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裡面的女子似聽見外面的聲音,一邊問,“怎麼回事?”一邊要出來。
蕭琦松也終於看清她的真容,只見她一身白裙,膚如凝脂,明眸皓齒,真好似一朵白牡丹般,傾國傾城。
沒想到這小地方竟然有這種絕色,他反手關上房門,對女子一躬身道,“這位夫人,怎麼稱呼?”
紀三娘看他涎著臉的樣子,只覺得五內俱焚,果然,他已經忘了他曾做過的那些事。
“你是何人,如此無禮,快快出去。”她驚慌地喝道。
她花顏失色,卻更顯嫵媚。
蕭琦松看得心癢難耐,也不裝了,直接撲過去抱紀三娘,嘴裡還不乾不淨道,“夫人生得如此貌美,怎麼獨守空閨,來,讓本公子疼你。”
“你做什麼,別碰我。來人啊,救命!”紀三娘的驚呼聲。
外面守著的侍衛僕從見怪不怪,甚至露出一臉戲謔的笑容。
人群前有個老者,他顴骨很高,精神矍鑠,太陽穴微微鼓起,證明他是個內功高手。
他四處打量,感覺這戶人家不太對勁的樣子,不過剛才趁著間隙,他往屋裡看過,也仔細聽了,裡面只有一個女子,只有一個呼吸聲……或許是他想多了。
此時,縣城西面的一戶人家,沈鳳鳴聽李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描述那天巷子裡發生的事。
他沒看見打他的人,但他能感覺出來,打斷他腿的是個男人。
但是當時旁邊應該還有個女人,因為他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
女人,這案子的主謀是女人嗎?沈鳳鳴猛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案卷。
“走,去找蕭琦松。”他忽然道。
“幹嘛?”楊晟不解。
“那人來武陵縣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沈鳳鳴說完這句,已經翻身上馬。
蕭琦松抱住紀三娘,只覺得溫香滿懷,鼻尖更是聞到一股幽幽的冷香。
“夫人,身上什麼東西這麼香,讓我聞聞。”他調笑著湊近紀三娘,伸手去她身上亂摸。
這時,紀三娘卻冷了臉,就那麼看著他,跟剛才驚慌失措的模樣完全不同。
蕭琦松詫異,但很快,他就覺得手軟腳軟,想張口呼救,卻張不開嘴。
他滿臉驚恐的看著紀三娘,身體不受控制的軟倒下去。
紀三娘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看著蕭琦松,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四年前,也是一個冬天,那時她雲英未嫁,她爹帶她去潞州的金光寺上香,正好被這紈絝看見。
他要非禮她,他爹上去阻攔,那些惡奴竟生生打死了她爹。
然後就在那佛殿中,就在各種神佛的注視下,這紈絝強-暴了她。
那時她只想死了,一了百了。她的未婚夫,韓少澤,卻在這時不離不棄的照顧她。他說這不是她的錯,是那個紈絝,他非要給她討個公道不可。
他從縣裡告到州里,最後更是告到了京城。
那時她都不想討回公道了,她只希望韓少澤能平平安安的。
可是她等到了什麼?滿身是血,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的人。那個清雋英朗的人,那個有著遠大前程的人,那個會想辦法逗她開心的人,就這麼死在了她懷裡。
她抱著他的屍體,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覺眼前滿是血色。
那時她便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公道。
那她便做那個公道。
她苦等機會,把那些官官相護的贓官一個個送進了地獄。
最後,只剩下這個罪魁禍首。
他是淮南王的兒子,那次只是路過潞州。不過沒關係,她會去京城的。
但少澤在天之靈保佑,蕭琦松卻來了潞州。
今天,她就替她爹,替韓少澤,替她自己,報仇!
紀三娘握著匕首,狠狠朝蕭琦松扎去。
蕭琦松嚇得肝膽俱裂,使勁往旁邊躲去。
許是他爆發了潛能,還真被他躲過了要害,匕首扎在他的胳膊上。他疼的齜牙咧嘴,卻覺得身上似乎有了一絲力氣。他看見腳邊臉盆架,上面放著個銅盆,立刻朝臉盆架踹去。
臉盆架搖搖晃晃,卻沒倒。
不過卻跟銅盆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若是以往,紀三娘這時就該佯裝一番,免得外面的人懷疑,可她此刻已經紅了眼,眼中只有面前這個仇人,只想把他一刀殺死。
所以她拔出匕首,便去刺第二刀。
外面的人聽見裡面的聲音,有些納罕,怎麼只有這種聲音,往常應該……
人群前那個老者忽然變了臉色,他一腳踹開房門,正好看見紀三娘舉刀要殺蕭琦松。
過去救已經來不及了,他抓起旁邊一個花瓶朝紀三娘的手砸去。
花瓶正砸在紀三娘的手腕上,那把匕首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老者兩步跳到蕭琦松的跟前,扶起他一邊上下打量他,一邊問,“公子,你怎麼樣?”
發現蕭琦松眼睛在轉,卻說不出話,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打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
蕭琦松聞到那辛辣的味道,這才覺得身上有了力氣。
這時,紀三娘卻撿起那把匕首,又朝蕭琦松刺來。
“賤婦,你敢!”老者抬腿朝紀三娘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