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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辛驍在換衣服,雪郁禮貌又耐心地停在原地。
還是有點尷尬的,對於大清早遇到辛驍。
畢竟他還記得昨晚在辛驍臥室門口,上演的一場非他自願的接吻, 換來了辛驍非常、非常巨大的關門聲。
設身處地想一下, 如果有人在他面前這麼頻繁親近, 他也會產生不太好的感觀,所以辛驍不給他好態度,他也能理解。
雪郁這樣想著,以為辛驍換完衣服, 會作無視態度越過他,或者在此之前做些表達不喜歡他的皺眉動作, 總之不會理他,也不會和他說話。
他給自己做好了可能會收到臭臉的心理建設,慢吞吞抬起頭, 就見辛驍已經穿好了衣服。
辛驍捏著換下來的T恤,看到門口突然出現的人時有半晌的愣神,幾秒後急速後退兩步,一條不存在的尾巴慫慫夾住,“你,你怎麼起這麼早?”
雪郁被他克制不住的大聲吵得睫毛動了下,輕抿唇道:“你也起得很早。”
男生迅速把衣服褲子背到身後,呼吸急促抖著,嗓音不穩地亂說一氣:“我是要去,要去晨跑,所以才,這個點起。”
雪郁沒有注意到他藏衣服的心虛動作,只盯著他眉骨,猶豫問道:“你今天嗓子不舒服嗎?我有潤喉糖,可以給你拿一包。”
“不用!”
幾乎是飛快地拒絕了好意。
雪郁點頭,當機立斷不再多管閒事,他併攏著兩條長腿,站在原地看辛驍。
其實那目光沒有深層意思,只是雪郁在問,如果辛驍用完了浴室,可不可以讓他用一下,他想洗個漱,很快的。
但辛驍卻曲解了含義,仿佛有一根綿針,浸入他的胸腔,激得後背冒出層層大汗。
他緊貼住後面粗糙的毛玻璃,像毛茸茸的大型犬縮著近乎八十五公斤的身體,如果有尾巴的話一定是垂得了無生息的蔫狀,他呼吸不上來地想。
雪郁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或者聞到了什麼……
辛驍攥緊衣服,做了很壞的事一樣,不敢看雪郁,腦子在混亂下想起很多不合時宜的畫面。
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昨晚。
就在他面前,就在半米不到的位置,他有著最佳的觀看視角,可以看清雪郁是怎樣被舔到快最裡面,酸得肩膀縮起,生理淚漬直冒的樣子。
以及每次結尾時,啵的一下,從男人嘴裡抽出紅軟舌尖,帶出大量水液。
他被迫地看了無數回,在不同場景,不同地點,幾乎能準確復刻出雪郁每一次的姿勢和表情。
而惡果在昨晚的夢裡初現,他代入了雪郁對面的人,在相同的場景,相同的地點,全部無差別重複。
結果就是他一覺起來,全身一塌糊塗。
“辛驍?”雪郁看埋著頭的辛驍遲遲不動,烏圓眼睛遲疑輕眨,走近兩步小聲叫道。
辛驍猛然抬起腦袋,用難以形容的表情,以及過分奇怪的語氣,制止雪郁靠近:“你先別進來,我還要洗衣服。”
經他這麼一提,雪郁才隱約猜到他藏在後背露出一點白色料子的東西,是他的衣服。
雖然不懂他隱藏的意義和目的,但雪郁沒有刨根問底,只提議道:“可以晚點洗,燕覺深好像也有幾件要洗的,你們可以放在一起。”
男生斬釘截鐵說:“我要手洗。”
雪郁:“?”
可以是可以,這是辛驍的自由,但能不能先讓他洗個漱……
他的一點意願,在看到男生急得滿頭大汗的窘迫表情後,選擇噤聲。
還好辛驍洗得算快,十分鐘不到雪郁就被他叫去浴室。
雪郁沒有任何被強行推遲洗漱時間的不滿,他表情仍是那個樣,只有在進到浴室,聞到極其濃郁的清新劑後,才眉心微微蹙起,流露出點不好感覺來。
他捂著嘴巴悶軟咳嗽,“辛驍,好嗆人。”
“有,有嗎?”
辛驍拿著幾個被擰過水的衣服塊,藉由摸鼻子的動作,掩飾微妙的慌亂,他像是察覺磕絆次數太多了,悶咬了下舌尖道:“我挺喜歡這個味道,不小心就噴多了點。”
“廁所味道很難聞,所以才噴的。”
後面這句不僅沒讓他的行為看上去很正當,還非常多餘沒用,住在這裡的三個人都愛乾淨,廁所沒什麼異味,更不像他說的“很難聞”。
相反,噴了過量清潔劑的廁所,才算真正意義上的不好聞。
雪郁咳得眼眶微紅,誠懇地提議:“下次可不可以少噴點?”
一句話無論是語氣或是內容,都算得上客氣,但辛驍就像被罵了似的,心情乃至精神都蔫了,捏著滴水的衣服,垂著腦袋,“……好,對不起。”
在他擺出這樣子之前,雪郁都沒覺得自己有一丁點指責的意思。
他愣了愣,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決定忽略這個話題:“你等下去晨跑的時候等等我可以嗎?”
也是昨晚才想起的,雪郁想起自己好像完全忘記了房東這個人,還有合同約定的一日三餐。
為了彌補和認錯,他想出去看看買些什麼東西好,但他不太熟悉附近的路,辛驍在可以問問他。
“好。”辛驍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