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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是馮環的妻子,已經審問過了,她只知道馮環殺了鄭文凱,其他的一概不知。”
杜准帶人搜查了沈慧卿的家,一無所獲。
沈慧卿的母親,聽說沈慧卿自殺,中風了,正在醫院搶救。
劉潤對其妻子的事毫不知情。
原以為三爺是個活扣,解開後可以探囊取物,卻不料隨著她的死變成了死結。
專案組的成員們都有些灰心。
檀易聽完匯報,反倒接受事實,放平了心態,說道:“按照邏輯來說,這位三爺手下有三個人是已知的,一個老貓,一個游志勇,還有一個是馮環。這仨人的下線是安海本地的黑惡分子,不用自己出手的事找人搞定,殺人滅口的事情則親自出手,如今死了兩個,還有一個老貓。老貓露過一次面,估計不是死遁就是遠遁,很難追查。所以,我們這次要把事情做細,把沈慧卿的一切社會關係梳理一遍,務必不能出現疏漏。”
杜准道:“黃支隊檀隊,你們放心,犯了一次錯,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傅達道:“記住你的話。”
檀易道,“對方如此果斷的斷尾求生,消息一定非常靈通。”
如果所料不錯,他和謝箐各自拜訪一次螞蚱胡同,一定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這種被截胡的感覺太難受了。
黃振義道:“你想怎麼做。”
檀易道:“如果可以,我們想查一查日報社。”
黃振義略一思索,“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要跟上面商議一下,再答覆你。”
檀易還要再說,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檀隊,馮琦到審訊室了。”
黃振義道:“今天的會先到這兒,我也去會會這位醫生。”
第148章 馮琦
審訊室。
黃振義、檀易、傅達,在審訊桌後坐了下來。
馮琦耷拉著腦袋坐在審訊椅上,聽到桌椅挪動的聲音時抬起了頭,視線與檀易的一碰,又馬上低了下去。
黃振義道:“說吧,你們是如何殺害鄭文凱的?”
“啊?鄭文凱是誰?”馮琦挺直了佝僂的身子,瞪大了細長的眼睛,“警官,我沒殺他,我真沒殺他。”
黃振義道:“專業的手段,專業的工具,不是你是誰?”
“不是我,真不是我!”馮琦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使勁地擺了擺,“我是打車回的市里,到家時已經快到十點了,對對對,你們法醫應該能確定死亡時間吧,而且計程車司機也能證明。”
“啪!”黃振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分明是你和馮環合謀殺死鄭文凱,你還敢抵賴?”
馮琦急出了一腦門子汗,“真不是我啊,我回來時,馮環已經勒死他了啊。”
“他既然敢殺人,為什麼不敢分屍,非要把你從五嶺縣叫回來,你糊弄傻子呢?”
“他只是一時氣憤,不是故意殺人的,警官,我弟弟就是脾氣暴躁了點兒,不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啊。”
黃振義怒不可遏,“一個因幾句話就敢殺人分屍的人,一個敢持槍與警方對抗的人,僅僅是脾氣暴躁了點兒?你就是編瞎話也要編得像一點兒。”
馮琦哆嗦了一下,目光在黃振義三人的臉上逡巡了片刻,“持槍對抗?你是說馮環持槍與警察對抗?”
檀易看得出來,馮琦的驚訝和害怕不是假的。
他起初並沒有把罪責直接甩在馮環身上,而是在揣測警方掌握了多少,說話時留了不少餘地。確定罪行敗露後,又想辦法替馮環找藉口,此兩點說明他不知道馮環已經死了,還在有意識地保護他。
現在,他知道馮環似乎與他想像的不一樣,便更加慎重了。
黃振義譏諷地笑了笑,“我騙你有意義嗎?”
馮琦沉默片刻,質疑道:“我國嚴厲禁槍,他哪兒來的槍?”
黃振義道:“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
馮琦不安地動了動,“幾位警官,我學醫七年,回來就分在五嶺縣,與我弟弟聚少離多,所以他成年之後的情況我了解的很少。在我的認知里,我弟弟還是那個把我護在身後,把欺負我的高中同學打得頭破血流的小弟弟。”
說到這裡,他動情地哭了起來,“他說他不小心殺了人,讓我幫忙處理。我知道我不該幫這個忙,更不該回來,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能怎麼辦?警官,他現在怎麼樣了?”
檀易面無表情:“他的事我們回頭再說,你先交代你的情況。”說到這裡,他看了看黃振義,見後者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問道,“是誰提出的分屍?”
馮琦道:“馮環說的,他說把屍體分解,好拋屍。”
“為什麼把死者的指紋燒掉?”
“他說找不到屍源,警方辦案就會吃力一些。”
“用解剖刀肢解,是他提出來的,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馮環說讓你們自己人猜忌自己人,混淆視聽,對我們更有利。”
“馮環為什麼殺人?”
“馮環開三輪車往北邊地里拉糞肥的時候,差點撞到那人,那人不由分說對馮環破口大罵。馮環脾氣不好,一時惱羞成怒,就用一根繩子把他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