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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巫孔雀羽拿來做衣服必定是流光溢彩,碧玉石做的簪子想一想就覺得很漂亮……
“想要啊,可那是季識逍的事情,我就不費這勁去奪了。”
以季識逍的劍法,怎麼也能進個前十吧,這孔雀羽,碧玉石他又用不著。
烏夢榆沒覺得有絲毫不妥,提前安排好了季識逍獎品的去處。
麻雀著急地撲騰到了她的肩上:“哎呀,你這小妮子怎麼說不聽呢?我見的修仙界的事情比你多多了去,道侶講究得是勢均力敵……”
“你這樣搞,早晚有一天他會膩了你,甩了你,負了你的!”聽風驟然把聲音提得高高的,連竹葉都被震落了幾片。
烏夢榆很敷衍地“嗯嗯嗯”著,“我也沒打算和季識逍天長地久啊,那多沒意思。”
麻雀怔了怔,饒是它已經通靈百年,對人的情感也難以理解:“你你你……你們真沒一點情誼?”
也無怪乎它有此問,在藏經閣里守了這麼多年,年輕修士來來去去,討論得總離不了“季識逍”這個名字。
年輕的女修們,步過漫山遍野的春色時,嘴裡吐出那個名字時,臉上的暈紅比春色還要盛。
少年英才,總惹人慕艾。
烏夢榆止住了腳步,嘴角微微上挑:“你在問什麼廢話?”
頓了頓,她又覺得生氣:“因為季識逍,我今天被木長老傷了。”
說起來這件事,是真的很奇怪,就算宗內的人再討厭她,也沒有到需要下殺手的地步……
聽風大驚小怪:“什麼傷?傷在哪裡了?是破了點皮那種看不見的傷口嗎?”
話完,它又“嘿嘿”地怪笑兩聲。
烏夢榆思緒紛亂,沒出聲,不想理會它的陰陽怪氣。
烏夢榆很想不通。
木長老,是真的被奪舍了嗎。
可是誰有本事悄無聲息地,奪取一位歸雪長老的軀體呢。
又黑又小的麻雀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假惺惺安慰著:“你也不要太難過嘛,其實想一想,還有比這更難過的事情呢,乖啊,別哭……”
烏夢榆把這隻麻雀捉到手裡,勒緊它:“閉嘴,說人話。”
麻雀折騰了兩下,斷斷續續地說:“你不知道,現在演武坪的外門弟子全把你當做目標嗎?
“贏了你,就可以占你的十派會武的名額。”
烏夢榆把聽風捉得更緊:“十派會武?幹嘛打我的主意?不是有一百個人可以去嗎?”
聽風“嘿嘿”兩聲:“因為你是內門弟子裡邊,看起來最弱的呀,哦不對,不是看起來。”
烏夢榆手裡攥著聽風老麻雀,往竹林里走了幾步:“廢話少說。你知道是誰嗎?”
聽風念了段法決,虛空里瞬間出現一幅隱隱約約的畫面——
“這是用留影石記錄的。”
畫面里正是藏經閣的竹林里,站了一堆人,看不清面容。
畫面一直在晃動。
烏夢榆:“你這留影石質量可真差的。”
可是留影石的這段影像,聲音卻很清晰——
“外門弟子的身份太難進入十派會武了,這可是前期最重要的劇情,裡邊得多少寶貝和機緣啊。”
“那怎麼辦?”
“挑戰烏夢榆吧 ,雖然這麼早對上劇情人物有點不太明智……”
“得了吧,烏夢榆的劇情能有什麼,除了爭鋒吃醋就是給主角添堵,影響不了主線的。”
“……”
烏夢榆沉默地聽完,然後和聽風大眼瞪小眼。
“你聽懂了嗎?”
“我從拿到這塊留影石,聽了十遍,也沒聽懂。”
烏夢榆決定忽略掉聽不懂的部分,把聽得懂的部分提煉出來:“反正就是,十派會武有很多機緣,他們都很瞧不起烏夢榆。”
聽風:“沒錯,恐怕現在就在演武坪等著你呢。”
烏夢榆不開心:“想要挑戰找季識逍去呀,找我是什麼意思。氣勢就輸了。”
*
藏經閣的旁邊就是演武之地,同門常在這裡切磋武藝,演武坪設有擂台處,參與十派會武的人選就由擂台選出。
晚霞在天際處蔓延著,溫柔而明亮,拉長到遙不可及的地方去。
烏夢榆上一次翹了劍法課,偷溜出門派喝酒,也是在這樣一個溫柔的晚霞里,可是很不幸,被季識逍逮個正著。
迫於無奈,她對季識逍發誓:“十派會武之前,我一定每天都去演武坪,每天都去藏經閣,三個月不出門派玩,一心只修聖賢劍。”
傍晚的演武坪,比之藏經閣是熱鬧不少的,在十派會武之前的日子裡,需要在這裡進行比試。
今日是沒有烏夢榆的比試的。
偌大的演武坪,分了數十個擂台,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分別在這裡進行比試。
草地是碧汪汪的綠,擂台是用的深灰色的石磚,可是流出的血卻是鮮紅得最明顯。
擂台下的區域,醫修們正在救治傷員。
即使是歸雪內部的比試,除了不能傷及性命之外,其他都不作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