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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些難以言喻的私心,他悄悄的把身子壓在她身上,嗅著少女獨有的馨香,吻得更加忘情。
優雅的樂聲掩蓋了親吻時發出的細微聲響,坐在無人打擾的雅間裡,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擾亂他們的獨處。
他的世界裡從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而現在,他要把她也鎖進來。
此刻,是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間。
少年坐在她腿上,衣擺垂在身後,雙腳剛好點在地上,分擔了一部分體重,不至於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唇齒交纏的親密感像一顆蠢蠢欲動的種子在他心底的污泥中紮根,從中蔓延出的青藤將他的心臟一圈一圈纏繞,在幾乎快要窒息的瞬間,從幽暗的墨綠中迸發出繽紛的鮮花,綻放著勃勃生機,在他黑暗而空洞的內心一角,點上了一摸亮色。
痛苦而歡愉,緊緊相擁卻患得患失,心中已經被填滿,仍舊不知足的想要索求更多。
這是只有清清才能帶給他的,無與倫比的幸福感。
不知過了多久,玉黎清重新閉上了眼睛,手臂被他壓過來的胸膛擠得悶熱,便抽了出來扶在了他腰上。
手掌觸到的腰身又細又軟,因為看不到眼前人,玉黎清甚至覺得這樣的細腰只有方才樓下在台上起舞的舞姬可與之相睥睨。
唇齒間蔓延開的酥麻感像閃動的星星不斷的觸在她心上,伴隨著少年加重的吮吻,玉黎清不禁呼吸一窒,仿佛有一道電流從頭竄到腳,又酥又麻,心臟也仿佛被重重擊打了一下,不自覺握緊了少年的腰身,呼吸都重了幾分。
深深的吸著氣,雙唇相分時,玉黎清才察覺到自己身上一片熱燙。
不過是親了幾下,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緩緩睜開眼睛,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稍微動了一下有些發軟的雙腿,微抿著被吮到發燙的唇,不想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生疏。
先前已經給他親過兩次了,她還以為自己摸清楚了其中的門道,沒想到還是輸給了他。
少年淡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注視著玉黎清的臉,啞聲問道:“喜歡嗎?”
玉黎清臉色微微發紅,難為情地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儘管只是誠實的表達了內心的感受,少女仍然覺得羞澀。
明明是江昭元主動吻過來的,而她只覺得是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
少年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一點,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將少女懵懂而羞澀的表情盡收眼底。
眼下正是入秋時節,白日裡有陽光和暖,到了晚上卻比不得夏夜清涼,多的是蕭瑟陰冷,她身上便多穿了件外衫。
江昭元看著那件繡著粉邊的雲華錦外衫,眼神微動,那衣裳將她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從肩膀到手腕,什麼都瞧不見,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美。
心底的貪慾讓他並不只滿足於表象上的美感,他捏住玉黎清的下巴,喑啞的嗓音在她面前低語:“要不要繼續?”
與面上羞紅的少女不同,少年的心思都寫在了眼睛裡。
在明亮的燈火中映著淺色的雙眸,方才還如繁星點綴的深夜一般空靈,這會兒摻雜了些許看不透的慾念,像是蠱惑著她,要把人吃掉似的。
“還是算了。”玉黎清攏了攏有些下滑的衣領,輕輕推了他一下,“不是來聽曲兒的嗎?”
雖然接吻讓她心情很好,但也不能因為這些私事浪費了大好的時光。
說罷,眼神便轉到了窗外,方才一舞早已落罷,再次登台的是五個穿著白色衣衫的舞姬,比起方才妖嬈的紅衣舞姬,這幾個身子更加飄逸,閒情淡然。
“舞樂只作陪襯,重要的是清清對我用心。”
清朗的聲音喚著她轉回視線,看著清秀的少年垂著眸子,莫名有種可憐的感覺。
少年坐在她腿上,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垂下眼睫,遮住眸中快要溢出來的私慾,哪怕此刻少女眼中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仍舊貪得無厭。
雙臂纏著她脖子,垂下的視線落在少女脖頸間淡淡的青筋上,悄悄滾了下喉結。
好想咬一口。
玉黎清不知他的心思,只當他是在陌生的環境裡缺乏安全感,抬起手來輕輕揉他的發頂,溫柔道:“我自然對你用心。”
“是嗎?”少年抬起頭來,深邃的眼神有點銳利,薄唇微微勾著嘴角。
吃味道:“那先前盧家來找麻煩,你怎麼不來找我商量對策,反而跑了找池家幫忙?”
忽然聽到他說這件事,玉黎清自己也覺得無辜,解釋說:“我怎知你有那麼多的人脈,竟然能挖出府尹的罪證來。”
平日裡從來都不愛理人,竟然還有人願意為他做事,現在想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再仔細想想,儘管他脾氣冷冰冰的不好親近,但靠著這張臉和這獨一無二的頭腦,也足以讓人對他多生看重了。
聽完她的話,少年頓住了。
一雙眸子倏地蒙上水色,仿若林間的清溪一般的眼眸當中清晰地倒映著她的模樣,委屈道:“原來你是覺得我幫不上忙……”
看到他失落的神色,玉黎清慌張的解釋說:“沒有沒有,我怎麼會那麼想,你千萬別誤會。”
雖然她的確那麼想過,但現在承認,他一定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