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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那位“十方派徐知行”,從前十方派和歸雪仙法會的時候,他也和這人打過幾個照面。
他輕飄飄地說了句:“行啊,你來吧。”
烏夢榆:“?”
她就只是隨口說一下呀。
負責黃級組比試的是幻海閣、問蒼河門、蓬萊宗的長老。
“你們自行選地方進行比試, 蓬萊島上一草一木, 一花一石皆以設上防護法陣。”幻海閣的長老很是爽朗, “總之,就一句話——”
“隨便打,隨便造,能有本事打破防護法陣呢,直接保送最後一輪。“
黃級組總共二百四十一人,此時擠在樹林裡幾乎是密不透風的。
“幾位長老,那這誰輸誰贏怎麼定啊?”
幻海閣長老大笑兩聲:“怎麼定?誰的劍法高,誰的道法精妙,誰把對方打得心服口服,最後來跟我們匯報勝者就行。”
這似乎有點太過隨意了。
“可是,這我們水平都差不太多,誰輸誰贏真的不好評定啊……”
“萬一兩個人都不肯下殺招,也不肯認輸怎麼辦。”
“對啊,這個贏總要給個規矩出來吧。”
“……”
圍著的兩百多個弟子群情激揚似的,紛紛揚著頭,朝著長老的方向又走了幾步,是將幾位長老團團圍住。
幻海閣長老聽得不耐煩了,用了聲功,高喊著著:“我不管你們在怎麼樣,在夕陽西下之時兩個人一起過來,告訴我勝者是誰就行。”
底下仍有竊竊私語之音。
聽風感嘆著:“還好你沒比試呢,要是我們大小姐,直接砸錢讓對方認輸!”
烏夢榆拔它的毛:“不要造謠好嗎!黃級組哎,只要不碰上小季和小徐,我祭出孤鴻鍾,怎麼也能贏吧。”
季識逍:“說錯了。”
烏夢榆和聽風齊齊望向他。
季識逍:“你現在能熟練掌握的劍法有哪些?”
怎麼老是問這種尷尬的問題。
烏夢榆掰著手指頭數:“歸雪劍法吧,這個我練了十年了,春江花月夜前兩式,我真的會!不信你問聽風……”
聽風點點頭:“她那天在無妄海回去找你的時候,春江花月夜用的可好了。”
季識逍垂眸。
“還有,還有……‘孤雲獨去閒’!”烏夢榆總算從記憶里扒拉出一個劍法來。
聽風笑她:“‘孤雲獨去閒’都說出來了,這不是你去凡間行俠仗義的時候,用來玩的嗎?”
幻海閣長老冷哼一聲:“行了,規矩就說到這裡,該幹嘛幹嘛去,如果不把名字報過來,就一起淘汰吧,黃級組,多淘汰幾個也不可惜。”
林間的鳥振翅分向高高的天空,人群很快分散開,比試的人找到自己的對手,另外尋了地方。
一時間空闊的樹林裡只稀稀疏疏剩了幾個人。
徐知行仍然是霽藍色的衣袍,身姿挺拔,站在不遠處沖他們微微一笑。
季識逍:“你的劍借我一用。”
烏夢榆心裡泛著嘀咕,遞過去自己的劍。
季識逍摩挲著劍柄,道:“看清楚了烏夢榆,”他所在的地方仿佛自然而然就在陰影一般,透著凜冽的光,“就用你會的劍法,一樣可以打敗徐知行。”
劍意無風而自起,樹影大片地遮蔽過來——
“你打不過的,只有我一個人。”
*
晏浮瑾此次對戰的對手是大慈悲寺的一位小和尚。
他先是作了一個揖,笑著:“小師父,我們到瀑布底下打成嗎?”
小和尚年齡不大,是最近兩年才拜入大慈悲寺的,佛子說他這次能被選入十派會武已經很厲害了,能在黃級組多堅持一陣,便多堅持一陣。
他禮貌回以一禮,只說:“好的,您想在哪裡打就在哪裡打。”
蓬萊那座壯麗的瀑布邊已經聚了好幾撥人,瀑布之水傾瀉而下,轟轟隆隆奔湧入海,水珠迎著陽光泛起金色的光澤。
晏浮瑾很有風度地拱了拱手,才出了劍。
只是他手中的劍是一把很普通的劍。
其實晏浮瑾心中很是不虞,那些人說他的佩劍目前要麼在別派的劍冢里,要麼還沒鑄造出來。
他只能將就用這把劍。
嘖,只是不知道,季識逍那把名為“霜翹”的劍是哪裡得的,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可真真是一把神兵利器。
小和尚道:“道友,我用的是我寺的掃地棍法,練得粗線,還請多指教。”他可是從佛子那裡學的,不知道能展現出幾分風貌來。
晏浮瑾笑著:“好。”
那些人的言辭中提及,瀑布之下,他接連不敵這位大慈悲寺的小和尚,最後咬牙堅持不放棄,最終藉助蓬萊的瀑布之力激發了體內枯萎的靈力。
向死而生,臨死突破,算是原著里的一個小高潮。
因而晏浮瑾來之前也是充滿了期待。
扶搖直上,引人心神搖曳。
可是比著比著,他卻覺得不太對勁。
瀑布在耳邊震顫,他沒感覺到什麼瀑布之力,只覺得擾人心煩,風裡濕漉漉的,只覺得用起劍來也黏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