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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堂的師兄走在前邊,給烏夢榆領著路。
“師兄,木……長老醒來之後有說什麼嗎?”
“沒說什麼特別的,解釋說那天她的確對師妹出手了,但是因為修行功法出了岔子,把師妹當成了敵人。”
“哈?”烏夢榆簡直被這個解釋的無賴程度給驚到了。
什麼修行功法能把她認成敵人啊?
她和這位木長老除卻短暫的師生關係,可是一點交情也沒有。
而且,那天木長老確實提到了好幾次“季識逍”的名字。
幽深的走廊里,只有兩側的夜明珠在瑩瑩地亮著光,穿過幾個迴廊,才到了議事殿。
一張長方的灰黃的木桌,木長老坐在桌前,頭髮有些凌亂,看起來是憔悴了些。
師兄走上前去:“長老,烏師妹已經到了。”
木長老抬起了頭,直直地望著烏夢榆,笑了笑:“小烏啊,之前功法練岔了,那天本來是想交代你一些關於十派會武的事情,但是心魔陡生,抱歉下了殺手。”
又是心魔?
這說辭還真是一模一樣。烏夢榆隱隱覺得木長老和楚師姐其實是一伙人。
她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恰好和木長老面對面地坐著。
“沒關係,修仙者易遇心魔,能一次性解決心魔劫的也沒幾個。長老這樣,我能理解的。”
木長老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如果我現在把你殺了,然後說是心魔劫,你覺得可不可以呢?”
木長老的笑容又僵了幾分,年輕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夜明珠的光把這議事殿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一覽無餘。
烏夢榆眉眼彎彎:“木長老,還是好好再想想藉口吧。”
木長老的臉僵了片刻。
烏夢榆給出建議:“長老,你若是真誠心誠意地道歉呢,可以賠我錢的,丹藥費算個一千靈石吧,精神受損,算五百靈石,一共一千五,這件事就一筆勾銷。”
哎,她是真的有在努力開源節流哎!
“長老,師妹,季師弟來了。”戒律堂的師兄推門進來稟告著。
木長老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防備的姿態瞬間消失,嘴唇也微微向上彎,整個人像是鬆了口氣。
“我想先見季識逍。”
季識逍自然是在戒律堂外邊守著的,他的身姿挺拔,唯有眼神凝在虛空里,說不出的陰鬱之色。
在他的身後嘛,烏夢榆數了數,一個,兩個……總共綴了三十三個人,身上皆帶著鎖仙拷,有些衣衫上儘是血跡,依次站在戒律堂前高高的台階上。
應當是用了禁音符,即使這麼多人聚在這裡,戒律堂前依然如死一般寂靜。
這,他查事情,陣仗還真是大。
季識逍手裡拿著堂主令:“我已經稟告過堂主,請斷水劍徹查宗內宵小,還請戒律堂的師兄師姐們方便一下。”
“斷水劍現在不在戒律堂,應當是被副堂主……”
烏夢榆連忙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把斷水劍拿出來,飛速遞給季識逍:“我之前借了沒還。”
戒律堂師兄師姐們:“……”
木長老是一看見季識逍就怔忪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期待。
半晌,她又默默走到了季識逍的身旁。
她自穿書以來,先是莫名其妙被烏夢榆給弄暈了,接著在戒律堂昏睡了許多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想找季識逍。
“季識逍你現在怎麼樣了?春江花月夜應當快圓滿了吧?”她壓低了聲音,“……幻海閣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只要你把他們神魂燒了,是查不出來是你殺的……”
季識逍的眼神終於落在了木長老的身上。
木長老更覺得心神蕩漾,此時若能把季識逍的好感度刷上去,避開BE的支線,最後贏得人一定是季識逍。
季識逍盯著她:“木長老,煩請一同帶上鎖仙拷吧。”
“哎?”
戒律堂師兄遲疑著:“季師弟,我們是沒有權力對長老上鎖仙拷的,得請示峰主或是宗主……”
季識逍手裡躥起一絲微弱的火苗,僅僅是直視一眼,就恍惚覺得天地間都重了幾分。
“我有冬虛劍尊的留下的劍意殘魂,可以代行峰主之責三次,這是峰主和劍尊之令。”
“是。”
木長老仍然不解:“為什麼……”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禁音符同樣生效了。
季識逍的手摩挲著斷水劍,望著台階下的人。
台階下的人同樣望著他,眼神有害怕有怨毒有不解有恨,總歸是不好的眼神。
烏夢榆好心提醒:“季識逍,我剛剛試過了,我覺得斷水劍應該查不出來,這劍可笨了。”
季識逍只垂了眸
她用斷水劍僅僅出一劍,就已經靈力枯竭耗盡,季識逍雖然修為高出她許多,但若要對這麼多人出斷水劍,也不好過……
烏夢榆再次好心提醒:“你如果死了,我不會給你收屍的。”
“你是有多瞧不起我,才會覺得我會因為斷水劍死在這裡,”季識逍頓了頓,“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