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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歷山方面沒有立刻向市局匯報,先獨立調查,三天後才請求支援的原因。
黃振義說完,問檀易:“檀隊,你有什麼看法?”
檀易道:“從目前的已知條件來看,我們市局能起到的作用不大,看看現場再說吧。”
“檀隊很清醒,這很好。”黃振義欣慰地笑笑,“不過,此案在當地已經引起軒然大波,老百姓人心惶惶,歷山縣警力不足,我們不出手是不可能的。”
“案情複雜,我們局又沒有實地勘驗過,我就不要大家的意見了。但我們可能要在歷山盤旋幾天,大家把換洗衣服準備準備,以免影響我們局的形象。”
“哈哈哈……”大家鬨笑起來。
傅達道:“放心吧,時刻準備著,誰辦公桌里沒兩套換洗衣服呢?”
黃振義笑道:“這倒是,咱們二大隊的刑警真沒有邋遢的。”
大家一邊聊,一邊出了辦公室。
……
回到樓上,謝箐拿上大哥大,給謝宸打了個電話。
“大哥,忙著呢嗎?”
“不忙,你說。”
“我下午去歷山縣,院子裡買的花草料理不上了。”
“你放心,哥看著他們弄。”
“謝謝大哥。”
“客氣啥,等你回來,大哥帶你去咱倆的地盤上溜達溜達,到時候你幫哥規劃規劃。”
“好啊,這個我真能幫上忙。”
“那就說定了,你在外面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放心吧,替我問咱爸好。”
“咱爸就在旁邊呢,他讓你凡是不要強出頭,知道嗎?”
“好,替我謝謝爸。”
謝箐掛斷了電話,對曹海生說道:“師父,我在臥龍灣買了房子,等搬了家,就能經常捎你上下班了。”
曹海生道:“你這傻孩子,咱們動不動就加班,動不動就出差,哪有那麼多一起上下班,心意師父領了。還有,師父的房子也快下來了,四月初就能拿鑰匙了。”
他的新房子離市局稍近一些,全程通公交,即便是騎車也近了許多。
謝箐喜道:“太好了師父,缺什麼儘管告訴我。”
這是“缺錢你說話”的變相說法。
曹海生心裡很感動,“先晾一晾,秋天再說。”
謝箐道:“師父,再有幾天我就搬家了,到時候你去我家看看,又簡便又好看,你要是信得著,到時候我幫您搞一搞。”
裝修一直是曹海生的心病,不好好裝吧,對不起新房子,好好裝吧,口袋又真沒錢,謝箐這番話簡直說到他心裡去了。
他笑了起來,“師父信得著你,到時候你來幫師父把關。”
謝箐道:“那就說定了。”
……
下午,謝箐開車,帶著檀易、黃振義、黎可一起趕往歷山縣。
去年出事的那段路還在修,山被削平不少,山路上的坑窪也不見了,好走不少,兩輛車順利抵達歷山縣局。
歷山縣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錢萬山和刑警大隊長劉傑早就候著了,大家略略寒暄兩句,便趕往了案發地。
車子開往歷山縣東,幾分鐘後駛入名叫一個碧水藍天的小區,拐幾個彎後,在西南角的一座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別墅外拉了警戒線,外圍有警察把守著。
錢萬山介紹道:“這個樓盤就是賁長富開發的,因為此地離市區不遠,附近的小學和初中都不錯,他自己留了最安靜最好的一棟,沒成想,唉……”
謝箐四下看看,別墅前有幾個花壇,其他地方都鋪著青磚。
圍牆不高,對身強力壯的男人來說,爬上爬下都沒有問題。
李驥助跑兩下,到牆根處時起跳,抓住圍牆上沿,順勢一個引體向上,肩膀就探出去了。
左右觀望幾秒,他跳了下來,對黃振義說道:“外面是一片平房,牆下是條破爛的石板路。”
劉傑道:“對,外面是東水街道,有五百多住戶,這個小區就占了一部分住戶的宅基地。”
黃振義問道:“購買宅基地時,開放商和住戶間鬧過矛盾嗎?”
劉傑道:“只有一家不願意搬,是個在院子裡住了一輩子的老人家,不願上樓,雙方僵持一個月,賁長富無奈,給了他家兩個一樓,補償兩萬塊,事情才解決了。我們也查過了,老人家的兒子和老人一起住,目前來看沒有犯罪動機。”
外圍沒什麼可看的,一行人進了別墅。
客廳沙發後的白牆上寫著“劫富濟貧”四個字,和晁石案的字跡確實有幾成相似。
謝箐和檀易並肩而立,觀察好幾分鐘,拍好照片後獨自進入案發現場。
一樓臥室。
靠北牆的櫃門被打開了大半,內衣、外衣、藥品亂七八糟地扔了一地。
床靠在東牆上,距離窗戶差不多一米。
床頭上、用蕎麥皮塞的枕頭邊緣,都有直徑小於1mm—3mm的黑色血跡,這是兇手在擊打死者頭部時留下的。
謝箐抬頭看看房頂和床頭挨著的牆,對應的,那裡有兩道兇器快速揚起時飛濺出去的拋甩狀血跡,與床形成了一定的夾角。