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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道:【是,出現了意外。】
雪郁睫毛輕顫,脫離世界的程序快啟動,他已經隱隱泛起每次脫離都會有的強烈眩暈感,他晃了晃腦袋,打起精神問道:“什麼意外?”
在視線被強烈白光糊住的一秒,他聽到系統不帶感情的電子音:【我清點世界的時候,發現了一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冊子,上報了主系統,然後他們告訴我,有人強行闖進了世界。】
【現在還沒抓到那個人,不知道他的年齡、相貌、身份,清楚一點。】
【他的目的可是,讓每個世界的主角攻受消失。】
……
岑歸暄趕回了戰場,但已經遲了。
遍地是涼透的屍骨。
還有一小撥人在負隅頑抗,但在人數龐大的敵軍面,他們的抗爭顯得毫無意義,劍鋒從胸穿過,那士卒吐咕嚕嚕的血水,含糊不清地跟他說:“岑將軍,快跑——”
可終究是沒跑。
大辛十年,亡。
這個靠處蠶食的.朝終究沒存在太久,僅是風光了幾年,便被一分為。
處血流成河,卓軍做夢都在盼望這一,他們激動,他們嚎叫,無論拿下哪個強將的頭顱,都把他高高懸於城牆,用最慘烈的方式告訴所有百姓,你們的君王馬上要換了。
沒逃走的難在低低抽泣,他們做的事,唯有眼睜睜看的家園被占領,而戰敗國的子,逃不過被擄走當奴隸的命運。
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哭了,他們挨個被眼精壯的卓軍戴上鐐銬,即將赴往另一個國度。
“快點!後面的人跟上!”
“磨磨蹭蹭的是邁不開腳嗎?難道還想有人來救你們?想了,沒有人救你們,你們的皇帝都了!”
“瞪什麼瞪,了就是了。”
“要怪就怪命不好吧,誰叫你們要生在大辛呢。”
是啊,誰叫他們要生在大辛呢,生不逢時,時運不濟,被更強的人俘獲,這就是世道。
覆滿白雪的山路上,一條條人龍被卓軍驅趕慢步行,丁零哐啷的鐵鏈在響,有寒風在吹卷,這塊小小的地方,一時之間被灰敗的情緒籠罩。
而此時。
啪嗒、啪嗒。
一個男子出現在戰場,瘦瘦高高的,穿辛軍的甲冑。
他是被卓軍抓住的戰俘,奉命來清掃戰場的,雪下太大了,他又許久未進食,深一腳淺一腳踩進雪地,每一步都呵出乳白的熱氣。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短短几步路踩了無數具遺骸,目光從最開始的驚恐,到最後的絕望、麻木。
卓厥對他們這些戰俘有鐵要求,必須要搜到一定的戰利品,這條賤命才有可保下,如果找到辛國重要將領的屍體,把他上交,還有機會在卓厥當官發財。
他家中還有一兒一女,妻子溫婉賢良,兒女白白胖胖,如今不知逃到了哪裡,又是否健在,他必須活,有活才去找他們。
想到兒女妻子,目光中的猶豫慌亂被一股堅定的情緒排走,他用力抹去臉頰的熱血,低頭認真搜尋兵器。
“……咦?”
在亂蓬蓬的血河中,他捕捉到了一具極熟悉的身軀。
說是熟悉,實也不然,他官職太小,有在打仗出發才在馬背上見過男人一面,不似百姓口中昏庸無德,在路上遇到的每一個逃亡難,都收到了他的救濟。
或是大筆銀兩,又或是禦寒保暖的棉衣、下肚飽腹的糧食。
卓辛交戰時,也是他顧不暇之下,分替家兵卒擋了不少劍。
所以這一場仗,才打這麼久。
大家都願意為他衝鋒。
啪嗒、啪嗒。
又有他人來了,戰俘從回憶中抽離,迅速把男人翻了個身,遮住那張線條鋒利、蒼白冷峻的臉,他正想找個什麼東西蓋住點這裡,眼睛掃下,忽然瞥見一抹紅色。
男人手裡,攥一根紅繩。
連他都看出來,那是條便宜貨,真貨都不一定趨吉避害,這條更不可,可男人卻緊攥,生淺淡的薄唇平直,好像在為什麼人難過。
……
幾個時辰後,卓厥一把火燒了無法再搜出東西的戰場,烈火燃了高,許久不滅。
地上一具具交疊的屍骸,慢慢化成塵,化成土。
這一,長南下了大的雪。
第63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騙親嗎(1)人心惶惶……
“這場雨到底下多久啊, 我新買鞋都濕了,上千塊呢!”
“你沒天氣預報嗎……受強冷空氣影響,我市將迎來七到八日持續性暴雨……”
早上七點,天昏地黑, 滂沱大雨在空中肆虐, 輛終點是溫市高中公交車, 風雨無阻地出現在十字路口,在等紅綠燈間隙, 雨刮器不停把水往兩邊排去。
車廂里很潮悶, 坐了大概十幾個人,紛紛在做自己事情。
雪郁坐在面靠窗個位子上,穿著乾淨白色制服,細軟睫毛在眼下打出很好陰影,他攪著搭在膝蓋上雙手, 表情流露出難以掩飾不安。
有人在跟蹤他。
前面第二排戴帽子穿衛衣那個人, 從上車那站開始就跟著他,到現在也沒下,每到個站點都偏下頜, 隱晦又自然地雪郁眼。
“延安小區到了,下車乘客請帶好隨身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