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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有兩位七彩音的弟子,聞言暫時停了奏樂,道:“諸位既然打不過首席,又想過第三輪,還是把積分交出來吧。”
這話自然不是眾人愛聽的,最先說話起頭的那位弟子又道:“合著你們七彩音是打定主意要奪所有積分了?哦不對,還有大慈悲寺,這就聯合起來了?”
十二小和尚擺擺手,很是侷促:“我聽佛子的。”
“行,那我們等人唄,看是你們兩派更厲害,還是我們八派聯合更厲害。”那弟子也是能言善辯的,“在座各位,七彩音和大慈悲寺已經結盟了,在下問蒼河門任度峰,願意交個朋友的,一會我們等人一起上。”
這話題驟然從嘲諷七彩音延申到了結盟上。
烏夢榆板起臉:“我同那白姝頤向來不和,她做什麼事我肯定要去摻和一手的,你們先等等,我去看看情況。”
她提著劍,面容沉靜,看上去真像是去找茬的。
人群四散給她分出條小路來,烏夢榆使了三次“踏雪飛鴻”便到了昭昭天行梯下,在這裡有一道泛著微光的水幕。
十二小和尚忙道:“烏施主,那是佛子的見妄小神通,你這樣,是過不去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烏夢榆已經走了進去。
緊隨她其後的季識逍,劍尖微微一挑,水幕如雲煙散開,他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
馮輕舟看著那道水幕,試探著往裡走了一步,忽覺暈頭轉向,辨不清眼前路,隨意走了幾步,不知怎地,又從水幕里走了回來。
十二繼續解釋著:“這是佛子的成名神通,按理說,尋常人是過不去的。”
走過那道水幕,眼前的景象便很簡單了——
昭昭天行梯和普通的階梯看起來沒區別,上面也儘是斑駁的痕跡,甚至長了些青苔,恍惚讓人覺得這該是深山老林里陳舊的階梯,而不是須彌小天地里聲名遠揚的天行梯。
可惜此處沒有樹木,只有些雜亂生著的雜草,其餘視線所及的盡頭皆是煙霧繚繞。
姝頤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面色蒼白,佛子也在她身側,神色難明,看起來是在為她療傷。
在昭昭天行梯前,站著位看起來很隨意的修士,他手裡提著把刀,渾身卻懶散散的,腳下的步伐也沒個章法,時不時望一望昭昭天行梯。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就往烏夢榆這邊看了過來,眼神晃了晃,嘴角含笑:“抱歉了兩位,此路不通了。”
白姝頤睜開眼,嘴角卻溢出點血來,也往這邊看了眼:“小烏……”
這情況可太奇怪了,烏夢榆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姝頤,你臉色看起來太不好了,我幫你運功吧。”
她再把自己的療傷的丹藥找出來。
白姝頤搖搖頭:“沒事,只是……這一輪不好贏。”她握了握烏夢榆的手,眼睛卻一直看向昭昭天行梯,唇色比平時淡很多,看起來柔柔弱弱。
可話畢,她又站起身,手裡倏地顯出一把笛子來。
那笛子通體碧綠,掛著黑色的流蘇,與靜謐竹林在深夜裡的顏色一模一樣。
她對那個站在昭昭天行梯前的人道:“我準備好了,再來一次吧。”
烏夢榆手裡還握著霜翹,雖然不明白什麼情況,但下意識地想幫幫朋友,可這一劍卻是被今宵輕飄飄地擋了。
今宵搖搖頭,似是嘆息般,“再等等吧。”
白姝頤手裡握著笛子,輕輕地一吹,樂聲如山間流水徐徐而下,與此同時,她左手上疊了三枚飛劍。
飛劍“刷”地沖往昭昭天行梯,卻從那人身上擦肩而過,直直地落到了他的身後,再在他身後“欻”地重重埋進地里。
烏夢榆這才看明白,三枚飛劍正正地落在了三條鎖鏈之上,那三條鎖鏈忽隱忽現,卻能讓人清楚看到它的頭和尾——
一頭連著昭昭天行梯,另一頭連在這個懶洋洋的人身上。
季識逍從陰影里走出來,喚了聲:“明夜刀前輩。”
“徐往十二年,刀峰大長老弟子裴閒潰於心魔境,已學會我派天級神通明夜刀,逃竄黃泉淵,為昭行隊誅殺令榜首。”
牆壁上的字再一次浮現在腦海里——所以這位前輩,已經被抓回蓬萊了嗎。
這位明夜刀前輩只是笑了笑:“可別這樣叫我了,墮了明夜刀的名頭。”
季識逍:“是需要打敗前輩才能登上昭昭天行梯嗎?”
裴閒用刀在地上點了點:“不太對,你們哪能打過我呢,只要能接我一招,再不然傷我一招,就可以走了。”
他攤攤手,隨著手的動作,身後的鎖鏈搖搖晃晃的。
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太自然,看起來像是茫然,卻更像是帶了點英雄遲暮的憐憫。
裴閒看慣了這樣的眼神,也不在意,只道:“所以,你們誰先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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