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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甚至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影衛將緣由講給她,聽罷,玉黎清更緊張起來,“江昭元斷送了燕王的前程,陳虎一定不會放過他,你們趕緊過去幫他吧。”
影衛鎮定道:“大人說了,若小姐出了城,便讓我們護送您南下,若是不幸被捲入其中,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您的安危。”
“那他呢?”玉黎清不安道。
“大人說,只有小姐安全,他才能心無旁騖。”
像是把她的心思猜透了,江昭元早把一言一行都交代給影衛,也正是因為他交代的話,玉黎清才能靜下心來,等待這場危機過去。
見過刀光劍影,她心裡止不住的害怕,她已經和江昭元錯過一次,不想再錯過第二次了。
外頭零散的叛軍騎著馬匆匆跑過,空氣中飄著血腥味兒和火焰燒過後飄下的灰燼。
繁華的梁京變得寂靜沉默,百姓足不出戶,做生意的商鋪也不敢開門,街上肆虐的叛軍□□燒,無法無天,直擾的人心慌慌。
宮牆下,遲遲等不到消息的陳虎已經沒有了耐心,下令攻城。
守宮門的禁軍站在宮牆上萬箭齊發,暫時壓下了第一波進攻,可是對方人數眾多,在陳虎的指揮下,叛軍不多時便將宮門撞開,湧進去大開殺戒。
眼看著宮門要守不住,禁軍步步後退,禁軍將領站在宮牆上往陳虎的方向射箭,卻被他騎著馬靈活躲過。
萬分危急之時,遠處長街上傳來了馬蹄聲,如有萬馬奔騰,齊刷刷的往宮門的方向來,禁軍將領站在高處看得清些,不知來人是敵是友,心中高懸的石頭怎麼都不敢落下。
漸漸的,他看清了帶兵前來的人是懷王,隨後趕來的兵馬將陳虎的守城軍包圍起來,一番廝殺。
帶領援軍的懷王高聲道:“聽聞叛軍亂城,本王特來救駕!”
在他身側是兩位將軍,平日也頗受皇帝器重,禁軍將領這才放下戒心,同他裡應外合,將叛軍盡數絞殺。
陳虎原本志在必得,卻被半路冒出來的李輝給打亂了計劃,自己已經封了城門,李輝的人馬怎麼會這麼快趕過來?
心中一慌,連□□的馬都站不穩了,艱難地應付著城牆上射來的羽箭,身後逐漸逼近的士兵,一步一步蠶食著他的兵力。
不過半個時辰,陳虎的守城軍便死傷大半,餘下的也只是苟延殘喘,下跪求饒。
李輝從馬上跳起,親手拿下了陳虎,二人一番打鬥,陳虎累得氣喘吁吁,敗於李輝手下,被扔給了士兵,將手腳捆了起來。
解決了宮門外的叛亂,收拾戰場時,宮裡適時走出來幾人。
走在最前頭的大宦官手上拿著金黃的聖旨,身後跟著六個小太監,步履匆匆,頗為鄭重。
在他們之後,身著澗石藍裳的青年慢悠悠的跟過來,步伐矯健卻輕鬆,仿佛這場鬧劇與他無關一般。
走出宮門,他的視線對上站在人群的李輝,二人相視,眸中皆是胸有成竹。
投降的叛軍被拿下,眾人看到宦官挾聖旨前來,見聖旨如見皇帝,紛紛下跪聽旨,連陳虎也被逼著跪在地上。
看到眾人都跪齊了,宦官才緩緩展開手上的聖旨,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懷王李輝為宗室首嗣,此次緝拿叛軍,護佑聖駕,功不可沒,天意所屬,授以冊寶,立為太子,以平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太子監國,欽此。”
聞言,李輝抬起頭來,眼中帶光,雙手接下宦官雙手呈過來的聖旨,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
聽到了皇帝的旨意,禁軍將領和另外兩位將軍卻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先前朝堂上一直在爭論兩個小皇子誰適合做太子,從沒有人想過皇帝會立自己兄長的長子為太子。
但這份旨意有理有據,懷王的確有功,皇帝年邁多病,也的確需要人為他分擔政務,相比較於兩個小皇子,李輝是最合適的人選。
儘管震驚,但沒有緣由反駁,眾人只得遵從。
一片沉默之中,藍衣青年站起身來走到李輝面前,半跪下身,平靜道:“微臣參見太子。”
聽到他的話,眾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齊呼:“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名正言順地得了太子之位,又得了人心,李輝十分滿意,微笑著扶起江昭元,淡淡道:“多謝江大人。”
果然,得江昭元者可得天下。
眼見此景,被捆住的陳虎如夢初醒,暴怒喊道:“你們,你們這是串通好的,拿我當墊腳石,你們這群狼狽為奸的王八羔子!”
一將軍轉身怒罵:“你個亂臣賊子還敢胡言亂語,還不堵住他的嘴!”
江昭元平靜的看著陳虎憤怒的表情,淡淡地問李輝,“敢問太子,謀朝篡位,該當何罪?”
李輝回頭看陳虎,回答:“死罪。”
聽罷,江昭元走上前去,對著奮力掙扎的陳虎,什麼話都沒說,從袖中掏出了短劍,一劍捅進陳虎胸膛里,了結了他。
陳虎目瞪欲裂,一臉驚恐的死相,胸口迸發出鮮血,沒撐多久便斷氣了。
青年乾淨的藍衣上染了鮮血,他低頭看去,表情頗為嫌棄,隨手將短劍扔在地上,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人敢向他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