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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不見人,她失落的垂下眼眸。
“小姐。”
下一秒,身後突然響起渾厚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縮緊了身子,轉回身去看,青天//白日的,真的多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穿著一身黑,身形隱藏在竹下的陰影中,半跪在地上,像一座凝重雕像,姿態恭敬,一動不動。
“你是江昭元留給我的影衛?”她小聲問,面對一個陌生人,難免警惕些。
影衛沒有抬頭,如實回答說:“負責保護您的有兩隊人,我只是其中一個,今日是我近身保護,小姐傳喚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乾淨利落的作風,倒是很像方毅,不愧是江昭元一手調//教出來的人。
玉黎清開口問他:“我最近沒有收到江昭元的信,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影衛答:“一般這種情況,是我們的通信有被人攔截的危險或者已經被人攔截,所以才暫停了通信。”
“你的意思是,有人盯上了我和他的通信?”玉黎清不自覺有些後怕。
江昭元寫給她的信都是些你儂我儂的軟語甜言,若是給旁人看見,一定會笑話他的。
“是,不光是您和公子,我們影衛之間的通信也減少了大半,安全起見,小姐還是不要往梁京送信為好。”影衛半跪著,說話果斷乾脆。
從他這裡了解到了情況,玉黎清稍微定下了心,為了江昭元也為了她自己,信件只能停了。
影衛反問一句:“小姐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粗重的聲音聽在耳朵里有種莫名的威懾感,玉黎清稍稍後退了半步,小聲道:“沒,沒有了。”
“那小人先退下了。”影衛低了一下頭,緊接著施展輕功踩著新長出的竹葉翻過了牆去,消失在了日光中。
好厲害的身手。
玉黎清痴痴的看著影衛離開的方向,想著江昭元能輕而易舉的驅使這些本領高強的人,一定也能保護好他自己的安全。
她只需要相信他,做好自己的事,等他回來就好。
一個月後,池殷離家前往梁京聽任,玉黎清前去渡口送行。
又過去小半個月,六月中旬,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下,她和父親在家裡為自己過了十七歲的生辰。
七月初,江昭元離開整整五個月了,離當年約定了半年之期只剩下一個月了,可她還是沒能收到他的信,只能從影衛那裡零星的聽到些有關他的信息。
儘管不能通信,能知道他是安全的,心中也能得到慰藉。
暑氣最盛的時候,玉家大大小小的織坊染坊里全部休半個月的假,只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留人輪流做活巡視。
夏日悶熱,玉黎清穿的單薄,坐在書房中看帳。
屋裡擺放了一盆冰塊降溫,依舊消解不了盛夏的暑熱,半透明的輕紗外衫褪到手肘上,瑩潤的豐滿不知覺間露了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她專心致志的看著帳目,合上最後一本,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外頭有人敲門。
趕忙把衣裳整理好,讓人進來。
“小姐,不好了。”若若一臉慌張的走到她面前。
玉黎清輕聲道:“別著急,慢慢說。”
若若稍微緩了一口氣,說道:“府尹府上來人說,咱家送進梁京的布料出了問題,若不及時解決,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怎麼會?”玉黎清驚的睜大了眼睛,“來人可說清是出了什麼問題?”
若若搖頭,“他沒有細說,只說是讓小姐和老爺儘快想辦法解決。”
“織坊里剛做出新布料,要是在這個關頭落下什麼罪名,可就全完了。”若若越說越激動,小姐打理家裡的生意有一年了,她這一年都跟著小姐,也學著做了不少事,一聽到有可能會落罪,便著急的沉不住氣。
“你先別著急,我去府尹大人那裡問一問。”玉黎清安撫她,又叮囑說,“這件事先別跟別人說,尤其是我父親,千萬別告訴他。”
“是。”若若點頭。
父親冬日裡才把身子養好,又養了半年多的腸胃,夏季暑熱,他吃飯都不精神,若是再為家事操心,身子怎麼能撐得住呢。
玉黎清趕忙把看完的帳目收拾起來,換了一身端莊些的衣裳,出門坐馬車,前往崔府尹府上。
崔府尹比起前任府尹來要平易近人的多,一聽是玉家小姐有事拜訪,便忙請了進去。
前廳上門窗大敞著,屋裡擺了冰塊,崔道成搖著扇子走出來,請她坐下。
玉黎清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問:“小女子聽聞家中送上京的布料出了問題,不知府尹大人可知詳情?”
崔道成知她一定會來這一趟,細說道:“是有此事,上頭只說是布料有十之一二抽了絲,疑心是在送貨的路上顛簸太過,不過也有人懷疑是你家對布料不上心,所以才出了問題。”
聽到這話,玉黎清慌張起來。
“送貨出去時我一直在旁盯著,所有的布料都是完好的,怎麼可能會抽絲。”
為皇家準備的東西,她都是親眼盯著的,確保沒有問題才交出去,怎麼會出這樣的紕漏。
崔道成搖著扇子,說道:“戶部發來的文書是這樣寫的,究竟是何原因,只有到梁京親眼看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