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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驚奇的眼神中,她緊張地停在了原地,指指對面的空位置,小聲對李輝道:“我還是去坐那邊吧。”
“你想坐在那兒?”李輝轉眼看過去,瞧見她指的是江昭元身旁的空位,而年少有為的江大人這會兒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那眼神,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李輝挑眉,笑著俯下身子在小姑娘耳邊說:“你沒聽說過嗎,那位江大人可不是好親近的,你去那兒,就不怕被他給吃了?”
“這……”玉黎清咬住下唇,又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就在李輝得意自己留得美人在側時,正對面的青年站起身來,高挑的身姿站的挺拔,細膩的肌膚,俊美的容顏,冷冰冰的表情,美的像幅畫一樣。
只是這畫中的人眼神如刀,一開口便是壓不住的戾氣,冷聲問:“王爺可與臣的未婚妻聊的盡興了?”
未婚妻?
眾人震驚,眼神齊刷刷的看向那粉嫩可愛的小姑娘——本以為只是江大人用來打發寂寞的女子,沒想到竟是他訂婚多年的未婚妻!
而懷王竟這麼明目張胆的,把旁人的未婚妻摟在懷裡,實在是荒唐。
“哦?”李輝淡笑一下,似乎早猜到二人之間的關係,卻仍然驚訝於江昭元敢當眾公開,本以為他是個色厲內荏的狠角色,沒想到這麼沉不住氣。
李輝鬆開了按在少女身上的手,輕鬆道:“玉小姐是本王特意請過來的朋友,本王竟不知道她是江大人的未婚妻。”
江昭元不理會他,看向玉黎清,柔聲道:“清清,來我身邊。”
李輝也緊接著問:“你想去他那兒,還是留在我這裡?”
玉黎清看向對面,又看看身旁的人,只覺得自己快要被眾人的視線給盯穿了。
今天不該來的。
短暫的猶豫讓李輝看到了可乘之機,體貼道:“不用怕,只要你不願意,沒人能勉強得了你。”
她趕忙屈身回話:“多謝王爺好意。”
隨後直起身子,走到了江昭元身邊,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二人對視。
他小聲問:“怎麼回事?”
玉黎清將身子往他身邊歪過去,小聲回答:“逛園子的時候碰見的,說了一會兒話,順道就一起過來了。”
一對有情人恩愛有加,親昵私語,直看得站在對面的李輝憤憤不平。
在座的各位官員除了丞相之外,品級都比江昭元要低,哪怕吃癟的人是王爺,他們也不敢當著江昭元的面替人說話。
丞相面露尷尬,不好討論人家的私事,只勸著懷王先坐下,讓丫鬟們開始上菜。
儘管懷王的臉色不好看,也沒人敢說江昭元的不是。
忽然,好不容易住了一會兒嘴的燕王妃又開了腔,“哎呦,這位姑娘竟然是江大人的未婚妻呀,我瞧王兄在園子百般護著姑娘,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兒呢。”
方才認錯飛快,這會兒懷王在席上坐下,燕王妃好似有了靠山一樣,說話聲比剛才更大了。
“是嗎?”聞言,李輝臉色緩和了一些,頗有興趣的接話說,“本王也覺得與玉姑娘說話很投機,以後若是有機會,該多坐在一塊兒聚一聚才是。”
他並不介意小姑娘又未婚夫,雖然她的未婚夫是江昭元會有點麻煩,但也多了幾分刺激。
帶軍打仗最有成就感的便是以小博大,以少勝多。若輕易得到手,反而沒意思了。
事如此,人亦如此。
灼灼目光毫不掩飾的看向坐在對面的少女,期待著她的回應。
玉黎清不自在的低下頭,避開了他的視線,桌下的手被身旁的青年緊緊的握在手裡,給予了她堅實的安全感,甚至於敢無視王爺的話。
江昭元開口道:“燕王正閉門思過,燕王妃倒有心思來這兒吃酒。”
坐在身後的燕王妃臉色難看。
他又道:“皇上召懷王回京是為了國家大事,王爺不想著如何替皇上分憂,卻把心思放在臣的未婚妻身上。”
“這樣看來,你們二位才是一對啊。”明目張胆的諷刺,毫不遮掩自己對二人的的不滿。
聞言,李輝臉色一僵,隨即很快用笑掩飾了過去。
丞相趕忙打圓場,“聽聞懷王回京,老陳特意讓人去開封了一壇三十年的美酒,還請王爺細品。”
丫鬟們端上來美酒,賓客們漸漸熱鬧起來,江昭元與李輝也沒有再對話,兩人之間的戰火似乎漸漸平息下來。
可李輝仍舊放肆大膽的看著玉黎清,端著酒杯,視線穿過輕盈搖曳的舞姬,直勾勾地盯著坐在席位間的小姑娘,瞧她面容熏紅,眉眼帶笑,卻不是對他,而是將純粹的愛意盡數給了江昭元。
玉黎清察覺到江昭元很不高興。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重重的攥著酒盞,直壓的那脆弱的琉璃盞瀕臨崩碎一般。
她擔心他真把酒盞攥碎了,傷著手,主動伸手過去覆在他手上,柔聲道:“江昭元,少喝一點吧,當心傷了身子。”
聽到她的聲音,江昭元短暫的放鬆了一下,握在琉璃盞上的手指很容易就被她鬆開,但下一秒又緊繃著肌肉,反將少女的手握在了自己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