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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去摸他的頭,少年乖順的稍稍低下身讓她摸,像只討寵的小狗,叫玉黎清見了心生歡喜,“你這機靈的腦瓜,真是做官的料。”
兩人走在街上有說有笑,時不時還勾勾手指,對著笑兩聲,像一對普通的情侶。
路上的行人遠遠見了少年與少女,也只在心裡欣羨他們年輕而勃發的情感,走的近了看到二人的相貌,眼睛便移不開了。
那小姐生的水靈可愛,走在身邊的公子卻是少見的絕色,只淡淡一個微笑便要勾了人的魂魄去。
習慣了旁人的視線,玉黎清並不過多關注,好奇的追問江昭元:“那你是怎麼找到那些物證和人證的?”
“自是費了一番手段。”少年不動聲色的扯謊道,“書院裡有些人脈,四處請人去打聽,從早到晚,費了好一番功夫呢。”
所以他昨天夜裡才那麼安分,原來是去忙這事兒了。
玉黎清越聽越覺得他值得敬佩,為了揭發貪官這麼努力,真真是與從前不同了。
“真是辛苦你了。”
江昭元靦腆的微笑著,並非他一定要瞞著清清,只是影衛都在暗中行事,若被旁人知曉他們的存在,這步棋就算廢了。
況且,影衛辦事的手段不算光彩,只要能把事辦成,過程如何,他向來是不過問的,但能被他收下做暗中的影子,手上又有幾個是乾淨的呢。
處理掉盧慶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討賞。
沒有好處的事,他可不做。
少年背起雙手,歪過頭問她:“我辦成了這麼一件大事,清清是不是該給我點謝禮?”
“額嗯。”玉黎清猶豫了一下,想著他費了這麼一番功夫幫忙解決了她家的麻煩,自己於情於理都該跟他道謝。
既然他說了要謝禮,她便點頭應下,大方道:“說吧,你想要什麼,我通通買給你。”
上個月賺到的銀子還藏在房裡,父親每個月還會給她些銀子,應當能買得起。
聞言,少年卻不悅的嘟起嘴來,“我看上去很缺銀子嗎?”
玉黎清小聲道:“你好像手頭一直都不寬裕啊。”
自打住在一起,她就沒見江昭元花過什麼大錢,畢竟是個不受寵的,爹不疼娘不愛,一定沒存下多少私房錢。而且侯府也如他所說並不寬裕,所以缺銀子也正常。
而且他也不需要多少銀子,筆墨紙硯有人送,衣食住行都有她家解決。
“我要的東西可不是銀子能買來的。”少年嚴肅道。
“那你要什麼?”玉黎清不解,想著就有些心虛,該不會又是要親親吧?
那也太簡單了些。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得咬了一下牙。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覺得江昭元向她索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了。
和他在一起,腦子都不清醒了。
少年醞釀了一會兒,將鬢邊的碎發撩到耳後,露出白淨的脖頸暴露在升起的陽光中,輕聲說:“我想讓清清陪我去一次樂坊。”
聞言,玉黎清停下了腳步,側過身皺眉問:“你怎麼會想去那種地方?”
少年停在她身邊,面對著她,天真道:“聽樂賞舞,有何不妥?”
“父親說那裡鶯鶯燕燕,魚龍混雜,不讓我去,而且聽多了濃詞艷//曲,會磨人心智,可千萬不能過去。”
玉黎清說著樂坊的駭人之處,張牙舞爪的比劃著名,想要打消他的念頭。
見她如此牴觸,少年並沒有繼續堅持,只是失落的垂下頭,可惜道:“先前聽聞揚州樂名揚天下,在這住了幾個月都沒能見識一番,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托人訂下了妙音坊夜裡的雅間,既然清清不願相陪,我就只能退掉了。”
“你訂了妙音坊的雅間?”玉黎清兩眼放光,驚嘆道,“他們那兒的雅間可不好訂,光定金就要五十兩銀子呢。”
少年抬起頭來,疑惑著反問她:“清清不是不喜歡樂坊嗎,怎麼連他們定金多少都那麼清楚?”
“嗯……”玉黎清有點尷尬。
雖然她沒去過,但同在私塾的同窗有不少都去過,她平時也聽了幾句。
弱弱道:“別退,我陪你去就是了。”
這回倒變成江昭元為難了,勸她說:“可是伯父不是不喜歡你去樂坊嗎?清清還是別因為我惹伯父不高興了。”
“也不光是為了你。”玉黎清矢口否認,她還心疼那五十兩銀子呢,要是退了,定金也跟著沒了。
五十兩銀子,得賣多少匹布才能賺回來呀。
玉黎清笑著說:“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樂坊呢,趁著這個機會去長長見識也好。”
少年依舊不鬆口,猶豫道:“要是讓伯父知道了,會怪我帶壞你的。”
“我晚上回去跟父親說一聲,而且你訂的是雅間,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父親應該不會太反對的。”玉黎清信誓旦旦的保證。
聽到這裡,少年的表情才重新放鬆下來,“嗯,那我等你。”
看著他一臉期待的表情,玉黎清覺得自己身上肩負了責任,這回可不光是陪他去樂坊,更是為了盧家的事要跟他道謝,她一定得說服父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