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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你待在一起太熱了。”
玉黎清小聲嘀咕著,扭過身去把袖子從他手裡奪了出來,一手攏著松垮的衣裳,對他伸出手,羞道:“把腰帶還給我!”
江昭元隨手把椅背上的腰帶拿了下來,猶豫著,“可是我……”
順著他潮紅的臉一路向下,視線定在跨間。
玉黎清倒吸一口氣,把腰帶從他手上扯過來,一邊繫著一邊往門邊走,羞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處理。”
人到了門前,衣裳也穿好了。
她謹慎著摸了摸頭髮又搓了搓漲紅的臉,深吸一口氣,頭腦清醒了些,若無其事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門開的聲音,方毅轉過頭看了一眼,出來的人不是大人而是玉小姐。
她臉頰泛紅,衣衫皺皺的,雖不知道書房裡發生了什麼,但瞧見她這幅春情瀲灩的模樣,也能猜到自家大人定然是不老實了。
方毅恭敬低頭,禮貌的送走了玉黎清。
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放鬆,回京這半年,大人每天都在籌划算計,尤其是入了中書省之後,更是沒有一日安歇。
皇上的身體已大不如前,需要過多依靠朝臣來為他分擔政務,丞相大人頗得皇上信任,中書省的職責越發重要起來,勞累了江昭元為頂頭兩位上司分憂。
他忙碌了半年,今日能得一時放鬆,也是好的。
待玉黎清離開院子之後,方毅主動走進屋裡去,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原本規整的擺在桌上的公文散落了一地,桌椅歪歪扭扭,坐在椅子上的江昭元更是衣衫不整,單手支著臉,仿佛在深思。
“大人,您沒事兒吧?”方毅小心翼翼的問。
江昭元沒有答他,回味著方才的纏//綿悱惻,又嬌又有脾氣的清清,抱在懷裡軟軟的,怎麼想怎麼可愛。
嘴角勾起笑容,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嘆道:“我對她真是越來越……”
難以自持。
……
日光西移,暑氣灼烤著大地,院子裡的綠植生的蔥茂,有幾個家丁拿著大剪子修剪快長到路上的綠植,路過的丫鬟撿著樹蔭走,露在日頭下面,直烤的人熱紅了臉。
過了好一會兒,獨自等在後廳上的江明遠總算涼爽下來,在後廚準備的丫鬟也端了兩碗冰酪上來。
等不到人,江明遠便讓人去催。
江昭元能做出什麼事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就算開口也沒辦法阻止。
雖然兩人如今有兄弟之誼,可江昭元終究是冷血薄情之人,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就沒人能勸得動。
他們二人年輕氣盛,又是久別重逢,情難自抑也是有的,自己這個做兄長的只能在邊上偶爾提醒幾句,叫江昭元克制一些。
有時想想,既然清兒人都來京城了,乾脆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們把親事辦了。
但如今是多事之秋,要剷除燕王一黨,將其連根拔起並非易事,江昭元又身居要職,他的選擇關乎著未來朝堂的局勢變化,無論是哪位皇子被立為儲君,落在江昭元身上的職責都只會變重。
這個關頭若是成了親,清兒必然會成為昭元明晃晃的軟肋,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若是清兒被人暗害,那昭元也一定不會善了,事情只會越發不可收拾。
為著他們兩人好,親事只能暫時按下,就連兩人之間有婚約的事也要壓著,不能大肆宣揚出去——至少站在寧遠候的角度上,江明遠是這麼想的。
過了一會兒,去傳話的小廝回來了,玉黎清也跟著回來了。
小姑娘臉色紅紅的,像是走在日頭底下曬的,更像是泡過了潮濕的溫泉,從臉頰紅到了指尖,一雙眼睛羞怯著不敢直視人。
江明遠看了她一眼,心下瞭然,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被兄長問起來,玉黎清臉色更紅,解釋說:“江昭元他,他很忙,說不過來了。”
說話都不順暢,一看就是被江昭元欺負的很了。
江明遠心感無奈,剛想替她說幾句話,訓斥一下不知禮數的弟弟,就聽院外走來兩串腳步聲。
意氣風發的青年從院外拐了進來,徑直走上後廳,看了江明遠一眼後,轉頭將視線落在了玉黎清身上,淡笑道:“雖然忙,但是清清親自去請我了,我怎能不過來呢。”
說罷,隨意的坐在椅子上。
玉黎清不敢直視他,只用餘光瞥了一眼,瞧見他身上穿的整齊,不似方才無拘無束,這才鬆了一口氣。
人都到齊了,江明遠也不好說什麼,請二人吃冰酪,隨口說了些府上的家事。
三人平常而自然的閒聊著,冰涼涼的冰酪順著喉嚨進了肚子裡,消解了身體裡淤積的燥熱,玉黎清的呼吸順暢了許多,腦子也清醒了起來。
許是感知變得敏銳,江昭元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越發無法忽視。
從臉頰掠到脖頸,盯著她輕紗下的肌膚看,看她身上羞的泛紅,他嘴角勾起了靦腆的笑,因為她的羞澀,倍感心動。
玉黎清覺得很不自在。
兄長還坐在這裡呢,他怎麼敢亂看亂瞧,成何體統!
吃完了冰酪,她慌忙站起身來,說著:“我還有事,就先回房了。”
江明遠沒有追問,說了聲:“去吧,記得讓人在屋裡多放幾塊冰,當心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