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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是她也想知道江昭元的情況,是好是壞,是開心難過還是因為傷病而疼痛不止。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傻乎乎的被他蒙在鼓裡,連遲來的擔心都顯得多餘。
他是高官,自己只是一個做生意的民女,哪裡能替他操心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軟弱無力,眼眶濕濕的,悶哼著落下淚來,側過身去偷偷拭淚,不想給他看見自己流淚。
“只是點小傷,要不了命去。”
江昭元從身側抱住她,下頜擱在她頸肩上,軟聲道,“倒是我的好娘子,為我哭的這麼傷心,才真是要了我的命呢。”
“誰是你娘子,這種時候還胡鬧。”玉黎清羞紅了臉,嬌氣著扭過頭去不給他看。
江昭元的反應意外沉穩,沒有撒嬌求原諒,而是靜靜的解釋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平日裡又忙得緊,沒辦法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只能先撿些重要的說。”
他伸出手去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轉回臉來看著自己,探出手指為她拭去眼眶滲出的淚珠,微笑道:“燕王倒台也就是這個月的事,用不了兩個月,等京中的局勢穩定下來,咱們就能回揚州去了。”
看著他一臉笑意,閃著光的眼眸中透著對未來的無限期待。
知他心意,玉黎清看著他,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一字一句道:“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不管是皇帝還是王爺,亦或是滿朝的文武官員,權衡勢力的變動,對她而言都是遠在天邊無法接觸的東西,她眼中關注的,心裡擔憂著的,只有眼前人。
她的聲音,她的話語一下一下敲在他心上,江昭元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揉碎的沙子一樣散在了生滿綠植的樹林中。
“再說一遍。”一雙桃花眼滿是期待的看著她,心底的悸動仿佛在草地上開出的鮮花,亮眼迷人。
玉黎清以為他沒聽清,於是鄭重道:“你最重要,你要好好活著,不光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我。”
已經死過一次,怎會不知生命的可貴。
能夠重生回來是上天的恩賜,才更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
“嗯。”江昭元微笑著點頭,眸色溫柔,臉頰湊到她面前,親了親她的鼻尖。
“清清對我真好。”
人長高了不少,聲音也變了,容顏更是美的動人心魄,倒是這幅愛撒嬌賣乖的模樣半分沒變。
玉黎清抽泣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收了回去,抬手摸摸他的發頂,“你知道就好了。”
說話間放鬆了警惕,竟被他握住了胳膊,向後倒在了床上。
青年的身子壓過來,玉黎清猛然漲紅了臉——江昭元話說的乖巧可愛,身子卻全然沒消火。
她別過臉去呵斥道:“你怎麼還想著那種事。”
江昭元一手解開腰帶,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般有什麼不妥,理所應當道:“沒辦法啊,我是個男人,躺在心上人床上,怎麼會什麼都不想。”
他有他的道理,玉黎清卻不想再縱容他了。
掙扎著坐起身來,匆忙就要下床,卻被他抓住了手腕,可憐兮兮地問道:“你要去哪兒?”
少女低著頭,紅著臉說:“我下去待會兒,那個……你自己看著辦。”
“不要你走。”江昭元放軟了聲線,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添了幾分柔弱可欺的脆弱感,又或許是因為他身子不太方便,這會兒曲腿坐在床上看著更是乖巧。
“清清幫我好不好?”有些害羞,又小心翼翼地乞求著。
“我,不行……”玉黎清不敢回頭看他。
他總是這樣,似有若無的撩撥著她的心,只要她一鬆口,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被他帶著走,無法拒絕他。
心裡這樣想著,卻不知江昭元早就看出了她的動搖。
他怎能不知清清對他的愛意之深,他是那樣的渴求著與她相擁,她又怎會沒有想過。
江昭元並不迫她,只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循循善誘:“只是幫幫我,你先前不是也幫過我的嗎,整整兩回呢。”
他的聲音在耳邊迴蕩著,那些讓人耳紅心跳的畫面也不斷在眼前重現,玉黎清害羞的捂住臉,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曾經做過那種事。
磕磕巴巴地為自己辯解,“第一回 是醉了酒,第二回是我怕你被補藥傷了身子,所以才幫你。而且……那時候你還沒長這麼高呢,個子也和我差不多,所以我才不害怕……”
那時候只是個青澀的少年,天可憐見,任她怎麼欺負都可以。
現在已經成了成熟穩重的青年,身形比她大了一圈不止,又有官職在身,不怒自威,叫她怎麼敢胡亂動手呢。
她把緣由解釋的很清楚,江昭元聽了卻失落的垂下眼眸,咬著下唇道:“原來清清喜歡我少年時的樣子,如今長了個子,身子也不如先前秀氣,入不得清清的眼了。”
精緻絕美的容顏漸漸失了光彩,像是被無情拋棄的痴情郎,連圈在她腰間的手都鬆開了。
玉黎清心中一緊,暗生羞愧,說的她好像是只愛戲弄少年郎似的。
慌忙回身抱他,抬頭道:“你現在也很好看,我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