭聽到尾,尾巴都要炸到頭頂。
他不清楚那些照片的內容,但也能看出,燕覺深在利用信息差和雪郁的心軟,企圖矇混過關。
他都知道,但不能插手,至少不能明目張胆的。
這屬於燕覺深的私人生活。
燕覺深才不會理會一個對他來說毛都沒長齊的破小孩,他抱住渾身香軟的小妻子,缺少潤滑的喉嚨沉了沉,委曲求全般低聲道:“我沒生氣,抱一下就好了。”
雪郁怕露餡,被男人抱著極其乖順,甚至那雙細胳膊細腿更軟了,只抱一下都能讓人失魂口渴。
他手指頭趴在男人的胳膊上,不想被辛驍看,所以特意在男人懷裡調轉了個方向,微抿唇,心驚膽戰地說:“我知道你有點敏感。”
“但我不會真正分手的,等你視力恢復了,我也還在,你可以看我,沒必要看照片的,所以能不能把這些都刪掉?”
“現在小偷那麼多,如果你手機被偷了,這些照片也會被人看到,我不想。”
燕覺深搭在他肩膀上,表情懨懨的,像是不願意但又怕他會生氣,只能低低道:“……好。”
雪郁聞言連猶豫都沒猶豫,被他抱著艱難地全選照片刪除,甚至還周密到把回收站里的也都刪了,全程只用了幾秒鐘,可見這些照片有多見不得人。
照片刪光後雪郁身上才沒那麼熱,他蜷了蜷手指,嘴巴張了又合,最終還是問出口道:“你的眼睛是不是快好了?我看你剛才,知道哪件衣服是黑色的。”
問法含蓄,但實際上雪郁還是在懷疑他眼瞎的真實性,畢竟整件事都太匪夷所思。
“沒有。”
燕覺深頓了頓,臉色又在消沉情緒中蒼白了些:“我不知道那件衣服是黑色的,我只是隨便拿了件,想快點把辛驍打發走,可能恰巧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