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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宵皺了皺眉,正要細看的時候,江柔已經看完照片抽出來放到底下,準備看下一張。
他突然伸手將那張照片拿出來。
江柔奇怪問:“怎麼了?”
黎宵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這男人是誰?”
江柔哭笑不得,“你傻了吧?穿成這樣當然是新郎啦,早讓你去見見,你每次都說沒空。”
黎宵唔了一聲,然後道:“就是那個姓沈的警察?他家裡是幹嘛的?”
江柔扭過頭莫名其妙的看他,“你怎麼啦?”
見他臉上神色有些古怪,也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解釋道:“是警察,他叫沈賀,董明明一直跟他談,沒換過,之前跟你說過的。”
黎宵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你打電話問問董明明她老公家裡情況。”
江柔被他弄的一頭霧水,翻過身來問:“到底怎麼啦?你問這些做什麼?”
黎宵這才把視線落到江柔身上,看了她一眼,“他跟金大友哥哥長得有點像。”
江柔聽了這話,一臉不可思議,想都不想就拿過他手中的照片看,然後懷疑道:“你是不是弄錯了?他跟金大友長得不像啊。”
“而且,明明老公是警察,有爸爸媽媽,金大友哥哥被拐,怎麼可能被賣給警察呢?”
黎宵又看向照片,陷入沉思,“他哥眉尾這裡也有一道疤,是我小時候打的,位置一模一樣。”
江柔還是覺得不可能,“有疤也不能代表就是金大鵬,世界上這裡有疤的人多了去了。”
黎宵:“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跟我記憶中的金大鵬很像。”
江柔沉默了一下,她自然知道黎宵記性有多好,她平時在家背書,那些拗口的中醫理論,她有時候需要背好幾遍才能記住,他幾乎聽一遍就記住了,還反過來提醒她,每次都把她氣得不行,有次江柔特意過好幾天後再來考他,他竟然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他說和記憶中的金大鵬很像,可能真的很像。
不過如果真的是金大鵬,那跟金大友差別也太大了,金大友上了大學後,長高了不少,瘦瘦高高的,可能天天呆在實驗室的緣故,人還變白了好多,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瞧著斯文敗類。
而沈賀,高高大大,給人很靠譜很正派的感覺。
完全不同的氣質和外表。
但也有可能一個隨爸一個隨媽。
猶豫之下,江柔還是聽了黎宵的話,給董明明打了一個電話,她對沈賀了解不多,都是通過董明明的隻言片語知道的,只知道他父親是刑警,母親早年是紡織廠女工,後來身體不好就辭職不幹了,上面還有個早夭的姐姐。
江柔也沒多想,打了後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半夜了,有些擔心吵到了人,正準備掛了,哪知電話就被接通了,裡面傳來董明明喘息變形的聲音,“江柔?”
同時還有一道男人的悶哼聲。
“……”
江柔聽得面紅耳赤,頓時殺了黎宵的心都有了,氣惱的瞪了黎宵一眼,趕緊道:“沒什麼,我明天打給你。”
說完不等董明明回應,直接掛了。
掛了電話後,江柔直接給了旁邊黎宵一拳頭,“都怪你。”
黎宵也聽到了,面色訕訕,忙伸手一把抱住人,輕輕哄著,“沒事沒事,是我的錯,不生氣。”
江柔不想搭理他,翻過身去。
黎宵笑著從後面抱住人,親了親她的耳朵和面頰。
不過第二天,江柔還是給董明明打了個電話,將黎宵的疑問和金大友家裡的情況說了,最後補充一句道:“黎宵就是想托你幫忙問一問,他就是覺得你老公跟他小時候那個朋友長得很像,要是可以的話,你就幫忙跟你公婆打聽一下,安安他的心。你都不知道,黎宵那個朋友一家子都被人販子毀了,母親找兒子找瘋了,現在幾乎都認不得人,父親再也沒回來過,原本是很幸福的一家子。”
電話里的董明明本來想說不可能,因為以她公公的職業,不會做出買孩子的事情。
但她剛要說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你那個朋友的哥哥是幾歲走丟的?”
江柔也沒多想,直接道:“七歲。”
另一頭的董明明突然猶豫開口,“我老公說他說小時候有一次發燒很嚴重,忘記了七八歲以前的事。”
兩人都陷入沉默,最後江柔先開口,“你……幫我問問吧?大友他們一直沒有放棄找人。”
董明明一口應下,“好。”
雖然可能會打破公婆一家平靜的生活,但董明明一想到江柔口中的那個朋友家裡為了找孩子,母親已經瘋了,就忍不住痛心,她現在也懷孕了,真的能夠感同身受。
董明明的速度很快,就在江柔還以為要多等一段時間時,沒過兩天她就接到董明明的電話,電話里董明明說她公婆想見金大友一家,並且跟她透露,她老公其實是她公婆領養的。
原來當初她婆婆生下大姑子後身體就不好,以後很難懷孕,在領養她老公之前,大姑子剛生病去世沒多久,婆婆那時候很傷心。
就是在那段時間,公公偵破一項人販子拐賣案件,救了五個孩子,其中四個孩子找到了家人,只有她老公沒有,她老公是個倔脾氣,當年被拐賣後好幾次逃跑被抓回去,但依舊沒放棄,最後終於在一個下雨的晚上跑了,但他運氣不好,一腳摔下山撞到了頭,加上發高燒,醒來後什麼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