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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有反應的是傅煬, 他差點想把雪郁抱起來, 身後的隱形尾巴一個勁晃著,臉上的不滿一掃而空:“真的?明天就回?”
雪郁搞不懂他在興奮什麼,敷衍發出個音:“嗯。”
謝青昀眉梢動了動,剛被淬洗過的眸光像是融化的碎雪。
傅煬自己開了車,所以雪郁不用提前買票,第二天還賴了會床才起,他的行李箱一直沒怎麼動過,所以也不用怎麼收拾。
抽出房卡打開門時,對面的門也恰好打開,一個小年輕從裡面走出來。
他看見雪郁,揚起手就打了個招呼。
相當漂亮的五官,讓本身記性不算好的他也牢牢記住了雪郁,只見一眼都耳面發熱。
可雪郁卻對他印象不深,半猶豫半茫然地點了下頭,算作回應。
小年輕勾著嘴角,露出個青澀靦腆的笑,人都愛和美好的事物親近,他也不例外,正要在今天的天氣上做文章,想找話題和雪郁搭話時。
身形頎長的男人拖著行李箱走出來,一米九的身高帶來極強壓迫,令人不敢直視。
他眼裡似乎只有那團雪白,也不看別處,把手裡衣服遞給雪郁,為了讓雪郁聽清,習慣性彎腰:“外面冷,再穿上一件,免得感冒。”
雪郁自然地接過衣服穿上。
小年輕嘴角笑容褪了點,可只是一點,真正讓他面色僵硬的,是走在最後面關房門的另一個男人。
穿著高領毛衣,套著低調淺色的棉服,他清俊高大,有著臃腫面料也掩蓋不住的好身材,也是讓人非常有壓力的身高。
小年輕整個人魔幻又震驚地想。
怎,怎麼一個房間塞了這麼多人?
他單單知道雪郁漂亮,卻不知道雪郁這麼能釣。
小年輕像在看作風不檢、卻極有魅力的狐狸似的,深深地看了雪郁一眼,讓雪郁臨走到酒店門口,都相當不自在。
他忍了忍,朝右側挨得很近的傅煬瞥去一眼,傅煬立刻垂下頭:“怎麼了?”
雪郁臉色淡淡道:“你以後不要和我一起出門,如果實在不湊巧碰上了,而且有別人在,你就站遠點。”
傅煬瞬間就炸,捏著行李箱的骨節都用力到泛起白,眉峰緊擰著:“我才不,我瘋了嗎,站遠點看著你和那些鶯鶯燕燕聊天?”
“我看剛剛那小子也不是好東西,他想親你。”
雪郁:“他沒……”
還沒說完,就被傅煬打斷:“他就是想親你,我看得出來。”
雪郁:“…………”
瘋犬不是好溝通的,雪郁決定轉換目標,和謝青昀商量。
謝青昀屢次聽話省心的表現,讓他確信自己不會雞同鴨講,只是……
“可以不同意嗎。”
雪郁:“?”
雪郁面無表情:“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謝青昀垂著眼瞼,稍帶啞意的聲音飽含深意:“你把合同撕了,所以有些事我可以不同意。”
懂了,這是翅膀硬了。
……
傅煬開車不顛簸,很穩,讓平時坐車必頭暈的雪郁難得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天將近黑的時候,與公寓樓風格明顯不搭的賓利停在了車位上。
兩男人自行包攬了拉行李箱的活,雪郁無事一身輕地走回了公寓樓。
傅煬找了清潔工定時打掃,公寓樓甚至比出發前還要乾淨,不用換洗被褥也能睡。
雪郁拉上行李箱就回了房間。
鎖住門後,雪郁低悶地咳了幾聲,臉上像刷了霜一樣白。
自從強制脫離的申請批下來後,雪郁能直觀感受到自己身體機能在變差,像半盛的花枝在急速往凋謝的方向發展。
應該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走了。
雪郁抿唇發了會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兩道敲門聲。
蹙起眉,在第四道響起之前,雪郁開了門,門外站著傅煬。
雪郁看清是誰馬上冷著臉想關門,只可惜傅煬稍微抵了下門,就能輕而易舉壓制住人小、力氣也小的雪郁,雪郁只能眼睜睜看他走進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往下滑,摸向門把手的下面,微微一擰鎖住了門。
傅煬微微側過線條堅毅的臉,盯著雪郁,開門見山道。
“我想親你。”
“現在謝青昀不在了。”
雪郁:“……??”
很突然很怪異的走向,幾乎沒給雪郁反應和罵他的時間。
傅煬餓瘋了,在度假村一次次的被阻撓,讓他難以克制地低下頭,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布滿急烈的吻,雪郁唇肉陷下去,不舒服地皺著點眉尖,往後跌退著坐到了床邊。
腳磕到硬物,雪郁原本緊閉的嘴唇瞬間張開。
微溢出來的哼聲,讓傅煬頓了頓。
“你以後不會再走了對不對?”傅煬停下來,揉了揉雪郁被磕到的踝骨。
這是他忍了幾天,不敢問又非常想問的問題,怕問了雪郁會跑,不問又心驚膽戰。
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幾乎立刻就想確認這個問題的答案。
雪郁大晚上被夜襲,正煩著,聞言冷淡道:“誰和你說的?該走還是會走,找到想去的地方,也會像這次一樣第二天就走。傅煬,你沒有資格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