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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好,就是偶爾發脹,最近可能是月份大了,她日漸覺得難受,現在屋裡沒人,她拿著暖水瓶往瓷盆里倒水,又去廚房拿瓜瓤舀了半勺涼水摻進去,指甲在水面劃了兩圈,水溫正好。
帕子被放進水裡浸濕,陳葉雲給擰乾了拿回臥房去。
她把寬鬆的對襟衫的盤扣解開,這衣裳是懷孕後新做的,專門做得寬鬆,穿著肚子舒服些,也免得摩擦著,更難受。
拿著溫水打濕的帕子撫上去,她自己隔著帕子開始按摩。
郝少東和曾志剛說完話回家,推門進屋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陳葉雲坐在床邊,背靠著床頭,頭髮散在兩邊,她衣裳扣子解開了,隱約露出白嫩的肌膚,這會兒她手裡捏著帕子伸進衣裳里,像是在按摩,不過也看不真切,被那對襟衫給擋了大半。
聽到吱呀一聲,她像是被驚著了忙抬頭看了去,是郝少東回來了。
她拿出帕子,忙著重新扣衣裳,懷孕之後很多難受的事兒她都跟男人說,可有些吧,她不好開口,總覺得羞人,難以啟齒。
不過越急,人的動作就越亂,往日三兩下能扣好的盤扣這會兒不知道怎麼地,總是對不準扣眼,等郝少東走到跟前,她才勉強給扣上了。
“你回來啦。”她把帕子遞給他,讓晾起來。
郝少東隨手接過往旁邊桌上一扔,“胸那兒是不是脹?”
陳葉雲不妨他還知道這種事兒,臉上寫滿了疑惑,“你...沒有,我擦擦身子,剛發了汗。”
“懷了身子那兒脹這是正常現象嘛,你羞什麼?”郝少東說得還挺頭頭是道的。
“你還知道這種事?”陳葉雲按不住心裡的驚訝,忍不住問他。
“上回你看那懷孕的書,我跟著看了兩眼,上頭有寫。”
原來還是好學的結果,陳葉雲現在有些後悔了,就該避著他看的。
她思緒正飄著呢,突然聽到男人喚了她兩聲。
“啊?你剛說什麼?”
郝少東看她發愣,手背貼上她額頭,“可別是病了。”
臉也有些發紅。
“我是問你還難受不?要不要給你按摩按摩。”
陳葉雲看著男人從自己額頭上移開的手,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從自己懷孕以來,兩人一直沒有親熱過,尤其是前幾個月出現了見血徵兆,更是嚇到兩人,因此他們小心翼翼,害怕傷了孩子。
這會兒她感覺自己被人輕輕按摩著,一會兒抓緊一會兒放開,攪得心緒不寧。
郝少東知道兩人不能親熱,便垂著頭凝神靜氣專心給她按摩,手上動作十分輕柔,絲毫沒有察覺女人的異樣。
“好點沒?”
等他抬頭一看,陳葉雲小臉緋紅,顯然是有些異動。
見郝少東看過來,她和人對視一眼就攀著他手臂貼了上去。
紅唇送到男人嘴唇邊。
郝少東見她媳婦動人模樣,差點就破功,幸好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制止了他。“不行,你身子不好,現在都七個月了,我們不能親熱....”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女人堵了嘴。
那小舌還直往裡竄。
這人從沒如此熱情過。
就親一會兒,他在腦海里告誡自己。
兩人交換著彼此的呼吸,將寒冷的夜晚點燃,陳葉雲這才覺得舒服了,哼哼唧唧聽著是滿足的。
等郝少東把人伺候好,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陳葉雲出了不少汗,又被他拿著帕子擦乾淨,屋裡的曖昧和熱氣逐漸散去,疲累過後她躺在床上睡意來襲,可男人拿著帕子出去了遲遲沒再回來。
強撐著睡意,她等了一陣,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才有了聲響。
郝少東帶著一身寒意回來,他剛去沖了個涼水澡,給自己降降溫。
“你過去點兒睡,我身上寒。”他躺下之後看著要躺進他懷裡的女人開口,準備暖點了再和她靠著。
陳葉雲這會兒哪管那麼多,眼睛也沒睜開就靠了過來,“那我給你暖暖。”
說完就往他懷裡鑽,平躺在他手臂上,熟門熟路。
郝少東瞧著她酣睡的模樣,又偷偷往她嘴角親了親。
*
日子一天天過去,越來越臨近過年。
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置辦年貨,陳葉雲領著弟弟妹妹去了農場的供銷社,裡頭已經有了濃郁的年氣。
供銷社裡擠滿了人,大家攢了一年的錢和票都等著這個點花出去,好上吃的用的過個好年。
紅燈籠,紅底黑字的春聯都掛上了牆,各類瓜子,花生,糕點擺上了櫃檯。
“姐,有好多吃的!”
一眼望去簡直不知道挑什麼好。
陳葉雲知道他們饞,緊著兩人平時的口味買了些吃食,一斤瓜子,一斤花生,兩斤米花糖,一斤小卷酥,一斤水果糖,一斤紅蝦酥,過年她得去趟周醫生那兒拜個年,又買了袋白糖,一把麵條和一罐麥乳精。
臨了正準備去付錢,突然看到玲玲眼巴巴望著櫃檯上一處。
她順著望過去,是水果罐頭。
那兒擺著一排鐵蓋玻璃瓶,瓶里泡著水果糖水,尤以黃桃罐頭最多,泡得甜甜的,誰要是喝上一口糖水就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