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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珠真沒想到,墨子竟然早已經記錄了這個,而且沈鳳鳴竟然知道。
楊晟一臉沉思,“是這樣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在學堂的時候睡覺比醒著的時候多。”沈鳳鳴說。
楊晟:……
作者有話說:
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於上;首蔽上光,故成景於下。在遠近有端與於光,故景庫內也。--出自《墨經》
第43章
楊晟去鼓搗那個實驗了,沈鳳鳴又出了門,姜雲珠坐下,繼續跟陳氏、柳氏聊天。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陳氏問柳氏。
“那個院子我住熟了,也不想搬家了,就跟房東重新簽了契書,繼續住在那裡。”柳氏說。
陳氏不覺得意外,只是,縣城裡的房子租金肯定貴,她要怎麼生活?
“我想繡一些東西賣。”柳氏有些忐忑地說,這只是她的想法,也不知道行不行。
陳氏覺得應該行,可是她不知道縣裡的情況,也不好瞎說。
“嬸子一定可以的。”姜雲珠卻道。就柳氏給她做那件裙子,她就能看出,她繡工出色,且蕙質蘭心,做繡品,甚至以後做衣服,絕對有出路。
陳氏聽了,笑著對柳氏說,“雲珠說你可以,那你一定可以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們。”
柳氏聽了感動不已,重重地點了下頭,對未來又多了幾分期許。
“你們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也一定找我。”她道。
中午姜家正在忙碌的時候,沈鳳鳴跟楊晟聽見了那熟悉的鳥叫聲,便出了門。
後山一處山坳,一隊麒麟衛牽著馬風塵僕僕地站在那裡。他們晝夜兼程的趕過來,雖然人困馬乏,但每人都站得筆直,好似松柏,眼神明亮,其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參見指揮使、副指揮使大人!”見到沈鳳鳴跟楊晟,一隊人齊刷刷跪倒,聲音激動而誠摯。
不管外人怎麼看沈鳳鳴,在他們心中,指揮使大人就是他們情願一生追隨並仰望的人。
殺貪官、斬權貴,若這世上還有一絲正義,那必然是他們指揮使大人;孤身一人殺入蠻夷巢穴,救他們兄弟出來,他的臉是冷的,可他們知道,他的血是熱的。
他們願做他手中的刀,那把最鋒利的刀,刀鋒所指,便是他們前進的方向。
百死而不悔!
“不錯。”楊晟掃了眾人一眼,笑道。
雖然他選擇來辦這個案子有自己的私心,但既然來了,就把這個案子好好辦完。
此時,武陵縣一處官道上,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過來,足有兩百餘人。
旁邊一處山陵上,紀三娘站在那裡,風吹起她的白裙,似要翩然而去。
“宋力,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她盯著那隊人,尤其中間那個騎在馬上的青年,突然開口。
“夫人。”宋力臉上卻滿是擔憂,“那人身邊跟了那麼多侍衛僕從……”不是他們能輕易得手的。
紀三娘卻好似沒聽見,只說,“不是老天爺,那天我求了滿天神佛,卻沒人救我。肯定是少澤,是他在天之靈在幫我。”
“夫人!”宋力焦躁不安。
紀三娘卻笑了,從頭上取下那朵白花,讓它隨風而去。
以後,再不用這白花,她會下去親自陪她的少澤。只要,他不嫌棄她滿手血污。
官道上,蕭琦松歪坐在馬上,問鄧弘,“還有多久才到武陵礦?這一路,可把我累死了。”
上次沈鳳鳴把汪斌等人全抓回了京城,朝廷里一番明爭暗奪,終於又派了人來,鄧弘,新任武陵礦守軍將領,蕭琦松,他的副手。
一個副手竟然敢這麼跟主將說話,這要是在軍中,必然要被拉出去打二十軍棍。
可蕭琦松,姓蕭,夏朝皇室那個蕭,他爹是淮南王,自然不怕鄧弘。
鄧弘心中氣惱,本來才六七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拖延到現在才到,他當他是出來遊玩的嗎?
確實,人家就是來玩的,在礦山賺一圈,又沒危險,又能賺一筆軍功,等回去,估計他就能領將軍職,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可嘆自己生生死死那麼多年,可嘆那些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最後卻不如一個連槍都拿不起的紈絝。
想到這裡,鄧弘真想讓人把蕭琦松拉下馬,治他個延誤軍機,目無上司的罪。
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在朝中毫無根基,今天他辦了蕭琦松,說不定過些天他就要被押回京城了。
“已經到了武陵縣,走快點,傍晚就能到武陵礦了。”他冷著臉回。
第二天傍晚,姜雲珠把最後一鍋冷吃兔炒完,將所有東西都放進罐子裡,密封好,來找楊晟。
“東西做好了,你來看看。”她說。
楊晟這兩天光聞見香味了,聞言趕緊往外走。
後院一間貨房,他看見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幾十罐東西。每個罐子有西瓜大小,通體雪白,上面貼著紅紙,紅紙上寫著字。
分別有“冷吃兔、燈影牛肉絲、無骨鴨掌、辣子雞……”每樣兩罐,竟然有十幾樣東西。
楊晟目瞪口呆,他真沒想這麼麻煩姜雲珠。做這麼多種,她要耗費多少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